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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是攻,是宝宝的另一个爸爸,他难过地发现,自己不忍心,舍不得,不想攻死,想要攻活下来,他迫不得已给初恋哥打了电话。

初恋哥赶到医院时,见受抱着孩子在流泪,他上前,轻轻喊了声:“小宝。”

受忙起身,语无伦次说着:“他有钱,你先垫着,他很有钱的,真的不骗你!我给你算利息!等他醒过来,我叫他还给你!旭哥,我求求你了,帮帮忙吧……”

小宝有多久没叫自己一声“哥”了,初恋哥无奈道:“我知道他有钱,你别哭了,我帮。”

“谢谢,”受哽咽着说,“我再也不恨你了。”

“说的什么话。”初恋哥叹了口气。

三个混子没被抓到,警察那边暂时没有后续,受往返出租房和医院,抱着孩子来,抱着孩子回,生怕攻有个三长两短。

他告诉自己,攻欠着他和初恋哥的钱呢,等攻好了,他再跑路也不迟,没准攻到时候还得谢谢他的救命之恩,愿意掏抚养费的话,就收下,这是他给自己积的德,应该收的。

可当攻醒来,茫然地看着他,问他是谁的时候,他懵了。

脑子好像被冲洗了一遍,又疼又空,像纸一样空白,什么都没有,攻看了圈陌生的病房,又看向陌生的受,礼貌问他:“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头有点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眼前的攻,还是攻吗?

不是,攻的眼神不是这样的,受愣了好一会儿,立马抱着宝宝跑去找医生,直到确认攻失忆了,他感觉自己也要失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攻。

在攻又礼貌询问他自己手机在哪儿时,他忽然有点生气,攻凭什么失忆,丢下一堆糟心事,害他这么辛苦,答应给他还债也没还,现在还欠了初恋哥的钱,连本带利,他可还不起。

“你好——”

“别跟我说你好,”受气不打一处来,亏他这么担心攻,吃不好睡不好,奶水都少了。

他看着纯良无害,说话语气还变温柔变客气的攻,不客气地说:“我是你债主,你欠了我好几万块钱!”

第8章 大傻子 8

攻看着衣着普通,相貌清秀的年轻人,身旁有一辆脏旧的粉色婴儿车,车罩被放了下来,年轻人手把住婴儿车,来回轻轻推着。

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凭直觉,他不认为自己会欠对方的钱,只有一个可能,欠的医疗费。

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对方浑身散发着贫穷的气息,不像有钱的样子,即便有钱,为什么会替他垫付几万块的医疗费?

攻觉得,或许不是单纯的债主关系,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认识他,且不太喜欢他,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埋怨,似乎有隐情。

浑身疼得厉害,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胳膊上还有几处刀伤,于是问:“欠你的几万,是医疗费么?”

受最可气的是,钱一分没拿到,还在酒店被白嫖了两回,狗东西现在说失忆就失忆,跟穿上裤子不认账有啥区别?

攻头发被剃了一大片,头上裹着网兜,脸依旧帅气,可缺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术后只能卧躺着,看上去就像个滑稽的大傻子,他又不想吃这个哑巴亏了,不如趁机要一大笔钱,带宝宝远走高飞。

但只是想想而已。

攻昏迷不醒的时候,受想了很多很多,万事有因果,如果攻没过来找他,也许就不会遭遇意外。

而让他难过的是,他很没出息,还喜欢着攻,喜欢到老忍不住掉眼泪,怕攻翘辫子,只要攻能平安,怎么都好,就是再想白嫖他,也没事儿。

“是这个钱。”他点头说。

攻不太信,又向他确认:“我们认识么?”

“……”轻轻晃动着的婴儿车突然停了,受抬眼看攻,蓦地回想起第一次遇到攻时的小插曲,隔了两秒,他又摇头说,“不认识。”

婴儿车又轻轻晃动起来,攻尽力在空白的大脑里搜寻与年轻人有关的记忆,是陌生的,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很朦胧,很奇怪。

看着受,他确定道:“我们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两年半前的那个晚上,攻也问了这个,受忽然有点感慨,跟做梦似的,做了一场只有自己知道的梦。

他犹豫,算上自己那一万,攻还欠着初恋哥小四万,自己的新身份是“债主”,走之前得把初恋哥的钱要回来。

“不方便说么?”

“没有,”受也像曾经那样,老实地回答,“祝新远。”

他私心想着,攻以后会不会记得他,会不会想起他这号人。

攻跟着念了一遍,没印象,问受:“怎么写?”

受接着答:“祝福的祝,新年的新,遥远的远。”

还是没印象,脑子又开始疼了,攻放弃再想这个名字,转而道:“你说我们不认识,那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受的伤?”

虽然不太习惯和这样的攻说话,但没准是个好的结果,受隐去了自己和攻的关系,如实还原当晚的情况,猜测攻可能外面结仇了,他说自己只是路见不平,偶然救了攻,找朋友一起凑的医疗费。

结果攻听完,一针见血地指出种种疑点,为什么受决定回老家的那天晚上,他刚好出现在巷子里,既然决定回老家,为什么到今天还没走,反倒出现在医院里?非亲非故,得多大的善心才会借钱帮他凑医疗费,还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最后,攻补了一句:“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有意见。”

“……”受脑子转得慢,被攻接连抛出的问题给问傻了,开始怀疑这个大傻子到底有没有失忆,还没想好措辞,就见攻拿起床头柜的一叠缴费单,费劲地在那儿看。

他猛然想起,昨晚缴费时,亲手在患者姓名旁边写了攻的名字,真……什么猪记性啊,咋不长脑子呢?

这一刻,失忆的人仿佛是他自己,不是攻。

很快,攻又抛给他几个关键的问题,继续问他:“这是我的缴费单吧?我身边没有亲属,医院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真的不认识我么?”

见年轻人沉默不语,攻静静等着,这人是现在唯一与他有关联的,他需要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是否真的遇上了仇家。

没等多久,年轻人忽然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失忆啊?”

攻没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

“搞得跟破案一样,老盘问我,”受碎碎念起来,“又不是我拿棍子敲你脑袋的……”

反应过来自己过于着急,攻诚恳道歉,稍微动了下,结果腰背一阵抽疼,膝盖也在疼,他放下单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我原来穿的衣服还在么?”

攻的衬衣和西裤皱皱巴巴还带着血,都是受伤的证据,受没扔,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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