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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后抽血复查，如果RPR这个项目由阴转阳，那么倒数三个月内跟你发生过不安全性行为，且梅毒这两项双阳的人，都有可能是您的传染源。”
“哥哥”明显迟疑了一下。
“弟弟”大喊：“你想什么想？除了我，还跟了谁？”
“咳咳，咳咳。”吴羌笛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两人从一开始糖痴豆，到现在水抠油（粤语指从关系亲密到破裂），对骂着走出诊室。闹剧落幕，留下一片唏嘘。
邓祁填写传染病卡时，盯着电脑屏幕上“弟弟”的身份证号码，感叹道：“月初才过的十五岁生日，他要是小一岁，这上面还得填家长姓名。”
“咦，那一个月前，他十四岁，就算自愿发生性行为，他‘哥’也是强奸犯了？”
“是对未满十四周岁的才犯法吧？你搜搜。”
吴羌笛点开手机，查了起来：“刑法第236条规定，奸淫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的，以强奸论，从重处罚。那不包括十四岁喏？为什么只写幼女？搞幼男不犯法？”
“别问我，我不懂。”
“他即使超过十四岁，也太小了，还没成年，根本不懂保护自己。”
“成年就懂了？”邓祁轻笑了声，“首次发生性行为的世界平均年龄是17.3，按我国规定不也未成年吗？关键还是性教育。”
吴羌笛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学医之前，好像真没受过什么性教育。第一次遗精，真以为自己这么大了还尿床。”
“性教育这东东，不用升学考试，学校、家长谁管啊？你看现在，搞到是我们医生在帮忙埋单。”
“唉，感觉好悲哀。”
“不是感觉，是真的很悲哀！”
第28章
过渡章
周六中午，王美山被连续的微信提示音嘈醒。
小龟一号：在？
小龟一号：快回复［嘿哈］
小龟一号：还在睡？昨晚大战三十回？
王美山看着手机屏幕上一连串的信息和“对方正在输入…”，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发语音：干嘛？嘈死啦！
小龟一号：你终于回复了
小龟一号：一个好消息，一个大瓜，你想先听哪个？
有所谓吗这先听后听？而且，让你这般雀跃的好消息不外乎一个：菜花没了？
小龟一号：哇［机智机智］
美山性别男：恭喜！那赶紧开个瓜庆祝一下
于是，手机弹出了来自小龟一号的视频通话邀请。王美山随手点了接听，大框马上切换成对方的画面。天啊，什么鬼？
这毛，这色，这皱褶，不是菊花还能是啥？
王美山果断挂断。
小龟一号又发来邀请，王美山切到语音，破口大骂：“尼玛，被你嘈醒都算啦，你给我看什么？我生眼挑针啊！说好的吃瓜，不是看菊花。”
“别生气。我自己摸到没有，但不放心，哥你帮我确认一下下，好不好嘛？”
“不好嘛！要看，你挂号给邓祁看。”
“嘿嘿，瓜还就跟邓医生有关。”
这话一下子勾起王美山的兴致，他从床上坐起，催促道：“快说！”
拉扯好一轮，最终，王美山迫于无奈地与张大奎的菊花视频通话，然后才看到一张所谓与邓祁有关的照片。
照片上，两个男人在菜市场。
其中一个，王美山认出来，是跟着邓祁那医生；另一个，穿着毛衣、休闲裤，口罩遮住大半张脸，还戴上渔夫帽和眼镜。
小龟一号：闺蜜拍的，说买菜时发现一对。腐女的雷达你懂的［阴险］
小龟一号：这身形，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是邓祁？
王美山看不出来，但想起上次陪张大奎就诊时察觉到的敌意，他不难看出那个医生也对邓祁有意思。
如果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是邓祁，那么他俩走到哪一步了？邓祁可以接受男人？
如果不是邓祁，那医生脚踏几条船？邓祁会不会被骗了？难道各玩各的？
王美山想了又想，真恨时间过得太慢。窗口期啊，请你走快点！
然而，对吴羌笛来说，时间过得太快。这周五下了门诊，他在皮肤科的轮训就结束了。
夜里，邓祁来了又要走。
“老师！”吴羌笛克制道，“下星期我就去妇科了。”
邓祁穿上外套，评论道：“也是狗血之地。”
不能逼得太紧，吴羌笛明明知道。他握着拳头，跟邓祁走到玄关，又轻轻叫了声“老师”，极像只不舍主人离开的大狗狗。
“我明天过来。”邓祁扭开门把，回头笑道。
吴羌笛搔搔后脑勺，试探道：“能呆一整天吗？过夜，你睡床，我睡沙发。”
邓祁想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明天打边炉（吃火锅），我只会弄这个。”
就这样，那照片里的另一个人真的是邓祁。
吃着爱心鱼皮饺，看着心上人在家里走来走去，洗碗筷、晒衣服，吴羌笛是满足的。但当他发现邓祁靠在沙发上睡着，没了防备，吴羌笛骗不了自己，他其实一点都不满足。
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透进来，洒在邓祁身上，白净通透，温柔美好。
吴羌笛移不开眼睛，缓缓爬过去，心跳则“怦怦”地快得吓人。离邓祁的唇只差几厘米，他吞了吞口水，停顿一下，接着凑上去，却碰到了邓祁的眼镜。
第29章
没亲到！
邓祁感觉到动静，慢慢睁开眼睛，只见人影一闪，他下意识往后缩，哑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刚睡着了。”
吴羌笛只好也跟着后退，拉开点距离，小声抱怨起来：“戴什么眼镜？”
邓祁是听到了，端详着对方的姿势，托了托眼镜，开玩笑道：“你刚才是想偷袭我？”
“呃……”吴羌笛双手遮脸，闷声说道，“被发现了！对不起，老师。”
不是吧，竟然说中了？让你别急啊！邓祁用食指在唇上轻轻一碰，说道：“小笛，男男交往的节奏都这么快的吗？”
天啊，撩人不自知！
吴羌笛捂住鼻子，用嘴深吸一口气，勉强控制住情绪，说出心底话：“只要是对喜欢的人，节奏当然越快越好！”
原来是这样。为什么畏畏缩缩，因为还没喜欢上。邓祁摸着吴羌笛的头发，笑道：“吃几顿饭，看几场电影，让我渐渐喜欢上你，好吗？”
这夜，邓祁睡沙发，吴羌笛躺床上，想着有的没的，进入梦乡。
……
周一，邓祁上班。
那个在诊室门外等自己的吴羌笛不见了。
可怎么换成了王美山？
还有张大奎！对喔，这人约了做第二次光动力。
上药时，邓祁亲自检查，说道：“疣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