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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地询问我。这个暗示让我感到匪夷所思,只会傻愣愣地盯着你看;事实证明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疯狂,厕所隔间的位置少得可怜,你进来把门摔上,硬要和我挤在一块儿。在这慌乱的过程中,我终于找回了声音,“你要干什么?”
你把我顶到门上,呼出的气息几乎将我灼伤,“看看你的星星内裤。”
大概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不值钱,我微乎其微地挣扎了一下,然后自暴自弃地纵容你的恶行。我原本觉得自己热得快死了,结果大腿碰到你的东西,又忍不住哆嗦。你抱住我,我开始相信你真的要成为画家,以你在我身上摸索的准确性,你肯定不会在人体构造这方面出糗。
你几乎夺走了我的所有氧气,我在你怀里像条搁浅的鱼。按照爱情小说正常的发展顺序,我们至少得先成为朋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冲动支配。是的,冲动。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爆发出来的完全不理智的冲动。我在心里为我们的选择开脱,你倒好,把我玩得虚脱。你根本不讲道理。至少,你得为我准备一条新的内裤,而不是让我继续穿着被你弄湿的内裤回班上课。
老师看到我发热流汗的脸,体贴地没有过问我迟到的缘由,也许她和班上所有人以为我是因为身体不适,没有人知道我和你进行过一场禁忌的交流。
坐在座位上,我无法专心听课,也无法放任自己发呆,残留在大腿上的异物感时刻拖拽着我的神经。你真是好恶劣的人,我想。
听到老师在台上对你的事迹夸夸其谈,我又接着想,好恶劣的模范生。
这是午休前最后一节课,教室空调坏了一台,空气有点热,认真地说,所有我接触的都带着温度,我像块刚被拿出来的冰,不断地在空气中融化,可明明我早就融化了,就在刚刚,就在你的怀里。
第3章
你可能不知道,在第四次见面之前,我在心里骂了你十句百句,并再次发誓不会和你有交集,可你好久都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激将法只会成功一次。然后我改口,开始向天空许愿,让你来到我的身边,如果你也想见我,那么我就不会去计较你对我耍流氓。我的报复心很强,你好好想一想。
暑假就快来了,每个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假期计划,我不擅长计划,在我身上也许是有魔咒的,比如计划一旦制定就一定会落空。幸好我不爱外出也不爱运动,熟悉的同学知道我的秉性也不会勉强我和他们一起约会。你看,找到病症的源头很简单,我既不好奇这个世界,也不享受与人交往,语言自然而然地因为我的弃置而消亡。
爸爸妈妈有时因为我上了高中后变得孤僻而担心,有时也对我无所谓的态度在家发了一顿脾气,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初中学业简单,没有什么压力,就连交友也是疯疯癫癫的——这里面有太多让我回忆就感到尴尬的瞬间,我可能做了不少哗众取宠的蠢事,现在想想,我大概是为了挽回形象才开始不爱说话。总而言之,我的嘴巴远远没有慢半拍的大脑聪明。
但人际交往需要沟通,而沟通无法缺少语言。就像你在月考的作文里所引用的句子说的,“正是在语言之中,期待与满足发生接触”,正是在语言之中,不同言语排列情节,赋予额外的意义,让故事的秘密成为我们的节点。
我很羡慕你,周言。你是一个丰富的人,你的镜头、相片、话语、眼睛、笑容……不停地在表达,你的语言太丰富了,总能找到打开沟通的钥匙;而我把自己困得太深太久,像一艘没入海底多年的沉船。沉底多年的残骸突然被打捞出海面,一时间他既不知该如何接纳从远处慢慢照过来的光,也忘了该如何正常地呼吸。重见天日似乎是场历练而非庆典。于是我明白,我不可能会成为像你那样的人,我很喜欢你,但我也无法靠你太近。如果我这么说,你是否能原谅我从不主动去找你呢。
第四次见面是在一场偶然的暴雨下。夏季本就多暴雨,看到乌云我也没有上心,一昧图着方便,以为能趁着下雨前从教室回到宿舍。事实证明我是错的。雨只会在我记得带伞的时候迟到。
我在教学楼下无聊踩着瓷砖上的水渍,漫无目的地等待着这场雨结束,接着,我目睹了一个女生跟在你身边和你一起下楼,当时只有你的手里拿着伞,你们是打算共撑一把伞回去吗?我猜测,又不安地背过身,害怕你发现我。
乌泱泱的天空好像感染了我,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自顾自盯着沾湿的鞋尖。时间在这时忽然流逝得很慢,我用余光去瞄,看到你们正在说话,不好奇是假的,但哗啦啦的雨声仿佛把我们隔离在了两个独立的空间,我明明站在角落,心里却淋着雨,每个地方都被冲刷得乱糟糟的。
你应该没看到我吧?我把自己躲了起来,那就应该是不想被你看到的。可是,我又很希望你能发现我。我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我乱想一通,甚至揣测你和那个女生的关系,你怎么和她一起走下来?你打算送她到女生宿舍吗?还有我们,是不是要像这样互相装作不认识的两个人?两个男生变得亲密,本来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关系,之前果然是一个误会。
误会,我在心里反复琢磨,试图去理清。
身后似乎有人走过来,我不知道是害怕被发现还是害怕没被发现,没敢回头,打算眼睛一闭就要冲进雨里——
“姜点。”你喊住我,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我忽略心底的那一丝窃喜,犹豫着转过身,思考着要如何装作才注意到你的样子。
“……你好。”我又唾弃一遍自己装饰品一样的嘴巴。
刚才那个女生已经不见了,你两手空空,问我,“你急着去哪?”
“没有,我…我准备去图书馆。”
这是骗人的,我并不喜欢看书,图书馆从入学以来一次都没去过,我根本不知道我怎么会编出这么蹩脚的谎言。
“那么远?”你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雨跑去图书馆,反而思考了一下,让我等等你。
说完你就重新跑上教学楼,我以为你要去和别人借伞,可两分钟后,你拿着校服外套下来,向我举了举示意,“走吧,我送你。”
我完全一副状况外,“啊?”
“班里有伞的都走了。”你解释,同时把宽大的外套抖开,披在我们的头顶上,空气里都是你身上柔顺剂的香味。
我像被馅饼砸中般晕乎乎地听你接着说,“好了,等下我数三二一,然后我们就一起冲出去。”
理智告诉我要拒绝,因为那样在雨中会显得又蠢又显眼,但你脸上兴致勃勃,笑容极具迷惑性地蛊惑了我,我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