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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鞋尖碾着一颗小石子玩儿，“说正事，图书馆不是招人吗？加个岗位——图书管理员，行不行？不出意外的话，下午我带褚楚过去看一看。”
唐涉翻个身，大字型陷在床铺里：“噢，当然行，是我未来的弟媳妇儿，是吗？”
“把‘未来的’去掉，把薪资提高点儿，再跟馆长说一声重新打印一张招聘贴在门口。”秦简低笑道，“我摸不准他乐不乐意，总之先不告诉他老板是你。”
唐涉半天没声，秦简“喂”了两回他才慢吞吞道：“富家公子哥为爱救赎苦命童养媳，这剧本放圈儿里都已经过时百八十年了，竟然在我们家里真实上演。”
秦简乐得，一脚把小石子踢飞到草丛里。
“行了，就这，我挂了。”
“嗯，我现在跟老徐说一声。”
电话结束，秦简回到店里，在后厨找到正忙活的褚楚，两人见面话还没说，先相继打个长长的哈欠。
“今天全部辞完，明天就能睡懒觉了。”秦简套上围裙，自觉洗菜，“你之前每天都这么困吗？”
褚楚往门帘儿处瞅一眼，无人经过，于是大胆小声道：“之前没有彻夜狂浪过。”
秦简一愣，当即心花怒放，吃吃地笑个不停。
“你昨晚跟我说，你要买辆新车，然后把它加配到潘万赔不起的程度。”
褚楚有点羞耻，一边岔开话题，一边手起刀落切豆腐，打算趁着尚未有客人之前，先做个盖浇饭把他和秦简的肚子填饱。
“嗯，是啊，有何吩咐？”
“没有，我是想跟你说别这样做，他可能真的赔不起。”
“赔不起就用刑期来抵——”
“他的刑期至少十年，对我来说已经够了。十年后我肯定过得比他好，改名换姓，他们谁也找不到我。”
豆腐切完备用，牛肉沫下入油锅中滑散调味，火舌舔着锅底，周遭的温度热烘烘，换气扇也呼呼转着。
秦简关掉水龙头，侧过身看褚楚熟练地颠勺，赏心悦目。
“所以不要浪费了一辆好车，必须要让他赔得起才行。”
勾薄芡，用铲背轻推，最后撒一把胡椒粉和两把鲜嫩的葱花。褚楚把自己专属的碗拿给秦简用，盛一碗米饭，再盖两勺肉沫豆腐，秀色可餐。
秦简被香得原地开吃，勺子要进嘴里前，他问：“车好说，十年后他们谁也找不到你，那我呢？”
褚楚被问住了，不解，随后猛然醒悟：这大概是跟第一次亲热时，非要和玩具一较高下的情况类似。
“你——”褚楚捧着碗，脸红心跳地满足秦简，“你永远都可以找到我。”
作者有话说：
感谢！
对不住追更的宝子，感谢追更的宝子，
第26章 拉扯
【拉扯】
二十六.
天气好，生意好，一直到午后两点多钟，厨房里的火灶才关掉。
期间褚楚和老板忙着颠勺，秦简这个十指没咋沾过阳春水的也没闲着，脱了外套，系上围裙，挽起袖管儿，迈着两条大长腿里里外外地点菜下单，端盘上菜，说起来真像苍蝇小馆里一只嗡嗡忙碌的苍蝇。
最后一桌收拾干净后，老板招呼两人歇歇，他要把秋末已经不好卖的螃蟹全都上锅蒸了，就当和小褚的散伙饭。
秦简背靠着瓷砖墙坐，褚楚为了和他面对面，也跨着椅子没正形。
两双膝盖抵在一起，两片围裙一黑一碎花。
秦简攥着褚楚的手腕来回按揉，他“啊”地笑叹，问：“累不累？”
“嗯。”
“我也好累，现在让我回家的话，洗个澡趴床上我就能睡着。”
褚楚反过来给秦简捏手腕：“今天的工资分你一半。”
“不要。”秦简伸腿用鞋后跟勾住褚楚的凳脚，把他勾近了几公分，“接下来是哪个副本？”
“超市。但是他们的工资是周结，上周已经结清了，直接微信里跟主管说一声不去了就可以。”
“哦，那就还剩画室模特，是吗？”
褚楚没做声。
秦简眼睛一眯就猜到了：“舍不得画室？”
“……有一点，”褚楚解释道，“这个钱挣得很轻松。”
坐两个小时一动不动，单看两百元到手好像没有很多，但也可以应付潘万突然要充话费、充校园卡、买一双球袜等等相对而言的低消费要求，辞掉了真的有一点可惜。
“宝，你知道么？”
“嗯？”
“从花店出来后，你告诉我接下来你打算把兼职辞一辞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褚楚看进秦简的眼睛里。
这双眼睛和他自己的一点都不一样，瞳仁漆黑，神采奕奕，像宝石。
而他在旅社的公用卫生间里冲澡时，对着那面布满划痕的镜子凝视过自己，很丑的一张脸，神情恹恹充满疲倦，和那块儿挂在镜子角上的破烂抹布，不知道谁更讨嫌一些。
秦简真的喜欢这样的他吗？
他都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啊。
褚楚痴痴地走神，中了幻术一样，连呼吸都忘了。
秦简也这么看着褚楚。
看了几秒，他就忍不住乐起来：“宝，我是给你喝了迷魂汤吗？”
褚楚这才回神，一下子怪尴尬的，他心脏乱跳地也不算胡扯：“累懵了，脑子刚刚睡着了。”
秦简听罢就转头往厨房门帘儿处瞅瞅，很好，无人出入。
他抓住时机飞快地凑到褚楚跟前，嘟唇便是一个吻，亲完嘴唇，再在脸颊上无缝衔接一个。
“等会儿吃完螃蟹了，先带你去个地方，然后我们就回家睡觉。”
褚楚的脑子被吓懵了：“… …去哪儿？”
秦简卖关子不告诉他，而是接起之前的话尾：“你说你要辞掉兼职，那我就在想，那你要怎么继续你的计划？除开画室当模特，你还有做假花，以及——直播。”
褚楚的脑子彻底醒了。
秦简将他的微表情尽收眼底，看来推断正确，他压低声道：“我陪着你打工，你不乐意，所以你辞职。而模特，我帮不了；做假花，我手残做不来；直播，你觉得我真的陪不了吗？”
褚楚：“… …”
褚楚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