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进塑料袋暂时放床底下了,见宝宝已经睡着,也快到饭点了,他把那包衣服拿出来交给攻,起身说:“给你订了医院里的饭,一会儿有人送,我先回去吃饭了,下午再来跟你说吧,你这事儿警察那边还在查。”
等受推着婴儿车离开后,攻慢慢解塑料袋,又注意到自己腕上价值百万的手表,他掏裤子找手机,等看了手机,或许能想起来。
然而没找到,证件、银行卡、手机、钥匙之类的,通通没有,只有一张对折的纸条。
攻打开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串位于城中村的地址和详细门牌号。
这是什么地方?他本能地感到排斥,不觉得自己会住在脏乱差的城中村,也许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人或事儿。
从没这么痛苦过,攻缓缓转了下脑袋,三人间的病房,中间床位空的,最边上那个床位拉着帘子,像他一样,身边也没有家属。
饭点时有阿姨过来送餐,他没什么胃口,在疼痛中迷迷糊糊眯了十几分钟,又被疼醒了,发现最边上床位的帘子开了,病人是位老大爷,多了一位家属,瞧着像是老大爷的女儿。
中年女人见他醒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说他终于醒了。
听着似乎知道点什么,攻不放过任何机会,解释说自己脑子混乱,记不清事儿了,礼貌询问对方,自己在这儿住了几天,期间有没有人过来探望。
女人当即点头说有,也是个男的,和推婴儿车的小伙子一起来的,就头两天来过两回,没待多长时间,因为他一直在昏睡中,整整睡了四天,这两天没见着,都是小伙子在守着他。
说到这儿,女人唏嘘起来,夸小伙子年轻懂事,会带孩子会照顾人,任劳任怨的,不像她自己那狼心狗肺的弟弟,没往医院走过一步。
是祝新远在照顾自己,攻琢磨不明白,自己和那个年轻人到底什么关系,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兄弟,祝新远为什么要守着他。
半个小时后,病房里来了一位陌生男人给他解惑,他终于知道了,祝新远是谁。
走进病房的初恋哥,见攻靠着支起来的床头,正悠哉地慢慢喝着汤,他的心情是相当不痛快,于是走过去,相当不客气地问攻:“命还挺大,小宝呢?”
小宝?没听过的名字,攻猜到这男人大概就是和祝新远一起的那位,随即放下勺子,问对方:“小宝是谁?”
“……”初恋哥一愣,立马走过去拉上帘子,不爽地低声质问毫无威胁的攻,“你什么意思?小宝为你哭了几天,求我拿钱救你,天天在医院里照顾你,你就这么对他?是不是你把他气走了?我警告你,别仗着他心软,就欺负他。”
攻:“……”
“我先把话撂这儿,就算他给你生了个孩子,我也不会嫌弃他,你要不能对他好,出院了赶紧走,以后别再来找他。”
攻越听越不对劲,小宝是祝新远?婴儿车里的孩子是祝新远给他生的?虽然不太现实,但似乎又很合理,他想起受带有埋怨的眼神,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问,“小宝是祝新远么?”
“……”
初恋哥吓一跳,反复确认攻是不是脑子被敲傻了,又立马打电话给受确认,无人接听,又跑出病房找医生确认,最终确定攻真的失忆了。
他后悔自己嘴快,就该让没有记忆的攻滚蛋,回到病房,攻突然给他递来一张纸条,问他知不知道上面的地址。
攻就是在城中村里出的意外,想到小宝那晚的自责,小宝的眼泪,初恋哥发现自己扯不出谎来,他不能那么自私,替小宝做决定。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小宝就是祝新远,我给他起的小名,这纸上是他的住处,你是过来找他的。”
后面那句抢孩子,初恋哥没说,那天窗外偷看到的画面,就像寻常闹了矛盾又和好的两口子,他没觉得攻是来抢孩子的,或许和他一样,也忘不了小宝。
所以祝新远故意说不认识自己,是在赌气?
攻大概脑补出了一个故事,他和受是一对恋人,有了爱情的结晶,但也会像正常夫妻一样闹矛盾,可能因为什么,两人吵了架,受一起之下回了“娘”家,而他过来,就是接媳妇儿和孩子回家的,结果刚来,就遇到仇家发生了意外,媳妇儿天天守着他哭,可听说他失忆后,更赌气了,直接装作不认识,大概是在等他认错?
那么问题又来了。
男的怎么能生孩子?为什么自己需要凭小纸条来找媳妇儿的家?眼前这跟他抢媳妇儿的陌生男人又是祝新远的什么人?全凭外人一张嘴,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么?
攻顺势问起自己的意外,初恋哥对此完全不了解,毕竟走过南闯过北,也是见过一点大风大浪的,他以自己的见解,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
“小宝跟我说,你特别有钱,家里开公司的,开公司那肯定有竞争对手,你得罪了竞争对手,他们明着不敢弄你,专门逮的机会,去年那城中村里就出了条人命,环境挺差的,我劝过小宝搬出来,他不听。”
“那地址不是他家么?”
“他哪儿有家?租来的房子。”
初恋哥把听来的后续又说给攻听,提醒攻注意安全,出院了最好赶紧换个地方,避一避风头,也劝受搬走,那三个混子明显是奔着他命来的。
“你死不死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是担心小宝和孩子,当时多危险,他还想着找人救你,一直跟我哭,怕医生救不活你,现在失忆了没事儿,你慢慢想,我就告诉你,你这条命,是小宝给你捡回来的。”
正说着,兜里手机响了,初恋哥拿出来一看,受打的,他也没回避,当着攻面直接接通了。
“小宝,你在哪儿呢?”
“在医院对面的饭馆里,刚去超市买奶粉了,没听见,我看你打我电话了。”
“没事儿,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不在,那我先回店里了。”
“啊,你在医院?”
午后的病房里很安静,攻能听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对陌生男人所说的一切半信半疑。
他相信有人想灭他口,并且不敢在他所处的城市动手,专门挑的这个机会,但直觉告诉他,未必是竞争对手,这下三滥的招数说实在的还有点狗急跳墙,对方应该也知道祝新远和孩子的存在,眼下情况不太安全,可能有后招。
但他不太相信,自己和祝新远这理不清的关系,哪怕祝新远本人亲口告诉他,都不见得全是真话,应该不是恋人关系,他这趟过来,一定是为了别的什么。
直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着急。
“旭哥,你别跟他多说啊,也别跟他吵,赶紧走,他啥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我跟宝宝了,这样挺好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