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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孔不入，他连搓沐浴露的时候都会想到总监身上的香味儿。

这种感觉缠了他半个年关，等到德林一上班，小聋子就在第一个晚上跑了过去。

小聋子说：“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你喜欢男人，我不喜欢。”

总监说：“我没让你喜欢。”

小聋子说：“你这样就是逼我喜欢你！”

“这还能逼你啊？”总监笑了笑，和上个晚上不一样，又是平常的样子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拿着就是了。”

小聋子虽然耳朵不好，但自己有手有脚，活得也好好的，总监这样办，和他最初说好的可不一样。要是这样，小聋子就不借他钱了。

小聋子说：“钱都是要还你的。”

总监说：“封口费。”

小聋子一听，还是有些犹疑：“那我答应不说，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来了？”

结果总监说不行：“这种事我永远不会放心，你得跟我保持联系。”

小聋子心想说了半天不还是一样，什么保持联系，他闭眼就全是总监那些有意无意地触碰，弄得他整个人也很乱，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后来他才发现真的不一样，总监说的保持联系，多是陪他吃饭，有时候自己从店里下班，正赶上总监也下班的时候他就会来接他，然后一起去吃点东西。

起先小聋子很戒备，后来发现总监确实是因为一个人住，没饭吃。他看总监每回都从手机上划app看半天，后来就给总监指路，带他去吃犄角旮旯的一些老招牌。

在一块的时候他发现总监其实不太爱说话，说起来也大多是和饭有关的，最多问问他最近在打什么工。于是小聋子也习惯了，跟着总监的时候常常把小耳朵摘下来。

有回他们去一个小区后门吃手擀面，周围停满了私家车，他俩只能下了车走过去。路不宽，时不时有电动车经过，小聋子把小耳朵摘了，总监看他总是躲不及时，就伸手握住他的手肘在前面牵着他。

总监没让他把助听器戴上，小聋子也没甩开。

第10章 10

等到两个人从外面吃到家里的时候，夹菜变成了喂水果，攥胳膊变成了握手心，小聋子已经不太会拒绝总监了。

总监家里常年不开火，他俩都去小聋子家里吃晚饭，吃过后总监就自己开车回家。最初总监可能稍坐一会儿，后来会留到小聋子收拾完桌子才走。小聋子不赶他，好像全凭他的意思。

这天小聋子在厨房里洗碗，总监站在一旁看他:“你怎么这么不坚定？”他靠过去小聋子的脸侧，却换了一句话说，“如果现在我要亲你呢？”

小聋子像是没听见，耳尖却慢慢洇了红色。

总监没有撤开，借势鼻尖从他的脸颊向后划过，划过耳垂，最后埋在他的头发里，嘴唇亲上了他的耳根。男人脚下逼近两步，胳膊从他身前穿过，热热的手掌把着他的腰。

水还开着，小聋子手里拿着碗却没动了，他稍稍侧了侧头，总监便搂着把他转了过来。他俩最近已经能懂一些彼此的动作了，总监微微张开了嘴，让他也跟着做。

小聋子仿佛知道什么，头更低了。

就在他张嘴的一瞬间，总监附身从低处吻了过来，带着他，缠着舌尖儿和呼吸，慢慢挺直了身子，小聋子也不得不仰起头来。

总监退开，轻声问：“喜欢我吗？”

他说话太轻，嘴也没怎么动，小聋子不知道他在讲什么。他笑了笑，搂着小聋子后退几步靠在柜子上，圈着他，清晰地说给他：“该点头了。”

小聋子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才不信你。”

他不带小耳朵的时候不太敢讲话，说出来的话都很小声，这般情景下听起来很有些撒娇的意味。

总监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去亲他，扣着后脑勺让人躲也躲不开。他转了半圈，把小聋子抱到灶柜上坐着：“和我谈恋爱吧？嗯？”他把下巴抵在小聋子的肩膀上，用嘴唇摩挲着他的耳朵，在最近、最近的位置说：“我们天天这样儿。”

第11章 11

小聋子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私心里觉得两个男人谈恋爱是不对的，但自己却很耽溺于此。那天过后总监依旧找他吃饭，又过了一星期，总监就没再联系他。

最初一周也就见一面，现在两天不见心里就十分惦记，小聋子偷偷去酒吧街看过两个晚上，都没看见他，又去德林，灯也黑着。

他知道总监家的地址，但不愿意去，不只不愿意，还有些生气。他明知道是自己不该这样弄得不清不楚，可总监就这么舍下他，他就是要怪到总监头上。如果真要跟我好，哪会拉着我走到这里，又拍屁股走人呢？他想起来写字楼前和总监分手的那个人，觉得这样一句话没有，自己连他还不如。

他打开手机给总监发消息：账号给我一下，我还你钱。

几秒钟后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俩人从来没有打过电话，小聋子看着屏幕上的图标竟然有种奇妙的兴奋感。他接起来，对面说：“怨我没有找你了？”

小聋子下意识想说没有，不过他也明白这样的辩白很娇气，吞下去了没说话。

总监又说：“一起吃饭吗？”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不太一样，有沙沙的感觉，“抱一抱，亲一亲，你想吗？”

他怎么说得这么坦荡，小聋子问：“你在哪？”

总监说：“家里。不来我就要睡觉了。”

小聋子说：“你都没吃饭，睡什么觉？”

总监说：“谁说一定要吃过饭再睡觉的？”

小聋子不说话了，他觉得总监和寻常有些不一样。那头总监又问：“你来吗？”

小聋子心里忐忑起来，以往总监总是顺着他，可今天总监的语气让他觉得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他甚至有些庆幸没有说出刚刚的那句否认，不然现在电话已经挂断了也说不定。

小聋子说：“……你等一下我。”

敲门之前小聋子把小耳朵摘了，收好了放到口袋里。他听不清时总监总是会额外关照他，小聋子这次是早有预谋。

令他没想到的是，总监没有冷脸也没撇着他不理，门一开他就被拽了进去，压在玄关上一顿亲。他本能地抗拒，总监低声说：“你再推我？”

小聋子听不清，但看着总监皱着眉，神情有些凶，他害怕，咬着嘴松下了身上的劲儿。

总监一看他这样也意识到什么，去摸他的耳朵，后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紧着双臂搂了他一下，小聋子不得不踮起脚。

总监说：“你行啊，故意的。”他果然软了下来，整个人都很没办法。他带着小聋子退两步，再退两步，小聋子为了配合他挪得磕磕绊绊的。

总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