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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把门带上。

也许是不愿意再提及二十几年前的事吧，也或许是这些年里也有着其他不能言说的理由。我这么想着。

“嗨，搞定了？”站在门口的实习生小姑娘冲我笑了笑，还有点拘谨，不过却是又跟我开了个玩笑，“还需要镇定剂吗？”

“唔、暂时不需要了。”我靠着门，看着她的头发，“还可以。”

“怎么说？”她有些好奇。

“讲了个故事糊弄我。”我笑了笑，又收敛了一下，把记好的笔录交到小姑娘手里，当然，我只记了关于他承认杀害被害人的部分，“但是承认了。”

“那……那个密室？”看来不止我们那届，现在的小姑娘也惦记着这些事情啊。

我想了一下，“嗯，跳到了下面的空房间里，然后伺机逃走的。”

“但是说是搜查过了啊。”

“啊，他说警察都是笨蛋。”我摆了摆手，随便敷衍了一下。

既然他肯编故事来敷衍我，那我也不介意敷衍一下别人。也许是当时真的有人帮助了他，而他不想说出那人的名字，又或者是有同伙帮凶吧。

看来我缺少当警察锱铢必较的精神和正义感。这么想着，我从楼侧面的楼梯里下去，打算穿过马路去买点吃的。

夜色暗沉沉的，也许是快要入冬，风像是扎人的刀子一样毫不留情。我裹紧了领口，一边过着马路一边想着刚刚听完的故事。

一开始我只是想着如何反驳他，但没想到居然真的听了下去，而最后的质问又被他以一个讽刺性的结尾圆了回来。

对面的收银员收过了我的卡划了一下，我伸出快要冻僵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按着密码。机子响了一声，收银员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和关东煮递给我，我回过神来道了谢，便接了过来。

这一段的路灯前两天刚坏，没有便利店的街对面显得很暗。我把帽子戴了起来，心里却忽然涌上来一个念头。

……如果最后的结尾不是这样的，他恰巧穿越到没有自己的一个现代社会里，会是怎么样呢？或者是……

我这么想着，抬眼看了一下街对面，却下意识地一愣。

那大概是当久了警察的本能，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却已经定住了。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站在那儿定定地盯着对面的人盯了很久。

对面的人也回过头来，跟我对视了一眼。我惊讶地张了张嘴。

晚班车从路中央开了过去，夹带着尾气的风应该是暖的，却让我打了个寒战。我再看向对面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我怔怔地揉了揉眼睛，心脏狂跳着。

或者是如果他恰好穿越到一个很接近他原来的世界的世界呢？如果这个世界里也恰好有一个他在二十多年前犯了罪呢？如果那个他不知道当时用什么方法逃走了而且逃了这二十多年呢？如果他被逮住的时候以为是自己的世界所以很快承认了但根本就不是呢？……如果这个世界的那个凶手还逍遥法外呢？

我的视线有点模糊起来，于是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回想着刚刚看到的画面。

那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