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攫取更多。

祁宗面无表情的想,比红色更鲜艳的颜色,他倒是现在就看见了。

他已经收起了想要将小鸟也做成标本的心思,这么漂亮的小鸟,这么让人惊喜的小鸟,说不定后面还有更美丽的东西等待的他发现。

宋眠觉得祁宗有点冷漠,不像从前那么粘人了,但是她这人就是心态好,情绪稳定,反正他已经让不了,这是很好的开始,慢慢来就行了。

她打了个哈欠,得寸进尺的趴在祁宗的肩膀上说:“我困了,能不能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

祁宗说:“这里这么多房间,你自己找一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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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眠听罢撇了撇嘴,说:“不行,我自己一个人睡太害怕,我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才行。”

祁宗说:“我找个人在门口守夜。”

宋眠一个劲儿的往祁宗的脸上看,她有点觉得祁宗在躲她,他一直侧着脸,没有往她这里看。

宋眠不死心的凑过去,说:“我想跟你一起睡,行吗?”

祁宗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嗤笑,然后,他将宋眠从自己的肩膀上撕开,自己起身朝外走去。

宋眠瞪着眼睛看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眼睁睁看着他拨开红色的宝石珠帘,脚步声在黑夜中冰冷又无情,但却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宋眠想追上去,但是她刚才承载桌边,追着祁宗表情的姿势有点怪,所以把腿给扭麻了,她不甘心的喂了两声,见对方始终都没回头,气得一跺脚,只能放弃了。

她自己端着一盏灯火在偌大的殿中转了两圈,最终挑了个距离主卧最近的房间,就要睡觉了。

月亮在深夜中愈发的明亮起来,空旷的殿中,油灯的剪影下,只有一个奴仆沉默的微弯着腰,站立在侧卧的门前。

这是那位小姐嘱咐的,要在门口守着她。

奴仆沉默的站着,但是心中却止不住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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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家脾气不好的殿下,从来没有带女人回来过这里。

奴仆的心中难免感到好奇,所以她难得大着胆子想往床的方向看一眼。

结果,脖子刚动了一下,背后忽然一片森凉。

那种沁入骨子里的凉瞬间激发出了她的求生欲,奴仆的身体变得僵直,像是一只人偶一样僵硬在原地,连眼珠都不敢颤动一下了。

清浅的呼吸声越来越近,身后那人一字一字,宛如毒蛇吐信一半,冰冷的问:“你在看什么?”

奴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感到窒息,她想要大口的呼吸缓解自己恐惧的情绪,但是祁宗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那双苍白泛着绿光的竖瞳射出幽冷的光,像是带着剧毒一般,要把她的脸一点一点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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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仆的冷汗瞬间如同暴雨一样浸透了一副,她的牙齿打着战,死亡的恐惧刹那笼罩在她的身上,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拼命的摇头。

祁宗盯着她看了许久,一直到这人面上血色褪尽,虚脱一般朝地上跌去。

地上铺着厚重的蓝色地毯,天空一般的浅蓝色与琥珀黄交织出繁复对称的图案,原本华丽赏心悦目的东西却在她的恐惧中变成了不断张开地危险巨口,几乎要将她吞没。

祁宗及时伸出胳膊,拉了她一把,有了这个缓冲,房间之中总算没有响起沉闷的落地声。

可是床上的人却好像还是被惊扰到了,无意识的口申口今了一声,然后再床上翻了个身。

祁宗的太阳穴鼓了一下,安静半晌,发觉床上的人好像并没有被吵醒,这才安下心来,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床边。

宋眠睡得很香,因为这里的条件比沙漠中好上太多了。

床帐轻轻被人掀开一角,月光洒了下来,洒在了宋眠的脸上、半露出来的侧颈上、纤细的手腕上。

柔软云锦织成的被子弯起层层叠叠的波浪,在月光下亲吻着床上人雪白的皮肤,祁宗的目光被她吸引着,深夜中发达敏锐的感官止不住一阵一阵的兴奋,身体中的神经一簇一簇、一段一段,像是躁动不安的乐谱,想要激烈的弹奏起来,牵动支配身体的四肢,对床上的人伸出他已然发生异变的手。

就在这一时刻,目光触及到他的手腕,祁宗终于惊醒了过来。

他冷着脸转过身去,将自己的小臂与手全都藏在宽大袖袍之下,因为走得匆忙,竟没有顾及到是不是会吵醒宋眠,直接拍上了大门。

他来得悄然,去的匆忙,更诡异的是,这样大的门声,居然也没能把宋眠吵醒。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床上安静睡着的人才终于动了。

宋眠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待到确定就连那差点被吓疯的奴仆也离开,她才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宋眠自己裹着柔软的被子坐在床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刚才,就在祁宗伸手想要触碰她的时候,宋眠发誓,她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种香味,但却并不好闻,是一种腐烂的沉香,让人闻着就有些喘不过气。

她仔细的回想祁宗进门时候的脚步声、衣料响起的声音,她想,祁宗的身体里藏的秘密可真多。

宋眠轻叹了一口气,又躺了回去。

她又想,她早晚会弄清楚他的全部秘密。

*

正殿,银色的床帐之中,祁宗蜷缩在床的最角落,将自己的四肢全都用力的折起,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唯有一些破碎的、愤怒的低吼在证明着,他并非毫无知觉。

骨头与关节像是在他的身体中重新复苏了一样,不顾主体意识的反抗,想要在血管之中、皮肉之下重新塑造出自己想要的形状。

狭窄的空间之中,一股腐烂的焚香味道快速蔓延,令人绝望的浓烈味道几乎快要化作实质,从空气中挤压出长牙五爪的烟雾,狰狞着一张恶鬼的面孔,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正在发生异变的身体。

冷汗滴答滴答濡湿了单薄的床褥,原本匀称的手臂被拼命生长的骨头穿过关节与手肘,突出皮肉,弯曲出刀一样冷锐的弧度,白骨如玉,美丽优雅,却在下一秒如同沾染了毒液一般,连带着几近透出青色血管的皮肤一起,慢慢生出丑陋的霉点。

他本该如国师在预言中所说,是圣洁的神明。

可在长期的扭曲和仇恨之中,神亦会毁灭堕落。

祁恩从不知道,他百般渴望的药引已被污染,他渴望的永生也早已不复存在。

祁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垂落的发丝遮挡住了尚未倾泻的脆弱,半晌,待霉点慢慢消失,他才猛地抬起头来,发丝尽数扬到脑后,拉起纤长的颈弧。

当熹微的晨光慢慢从东方冒出头来,他的再一次异变,也终于结束。

第64章

宋眠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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