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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情于他而言,是负担是累赘,所以哪怕看出时娘对他有意,他还是有心回避。

婚后两人各过各的,互不干扰,彼此活得舒适自在即可。

可当纤柔的女子有意示好时,他发现,他根本拒绝不了,哪怕他知晓都是母亲的意思,说难听点,是母亲的压迫。

但是或许是男人的劣根性作祟,又或是这诱惑实在太对他的胃口,半推半就,自愿沉沦于她刻意编织的温柔乡里。

昨夜如往日般温存过后,半夜醒来的他偶然撞破了侍女正在熬煮汤药,起初他只当是什么补身子的药膳,并不当一回事。

可眼见事情败露,惊慌失措的侍女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将一切供了出来。

原来不止这一回,而是近半个月里,每一回他来过,她都会煮一次这汤药。

这汤药并不是别的,而是用来避孕的急性药。

震惊之余,又觉得好笑,明明前不久她还说想生个孩子,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两厢矛盾他实在弄不清哪一个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于是他试图追问原因,可一句“为什么”都问不出来,而她抿紧了唇,俨然也什么都不想说。

也罢,他没必要因为一个不存于世的孩子对她发火,来消耗彼此好不容易和缓起来的关系,可若说没有一丝生气,自然是不可能。

他虽然没有接触过避孕药,但是也知道能被标注上急性二字的药药性有多猛,可她明明知道,却还不要命的服用了三四副,该对她的身体伤害有多大。

不想生,可以不圆房,可她宁肯作践自己的身子,也不愿与他诉说商量半个字。

他头一回深切地感受到,她对他真的只剩下逢场作戏,没有了往日的半分喜欢。

那一刻,理智的弦一下子崩裂。

心底翻腾而至的无边颓丧和苦涩,令他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头脑发胀,甚至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违背本心地凶了她。

莫名的情绪来得汹涌,寻不出根源,他只好将这一切归咎于被欺骗被隐瞒的恼怒。

他想要解释他并非有意凶她,可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她就抽抽嗒嗒哭了起来,满面梨花带雨,望向他的眼神充斥着委屈和破碎,泣不成声,惹人怜爱,对话无奈中止。

他下意识想要靠近哄她,可她却哑着声赶他走,让他滚远点。

他无措,慌乱,气恼,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更何况双方的情绪激动,都不是能好好说话的状态。

或许,彼此冷静冷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斟酌再三,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在隔壁的偏房将就了一晚。

回忆至此,魏远洲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此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得寻个时机将话说清楚,他想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千错万错,总归都是他的错,只求她别生气了才好。

意识到这点,魏远洲旋即缓缓睁开双眼,可入目的花梨木桌案,让他揉眉的动作顿住。

昨日他歇在了杳杳那处的偏房,何时来的书房?

第4章 撒娇

未等他想起个中细节,就发现书桌上的文书和墨砚,与他习惯的摆放全然不同,俨然被人动过,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正欲唤身边的仆从段朝问问,段朝的声音就从书房外传了出来。

“公子,宋府的二小姐求见。”

段朝站在门槛外,神情恭敬地朝里作揖。

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新奇,自他接任首辅一职后,就再未听人提起过。

今日的段朝未免太过疏忽,先是失职未发现有人动了他书房里的陈设,后又失言唤了他从前的称谓,着实不像他的作风。

“谁?”魏远洲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嘴。

“兵部郎中宋顺昌的女儿,宋秋池。”

魏远洲眼皮子一顿。

宋秋池?她不是随夫家离京去了睦州?宋顺昌也早就贬职员外郎,不是郎中了。

记忆里唯有一次宋秋池上门来求见他,那便是时娘年满十八的那年仲夏。

当时,他拒绝了对方的求见,却不曾想翌日就传出了时娘与人私奔被抓的丑闻,时娘名声尽毁,抑郁寡欢了好一阵,两家的婚事也因此差点出了岔子。

思及此处,他不由心烦意乱,视线错开之际,无意瞥到了窗外那几株形态优美的罗汉松,可明明前两年,他就命人将其挖除另建了石板路,为何……

魏远洲蹙眉,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公子?”迟迟未得到回应的段朝,不由出声提醒。

下一秒,一双精巧的黑缎靴出现在视野范围,随即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醇之音。

“去见见。”

见过之后,兴许就能弄清楚这些怪异之处。

*

宋秋池捏着衣袖,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不远处紧闭的魏府大门。

她不确定能不能见到想见的人。

但幸好,他还是见了她。

魏远洲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之上,面容冷淡,清隽身影卓然而立,宛如青松,有种难以言喻的出尘绝艳之感,只一眼便被他的气势所吸引。

宋秋池的心砰砰直跳,却也不忘按照规矩躬身施礼,故意掐着的嗓音透着一股甜腻的温柔。

“见过魏公子。”

魏远洲扫过她并未盘发的姑娘打扮,心情很是微妙,从书房出来,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他不得不怀疑起眼前事物的真实性。

周围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仿佛时光突然往前倒退了七八年。

他心中惊异于突遭的变故,惰于维持表面功夫,出口的话头一回失去了风度。

“找我何事?”

宋秋池也没想到他的语气如此不好,笑容僵了一下,一时间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但一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她失落的心情又有所好转。

整理好母亲教给她的措辞,然后故意摆出一副伤心难言的表情,直接开门见山,将宋卿时今早与外男私奔的事说给了他听。

魏远洲全程皱着眉听完,糟透了的心情一瞬间跌入了谷底。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意思:他打小定下的乖妻,跟人跑了。

“我也不知道姐姐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求魏公子不要怪她。”她说的委婉,似在替宋卿时惋惜求饶,实则已经将她钉死在了与人私奔的耻辱柱上。

“还望魏公子能主动解除婚约,好成全姐姐的爱情。”

说完这些话,迟迟得不到回应,宋秋池忍不住去瞄对方的神情,看似平静,可脖颈处暴起的根根青筋,不难看出,他对这件事极其愤懑,已是在竭力维持表面的从容。

男人嘛,自古以来都将妻子的忠贞摆在第一位。

哪怕性子冷淡如魏远洲,面对未来妻子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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