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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波人,也好互相照应。”

她本人去一趟是最可靠的了,她还可以借机去一趟京城,看看百年后她生活过的地方如今是和模样。

走水路进京起码要两个月,一路颠簸辛苦,再加上她之前说思念家人,陆怀海本还在想要不要让她同自己一起起行。

没想到有这么个妙宗,让她主动和他说起了。

陆怀海不仅答应,他还补了两句:“布匹是不是还需要请镖师护送?若同陆家一起,这笔费用也可省下。”

谢苗儿略加思忖,欢喜道:“占陆家的便宜总是不好的,我去问问三夫人愿不愿意,到时可以分红。算是一起做了这笔生意。”

苏氏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左不过多加派几个人手罢了,说起来这样一路上也更安全些。

于是直到启行那天,谢苗儿都忙得团团转,比陆怀海还忙。

她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连做梦都在打算盘,行装全部拜托月窗月怜去收拾了,她一点也没沾手。

直到出了陆府,和陆怀海共乘一座马车时,她也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时不时把脑袋探出窗外,回头往后看。

陆怀海问她:“第一次出远门?”

谢苗儿这才缩回来,“是呀。”两辈子头一回呢。

才出了府城,车队就被人拦住了。

谢苗儿一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话本情节霎时浮现了出来。

“不会是遇到劫道的吧!”

“不会,”陆怀海道:“劫道也要挑地方的,不是荒郊野岭,他们来送死吗?”

“那……”

马车外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叫嚷:“喂,你这就走了?”

陆怀海连车都懒得下,他打起车帘,道:“李成兰,你来送行?”

“不然呢?给你送葬吗?”

听到陆怀海提起外头那个青年男子的名姓,谢苗儿惊得脊背都绷紧了。

什么?他叫什么?

陆怀海终于还是劳驾下了马车,同李成兰简单交谈两句。

“送葬就不必了,送行还是要来的。”

“你这……”

“不过啊,倒也不必想我,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就在京城见面了。”

陆怀海没当真,李成兰一向嘴上没把门,他哪怕说要在大运河里游个来回他也不觉得震惊。

寒暄过后,陆怀海重新回了马车。

他终于发现了谢苗儿的异样了。

好像从李成兰那厮出现后,她就一直很紧张。

想到了狐朋狗友的那些光辉事迹,陆怀海危险地眯了眯眼,问她:“你认识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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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谢苗儿仍旧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

历史的赢家, 在继位之初就为陆怀海平反洗冤的下一任帝王宣乐帝,表字就叫成兰。

表字多为平辈所呼,哪有敢呼皇帝表字的平辈?所以皇帝大多是没有表字这个东西的, 也免得下头的人多几个要避讳的字。

但是这个皇帝不同, 他行事荒诞不经, 常与朝臣兄弟相称;不许后妃称他为帝,只许叫他的字;批奏折的时候也不盖大印,只盖他自己那方小印。

是以, 谢苗儿对这两个字印象极深。

莫不是巧合?

但是……

福至心灵的瞬间, 从前读史不能理解的细节全部都对上了。

谢苗儿记得清清楚楚,宣乐帝是今上的第七子, 因生母惹了皇帝厌恶,三岁就因“命数相克”一说被送到了陪都, 后不知因何缘故流落江淮一带几经辗转,直到弱冠才被接回京中,被封安王。

回京后,安王几乎是被立即卷入了太子之争中。

或者说这就是皇帝接他回来的用意。

而陆怀海被视作他的乡党,在后来崭露头角后毫无悬念的被人视作安王一派,他被打压得最狠的那几年,也正是安王落于下风的时候。

谢苗儿知道同乡在朝堂上一直是一股拧不开的力量, 出生于何地、或者说于何地做官,这种地域间的划分、结党, 无论哪朝哪代都没有少过。

但是她之前一直不能理解, 为何陆怀海只是和那安王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待过,就被人视作了乡党?要按这么个说法的话, 那岂不是整个江淮的官儿都是安王的后盾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或许他们早就相交相识。

这种情况下, 想再独善其身, 那是不可能的了。再不站队,那就是两边都要排挤。

真正的纯臣本就是理想状态下的设想,何况邕朝武将势力本就弱于文臣,没个靠山指不定哪天就背锅死了。

可意识到陆怀海和未来的新帝是旧友之后,谢苗儿更是痛心疾首。

但凡熬过最后两年,不要在那时冒头,等到他继位登基,除了犯上作乱,再想做什么不能呢?有什么抱负施展不得?

牵扯到皇权倾轧后,事情好像远比她所以为的要更复杂……

谢苗儿想得出神,连车窗上的珠帘卷到她的眼前都没有发觉,更别提陆怀海说了什么。

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她的神情落在陆怀海眼里,那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明显的紧张和焦灼。

她在为谁而紧张?

“在想什么?”陆怀海皱眉,语气不善,信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他这才得见谢苗儿从无限蜿蜒的思绪中拔出脑袋来。

她眼中的情绪复杂,有惋惜、有惆怅、还隐隐有一丝……恨铁不成钢?

谢苗儿还没完全从方才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回答陆怀海时的口气很生硬:“没想什么。”

更古怪了。

陆怀海挑眉看她:“谢苗,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他大剌剌地坐着,左手支在自己的膝头,右手已经撑在了谢苗儿身侧:“你还没有告诉我,方才那厮,你认不认识?”

他的话和姿态里的进攻性太强,叫谢苗儿绷直了背,后脑勺都贴在了车厢上。

可谢苗儿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她本来就因为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在以后会置他自己的性命于不顾而忍不住气恼。

她微扬起下巴,难得的没有好好说话:“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陆怀海瞧她这模样,越发笃信她有什么猫腻了,冷哼一声,说话也夹枪带棒起来:“与我是没什么干系,就是怕有的人分不清好坏,被人骗了。”

他的话把谢苗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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