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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侧脸，嗯，好想看不戴口罩的样子。”“放大一点，看眼睛，好有风情啊。”“嗟，肯定乱搞，难怪有性病。”
护士小青接着这话，说道：“下面烂的，就算再好看，我也不感冒。”
不少人附和：“对啊。”“被传染上可死翘翘了。”“帅哥要在手机上看才香。”
研究生强哥吐槽：“好像帅哥真感冒上你们一样。”
“强哥这样的，应该比较安全。”这话引起哄堂大笑。
护士燕姐突然道：“那可不一定，男人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进修王医生也道：“对，对，我老过来人了。像我前夫，看着普通，本以为挺老实的，不也去偷吃？你找个好看的，起码能饱饱眼福。”
护士小兰把条件降低：“没有梅毒艾滋的话，勉强能接受……吧？”
琼琼问道：“笛笛呢？你这帅哥怎么看？”
吴羌笛直甩手。
“是不接受？”“不会你下面也烂，所以跟邓老板吧？”“天，我发现了什么？”
吴羌笛羞得马上郑重声明：“我，没，烂！”
然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这问题，其实不搞笑，甚至很严肃。而吴羌笛更想知道邓祁的想法，以确定王美山对自己的威胁程度。
很快，机会来了。
下午，一对情侣来到诊室，出示婚检报告：男方正常，女方梅毒阳性。
女生问道：“医生，我这真的是梅毒吗？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您以前有验过这种项目吗？”
“没有！就这次验出来。会不会错了？”
“不好说，我先安排您再抽血，用两种不同的方法做，把滴度也一并测出来。”
很可惜，结果出来：TPPA，梅毒确证试验无论发光法，还是凝集法都是阳性；RPR，初筛试验也阳性，滴度1：8。
邓祁看了眼站在女生旁边的男人，对吴羌笛小声吩咐道：“叫小兰来。等会你问问男的。”
检查室里，小兰在场，邓祁开始检查，女生的外阴、肛周皮肤完好，没有明显皮损，阴道瓣成伞状。
“您有过性行为吗？”邓祁问道。
“没有！跟他也没有！”女生反问，“我怎么可能有梅毒？”
“您先穿好衣服。”邓祁继续说道，“我指的性行为不只有阴道交。”
女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承认道：“我之前有过一个男的，被他逼着口过一次。”
“多久前？有戴套吗？”
“3年前左右。没有套，就是受不了那味，分了。后来只有他，真的。”
邓祁又问了输血史和吸毒史，检查了躯干、四肢的皮肤，排除一期和二期梅毒，确诊为隐性梅毒，感染时间三年，晚期。
1：8的滴度！
没确诊，没治疗，这滴度很可能血清固定，意思是：再怎么治疗也无法转阴，这女生终生具有传染性。
邓祁开上医嘱，告知按时打针。
女生忍着哭，说道：“打针就可以了吗？我们原本预约今天下午去领证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那男人仍愣愣站着，一句话没说。
“婚还结得成吗？”这问题深深印在邓祁和吴羌笛心里。
第23章
“问到什么？”等没病人的时候，邓祁问道。
吴羌笛回答：“他说跟那女的没什么过。”顿了一下，见邓祁不接话，又说，“哪种方式都没有。我看他俩，完全没有要结婚的感觉。”
“难道都梅毒阳性，才叫有感觉？”邓祁轻叹了一句，“结婚嘛，很多情况。但无论什么情况，这肯定是个坎。”
酝酿了好一会儿，吴羌笛终于问了出来：“老师，要是你的话，这婚结吗？”
就知道会被问。邓祁笃定道：“不结！”
“啊？”
“很出奇吗？”我又不是圣人，“其他病还好说，就算癌症，它不传染。但梅毒完全不一样，传你传我，还传下一代。”
“她感染两年以上，算晚期吧？你之前不是说这时期的传染性很低吗？”
“低是低，有还是有。梅毒免疫，说不清的。有没有传染性，传染性多高，临床全靠看滴度。你不转阴，谁能保证肯定不传染？”
“哦。”听完邓祁的说法，吴羌笛认为王美山这个支原体应该没戏了，虽是高兴，却又抱不平道，“好惨，那女生其实没有错。”
没有错？
之前，接触污染毛巾，得了淋病那小女孩错了吗？只有一个性伴，却被出轨，还染上HIV那男人错了吗？……太多冤屈，太多苦楚，就偏偏、刚刚发生在某个人身上。
邓祁摇摇头，说道：“问题，不在错没错，在哪？我也不知道。别套我话，你呢？”
吴羌笛也跟着摇头，说出心里的想法：“我更不知道了。但是，我总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不去想那些，让我去奋不顾身。”
靠，年轻人！你如果不是太心机，就是太TM理想主义！在邓祁吐槽的时候，突然有个男人闯入诊室。
“为什么在省中公众号上可以看得到我的检查结果？还显示HIV待确定？”男人大喊。
这人是前天来诊的，说自己接触过艾滋病病人，要求检查。
当时，邓祁见他坐在位置上，不是跺脚，就是抠指头，一派神经质，早觉得不妥。但医院规定不能推病人，只得接诊开单。
谁知血一抽，还真有反应，检验科报了：HIV抗体待确定。
昨天，邓祁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人叫来再抽第二管血去检查。幸好，结果阴性。邓祁本以为搞掂了，没想到今天这人又来。
“你们公众号侵犯我隐私！”
“我可是公务员。你们乱写，对我影响很大！”
“我单位领导会看到的，死定了！”
“买保险买不了，说我不排除艾滋！”
男人在邓祁的诊台前走来走去，不断开骂。
怎么办？
邓祁先给吴羌笛打眼色，然后安抚男人道：“先生，我马上联系信息科，看能不能删掉您那检查结果。”
男人指着邓祁，怒吼：“最好删得掉，不然我一枪毙了你！”
吴羌笛一听，正想站起跟男人杠起来。
天啊！这还不懂？邓祁颈肩夹话筒，一手按键，一手压住吴羌笛的大腿，食指划动，写了两个字：“保安”。
但变化来得太快。
“联系信息科？这全世界都知道我查艾滋了！”
最后，邓祁只见有什么东西在眼前快速飞过。
……
“咚咚、咚咚”
是谁的心跳声？又快又响。
“老师，没事吧？”
邓祁睁眼一看，啊，自己在吴羌笛怀里。
反应了一下，邓祁被急出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