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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辗转难安,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或许她真的会下蛊吧,陆怀海轻叹,披上风衣,悄悄地出去了。

他心道,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睡下。

就过去瞧一眼吧。

寂静的雪夜,小径积了雪,变得有些难行,然而行军时再难走的路也走过了,一点积雪对陆怀海来说确实也不算什么。

只是远远的,他便瞧见了谢苗儿那处院子还亮着灯。

银铃般的笑闹声越来越近。

这是在做什么?陆怀海狐疑地加快了步子。

作者有话说:

就要贴贴,就要贴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看怡情、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东苑正屋。

清早睁开眼, 看见苏氏就卧在自己身边,陆湃章一时还有些茫然。

夫妻多年,曾经也不是没有过柔情蜜意的日子, 只不过相看两厌的时候更多, 为了避免尴尬的场面, 他们已经分床睡很久了。

各不相干,他们就是头顶同一片屋檐的陌生人。

只不过最近两人间的气氛融洽了不少,也难得拌嘴, 昨晚陆湃章头脑一热, 就主动去找了苏氏。

眼下,安然躺着的苏氏仍闭着眼, 许多年过去了,她的眼角早生出了细细的纹路。当然, 陆湃章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脸上该生的沟壑他是一条也没落。

屋外的麻雀清早就开始叫了,苏氏眉心微蹙,缓缓抬起眼睫,感知到丈夫的目光,她在软枕上缓缓偏过头看他。

“盈月。”他喊了她的闺名。

苏氏听了,心里倒没什么特别的触动, 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躺着问他:“你今日不上值?”

陆湃章便道:“左右去了也是点卯, 这几日事情不多, 我既决心要退了,该混的就混混吧。”

苏氏道:“也好。”

“我托人找了个老郎中, 年前让他给宝珠看看。”陆湃章说。

女儿的病一直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 这几个月来, 她的情况好了许多,夫妻俩的心结才有了解开的迹象。

苏氏应了一声,又问他:“昨儿和你说的那件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急不得,得给怀海好好挑挑。”陆湃章说。

娶妻生子是一件好事情,但提起这件事情,两人面上却都没什么喜色,反有些沉重。

战场上刀剑无眼,陆怀海是陆家这一辈唯一的男丁,说穿了,他们是想让陆怀海早点留后,以防不测。

陆家在台州的地位其实有些尴尬,不上不下的,新妇的人选着实不好找。

陆湃章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翻身下床,他说:“若是在延绥,倒还好些,陆家几代经营都在哪里,彼此知根知底,好结儿女亲家。”

苏氏也起来了,她说:“家世都是其次的,主要得人好,性子还不能太软和,否则压不住怀海。”

陆湃章听了不免讶异,奇道:“他那个倔驴脾气,还给他找个刚强的女子来?怕不是要日日打架。”

“这你就不懂了,一味娇柔的小娘子,他未必瞧得上眼,”苏氏道:“夫妇调和也是有讲究的,不论是一方永远顺着一方,还是两边都倔强不低头,都难以长久。”

她字字句句仿佛都在说他,陆湃章咳了一声,道:“行啦,先寻摸着吧,找个合适的时候先和他知会一声,他主意大得很。”

苏氏懒得像寻常妻子一样服侍丈夫穿衣,她自顾自地顺着头发,边道:“要说你去说,这得罪人的活我可不干。”

“你是他母亲,给他说亲还说不得了?”

苏氏抛出个惊雷:“你儿子心里指不定有人呢。”

陆湃章闻言大惊,他说:“谁?哪家的姑娘?”

苏氏没卖关子,她慢悠悠地道:“母亲之前给他纳的那房小妾,你可还有印象?”

这么一说,陆湃章才想起来谢苗儿这么号人,他皱着眉问:“有倒是有,只不过你这话从何说起?”

苏氏便把陆怀海走后那一阵的事情简单说来,“……就是这样了,你儿子你最清楚,他同我们都从不交心的,而那谢氏非但提前知晓了他的去向,他还特地请了母亲来当救兵给她护法,生怕她受委屈。”

苏氏一顿,又补充道:“前夜你动了家法,当晚也是她去照顾的。”

陆湃章终于察觉出一丝惊异了,他说:“当真?”

这个年纪的儿郎脸皮都薄,何况陆怀海从来倔强倨傲,打落牙齿和血吞才是他做得出的事情,他似乎一直很不耻被人“照顾”,结果居然愿意被人看去他受伤的样子。

陆湃章来了点兴趣,他极度好奇儿子的感情经历,追问:“盈月,那谢氏是个什么性格?”

苏氏稍想了想,道:“外柔内刚的小娘子,性格倒是活泼有趣,不过还是孩子心性,否则也不会和宝珠玩得到一起去。”

这半年来,苏氏和谢苗儿打过不少交道,进退得宜、行止有度的小姑娘很难叫人不喜欢,说话时已隐隐有了偏向。

听到“孩子心性”四个字,陆湃章便懂了苏氏没直说的那句“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真是……”

这时候,筝雅走了进来,她同苏氏悄声说了些什么。

苏氏闻言,掩唇一笑,朝陆湃章道:“昨晚,你儿子可是又去找人家了。”

陆湃章陷入了沉思。

论门户,他们肯定是不般配的,而体面些的人家,亦极少有把妾室扶正的。

但是他们同陆怀海的关系好不容易破了冰,直接棒打鸳鸯的事情也做不出来。

苏氏便道:“罢了,还是我同怀海说吧,还是莫要乱点鸳鸯谱,以免世上又多一对怨偶。筝雅,你去把小少爷叫来。”

说到“怨偶”,苏氏就拿眼睛瞥陆湃章,把他瞥得直苦笑。

分明他们也是心意相许才成的婚,怎么又变成怨偶了?

偏生陆湃章还不敢说什么,早年的事情他心中有愧,只好告饶几句,既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多时,陆怀海来了,苏氏笑着问他:“从哪过来的?”

他坦然落座:“谢苗……谢氏的院中。”

苏氏又问了他几句有的没的,装似无意地提及:“你十八的生辰,是在外面过的,生辰面还没有补上。”

听他说不用,苏氏话锋悄悄一转:“是啊,你如今也大了,一碗面不算什么,不过我同你父亲想着,等年后你去了兵部,在武选清吏司办完袭职手续,领了差使,便是个正经大人,该成家了。”

听到这里,陆怀海终于晓得苏氏叫他来是为了什么。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母亲,我无意娶妻生子。”

苏氏早料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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