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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张大奎仍旧否认治疗方案。

吴羌笛心想：这界上，有人嫌医药费贵，竟然还有人嫌便宜？他正想在邓祁面前表现一下，对这个治疗项目解释几句，却被人抢了话。

又是王美山。他看邓祁一直沉默，打起圆场道：“小龟，你又不是医生，好好听邓医生的。他怎么说，你怎么做就行啦。”

“屁！这年代，只要有手机，弱智也可以当医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来之前我查过度娘的，说光动力最好。”

这种人，信百度多过信医生。邓祁见多了，能说什么呢？顺着就好：“光动力治疗号称做三次可基本消除疣体，减少复发。就是，嗯，有点小贵。”

“哼，我那尊贵的小菊花受得起！”张大奎激动地把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就做这个！这个！这个！”

“好。”邓祁一边开医嘱，一边眯着眼睛说道，“三次光动力，加上刚才的检查，一万元不到，张先生您值得拥有。”

于是，张大奎只得捂住滴血的胸口，乖乖去交钱。然而，贵就算了，上药还勉强可以接受，但当照光时，菊花像被火燎一般，又烫又痛。

滴蜡才一下下，这个简直是持续烧烤！

酷刑级别SM，受不了啦！

还要做三次？

救命！

王美山站在性病治疗室外，听着张大奎痛苦呻吟，意识到两件事：第一，邓祁是个狠人，要想勾到手，非常具有挑战性；第二，性病真的太可怕了。

所以，从良，真不假。

不仅因为王美山对邓祁有点意思，更是因为在性病门诊经历了这些事，身心被折磨透了。

其实初中时，王美山挺纯情的。

有一次，在水球队的更衣室里，他对着队友勃起，引来众人一轮嘲笑。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基”这个字眼。

作为单亲母亲一手带大的男孩子，他没受过什么性教育，当场就懵圈了，认为“扯旗”“基”都很丑陋。最后，这事还搞得他有点自闭。

高中时，有人故意把耽美漫画的H片段剪下来，夹在他的书页里，还附上表白信。里面有一句：“我看得出来，你是同类。”

那时，他妈妈再婚，没空管他。王美山便向这个写表白信的人讨教，真枪实弹那种。从此以后，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

缅怀一番自己的感情经历后，王美山决定该抛即抛。邓祁是不是同类，他虽然不知道，但人嘛，不碰碰运气怎么行？

第21章

希望大家能看到美山转变的层次！

王美山的思绪被张大奎打乱。求救声从性病治疗室里传出来：“哥，你在吗？听到吗？帮我叫邓医生过来！我真的真的痛到，嘤嘤嘤，要死了！”

要死了怎么还挺宗气十足的？装死，还是回光返照？王美山应了句：“知道了，小龟你撑着点。”便去找邓祁。

吴羌笛一听这情况，请缨道：“老师，我去。”

邓祁摆手拒绝：“不用。”起身时却见吴羌笛又眨着狗狗眼，委屈可怜，不禁心软道，“那种妖孽你镇不住，最后不还得我出马？”

这是护崽子吗？是吗？邓老师太好了！吴羌笛开心站起，要跟邓祁出诊室。

正在这时，王美山插入两人之间，还用肩膀挤了一下吴羌笛，挑了挑眉。

邓祁扭开门把，往后一看，发现两傻逼在大眼对小眼。他在状况外地突然来了句：“你们要是看对眼，请到外面约。”

“没有！”“绝对没有！”

三人进入性病治疗室一看，张大奎是满头大汗，口罩湿漉漉的，手紧抓治疗床边缘，青筋爆起，而被掰开固定在架子上的两条腿一阵阵颤抖。

“痛，痛！”

因为在光动力治疗前无法采用激光预处理，所以邓祁一开始设定的光源能量密度确实比较高，但机子现在显示的参数已经下降了。

邓祁先表示理解：“张先生，我知道是很痛的。护士已经帮您调低过能量了。”

“还是痛！”张大奎抬起屁股，避开光斑。

“您别动。”邓祁从旁边的柜子拿出纸巾，帮张大奎擦汗抹眼泪，劝道：“我帮您再调能量没问题，但您花了一万块啊，肯定想把疣体一次过掉下来，对吧？”

张大奎咬着牙，缓缓点头。

“第一次痛点，等疣体掉了，后面两次就轻松多了。我现在调低，没效的话，以后……”

“不要调，呜呜，我忍。”

邓祁继续动之以情：“恩，剩三分钟了，很快就可以结束。我告诉您个好消息，抽血结果出来了，梅毒艾滋全是阴性。”

张大奎深深叹了口气，轻声哭道：“邓医生，我以后……这病要好了，我再也不玩了。”

能从张大奎口里听到这话，邓祁多少有点感慨，微微弯腰，靠近对方，柔声说道：“尖锐湿疣能治好的，放心！”

等邓祁挺起腰，一转身，被身后的三个人吓了一跳。

小兰给他抛媚眼，还比心。不就是开了张治疗单吗？要不要如此谄媚？

如果说吴羌笛的眼神像看食物，那么王美山的，就像看猎物了。自己吗？咦，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邓祁给了小兰一白眼，给王美山一叠纸巾，又变回冷淡的语气，吩咐道：“陪一下他，等弄好来我诊室。”然后给吴羌笛两个字“走吧”。

王美山扶张大奎下床时，好奇道：“真有这么痛吗？你不是说SM好变态，但你喜欢？”

“你试试。”

“别，我无福消受。”王美山又问，“那是真的从良了？”

张大奎穿好鞋子，站稳，道：“绝逼清心寡欲！这痛，没有谁值得我为他去承受，更别说艾滋。”

不是每个人都是传染源，但每个人都有潜在被感染的风险。对性的态度，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真的好吗？

王美山参不透，但触动很深：要追到邓祁的第一个充分必要条件——窗口期后，梅毒HIV全阴！

好脏！

自己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一时间洗不干净。想从良，对邓祁动心，最开始或许太随意、太侥幸，但这刻，他坚定不移。

第22章

“上面好看，下面烂的人，你们接受吗？”

午休时间，在皮肤科治疗室里，众人讨论起这个话题。

先是研究生琼琼说了句：“我昨天在性病治疗室外面碰到个帅哥。”

众人一下就来劲了，七嘴八舌道：“说说，帅哥好下饭！”“戴口罩的吧，你怎么确认是帅哥？”“就是，而且还看性病。”

琼琼点开手机：“我偷拍了几张，要看吗？”

吴羌笛也跟着一班女的凑过去看，呃，这不是王美山是谁？

“好高，身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