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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王美山又来了。

一开始，王美山是被威胁的。张大奎说：“你不陪我去找那邓医生，我就把你这烂黄瓜看性病的事传到圈里人尽皆知。”

找邓祁？难道不也是看性病吗，你这烂菊花？既然互有把柄在手，谁怕谁？而且，王美山真想再会一会邓祁，为之前的无礼道歉，也为探究那种熟悉感的由来。

可是，当第二天他走进邓祁的诊室，才发现事情远远超乎他想象。

邓祁一看病人信息，马上认出眼前这人是谁，再看看王美山，例行公事道：“怎么不舒服？”

张大奎这回穿的是男装运动服，拍桌子怒道：“怎么不舒服？哼，就是你搞到我菊花生菜花的！不负责任！”

“什么？”在场的邓祁、吴羌笛、王美山异口同声道。

邓祁：我怎么搞你菊花了？说话能正常点吗？TMD，还我清白！

吴羌笛：天啊，上次真勾搭上了？早知道，我再主动点。要不也穿个女装？邓老师是1？

王美山：靠！原来是因为这个叫我来壮胆。难怪觉得邓祁面熟，也是圈内好手！

只听张大奎继续说道：“上次检查你明明说我菊花没事，现在真长了个东西出来，又尖又硬的，肯定是你棉签不干净，感染到我了。”

“哦，这样。”异口同声的是吴羌笛和王美山。

不这样，还能哪样？邓祁站起来，无奈说道：“行，到里面检查。”走到王美山跟前，又说，“你跟他什么关系？”

“朋友吧，不是那种朋友。”

“进来看着，可不要又有什么误会了。”

膝胸位，内裤一脱，肛周可见一赘生物，约芝麻大小，呈菜花状，表面血痂。

邓祁那棉签沾上醋酸溶液，外涂在赘生物处，等了五分钟左右，果然看到赘生物及其周边变白。

醋酸白试验阳性。

连吴羌笛都能诊断这是尖锐湿疣无疑。但上次检查明明真没见到有赘生物。相隔几天而已，这东西长得太快了吧？

第19章

别怕，还算欢乐

“第一，棉签是无菌的，一用一丢弃，绝不可能交叉感染；”邓祁说道，“第二，HPV感染的潜伏期一到八个月。意思就是，万一真从棉签上感染了病毒，也不可能在短短五天之内长出肉眼疣体。”

“HPV？HPV！天啊，真的是尖疣菜花，死了我！”张大奎不单说，屁股还抖。

邓祁狠狠瞥了一眼王美山。

王美山立马耸肩，食指指了指张大奎，又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转几圈，表达：这人脑袋有问题，雨果无瓜。

吴羌笛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邓祁接着话头，说道：“离死还远着呢，尖锐湿疣完全可以根治。”

“是吗？你做医生，可不要又骗人。”

骗人？还“又”？

“我早说不舒服了，你上次不好好检查，骗我没事。呜呜，都怪你！”

张大奎这次说的倒有点道理。

如果上次，邓祁给他加做个醋酸白试验，或许就能发现HPV亚临床感染——皮肤黏膜感染病毒，但外观无肉眼可辨认的病变。

这能怪我吗？怪就怪你自己发骚。

而且，局部炎症或表皮增厚时，醋酸白试验可出现假阳性，故诊断价值有限。在没有疣体的初次就诊中，直接下诊断难免有过度之嫌。

邓祁懒得解释，拿出肛门镜，展示在张、王两人面前，说道：“一次性的，包装完整，有效期内。我用它检查里面了。”

张大奎喊道：“等等，等等，我收回刚才那些话。邓医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下手千万要小心。”

别怕，中号尺寸对你来说湿湿碎（粤语指小意思）。邓祁戴上两层检查手套，石蜡油也不用，直接手起镜落，一插到底。

“啊！”

王美山看得菊花一紧。

真正意义上的干抽，绝！

“润滑剂会影响标本质量，忍一忍。”邓祁拿出镜芯，一手握镜柄，一手调无影灯角度，抬头对王美山说，“你过来看。”

不是吧？小龟骂你，我可没，顶多怼过几句。王美山吓得直往后缩，心想那洞里又脏又臭的，要真看到里面有什么，以后肯定硬不起来。

“不是说我骗人吗？一齐看啊，确认里面的情况。”邓祁催促道。

张大奎哭着说道：“美山哥，算我跪你了，为了我的下半身幸福，你就看一眼。”

王美山仍是摇头。

邓祁耐着性子，又说：“没事，挺干净的，粪便在乙状结肠，看不到。这机会，别的人我可不给。”

王美山将信将疑地挪到邓祁身边，用手捂着口罩，做好心理准备，朝那洞里只瞄了一眼。

“你这样看不清，靠近点。”邓祁一边说，一边已经仔细地检查起来。

认真的男人，最帅。

王美山竟然在张大奎的屁股前，被邓祁吸引住，看得入了迷。他用手遮挡着眼的余光，正对邓祁慢慢靠近，额头几乎贴到对方的医用帽子上。

这下要崩的人是吴羌笛了。他之前跟邓祁检查病人，都不好意思靠得太近。而这人呢，实在太离谱了。邓老师，你不管管吗？

邓祁明显跟这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认真说道：“看到吗？每个方向都要留意，嗯，没有看到明显赘生物。”

“真的吗？”张大奎问道。

“真的。”假的，谁看你这洞？王美山随口应道。

吴羌笛突然要求：“老师，我可以看一下吗？”

“嗯，当然。多双眼睛看看，不怕遗漏。”

于是，吴羌笛轻轻推了王美山一下。

王美山偏不让位，凝视着邓祁的眼睛，有了一个想法：是时候从良了。

第20章

美山的部分心路历程

终于，吴羌笛能凑过去看了，可邓祁随着王美山一同退了出来。吴羌笛忙说道：“老师，你不教我看吗？”

“还要我教？你一周门诊白跟了，自己看。”

这下，吴羌笛泪奔，王美山偷笑，而张大奎还撅着屁股跪着。

等标本取完，穿好裤子，张大奎感觉一个世纪过去了。然而，更漫长的煎熬还在后头，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从肛周赘生物的数量和体积上考虑，邓祁原本只开了支咪喹莫特，让张大奎回家自行外涂。

“不是吧？我都尖疣菜花了，你就给我开这么个玩意儿？还要涂半个月才能消？邓医生，你玩我啊？”张大奎连发几问。

行，本少爷不跟你一般见识。邓祁把处方删了，然后根据疫情管控细则，在可操作的医疗类别中选了个性价比最高的。

“这什么？液氮冷冻？名字听着就很low。才十来块钱，太便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