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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妖娆杏花。

仿佛只要劲松稍微用些力,就能轻易揉碎杏花的嫩蕊。

于是那道威猛的影子很是温柔,耐心地,一点点采撷花瓣上的香甜。

梓菱已经完全软了下去,她没有力气推他,同时也舍不得推开他。

这霸道的男人总是这样,若是她不想要,他便会用尽法子逼着她主动索取,最后反叫她欲求不满。

心下怒己不争,双手却很实诚地紧紧环绕住了男人的脖颈。

唇舌交锋间,梓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清冽溪水落在了那片线条分明的月复肌上。

似乎正在缓缓往下流淌,融进了蓬勃的炽热之间。

干柴生烟,燎原的火势瞬间就被点燃了,梓菱仰头咬住了唇,脊背也随之抵在了一旁的木柜上。

她浑身颤.栗,莺啼声回荡在房内,清脆透亮,将停驻于旁边那扇窗扉外的黄鹂都惊得扑棱开翅膀,羞答答地飞走了。

小叶紫檀制成的木柜本是稳稳当当地立着,此刻却被迫摇晃起来。

哪吒用手垫住梓菱的后背,随着他的动作,摆放在高处的竹简散落,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沉闷的响声落在耳中,让他愈发亢奋,像是欲要借此展露雄风,他攻势愈来愈猛烈,最后竟是将那些竹简全都撞了下来。

一卷两卷三四卷,光滑的竹面隐约映出晃动的影子,与上头刻着的清诗雅赋形成强烈冲击。

梓菱突然觉得有趣极了,这便叫得更欢快了些。

日落西沉,视野所及的范围逐渐暗了下去,一直到明月高悬之际,哪吒才准许她穿上衣裳。

转眼就快到亥时了。

后山的群英争霸已经结束,留守在玉虚宫内的众人从各自的住处出发,一齐奔着大殿而去。

虫鸣窸窣,清辉遍地,屋檐下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披了来人满身光华。

哪吒与梓菱并肩而行,面上还带着些微薄薄的红晕。

来至大殿外不远处,哪吒忽然问:“饿不饿?”

梓菱摇了摇头表示“不饿”,旋即道:“你呢?”

“我也不饿。”哪吒答道,唇角随之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听他语气有几分嘚瑟,梓菱忍不住抬眸攫了他一眼。

你不饿,你当然不饿!

内心腹诽了一句,随即,她驻步,牵起了男人的右手。

那宽大的手背上红印未消,磨出来的伤口映在月光下色泽鲜艳,仿若冬日里绽放的寒梅。

第53章 绕指柔(六)

月色清凉如水,似瀑布一般倾泻在男人的手背上。

常年征战,他那双手不知碰过多少尖兵利器,自然不会在乎这样一点儿小伤,可梓菱是会心疼的。

注视着那道鲜红的伤口,梓菱轻声道:“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木柜的雕花纹饰如此凹凸不平,哪能摩上小半个时辰的?

简直胡闹!

心下念着,梓菱抬起了另一只手。

带有修复灵力的晶蓝色光芒自她掌心徐徐溢出,不消片刻,哪吒手背上的皮肤就已恢复如初。

“好了。”

梓菱扬了扬唇,抬头之时,正就对上男人含笑的眉眼。

如霜似雪的月光远远投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衬得更加冷硬了些。

可他眼底却蓄了柔和的光晕,如星辰一般明亮,宛若山林间泛起粼粼光泽的溪流,令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温润的气息。

被他这样沉静地注视着,就像沐浴在阳春三月的微风里,心间暖意横生。

恍然想起初见时,他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梓菱深感,男人果然不可信。

哪怕外表再怎么风姿特秀、清朗卓绝,一旦脱了衣裳,干的便是那天底下最荒唐的勾当。

面颊不自觉微微发烫,梓菱羽睫轻眨,出声道:“作甚这样看着我?”

“自然是……吾妻甚美。”哪吒唇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了些。

他声音清朗,像是浸润了一层月华的灵韵,说罢,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他如今说起这种话来,还当真是不假思索呢!

惯会说好听的话哄她。

梓菱心下念叨,嘴角却是情不自禁地扬了起来。

不远处的大殿内灯火通明,门口已有人群聚集。

哪吒正想牵着人继续往前走,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匆忙且凌乱的脚步声。

本着动作比思维更快的天性,他一把就将人拽到了怀里,随即搂着她的腰闪到了旁边的回廊下。

少顷,只见一队穿着青灰色道袍的年轻弟子跑了过来。

其间可见一台担架,上头似乎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人,隐约显露血迹斑驳。

梓菱好奇地伸.出了脑袋,想要一探究竟。

可这才刚瞧出个苗头,眼前就蓦然黑了下去。

“唔……”她试图掰开男人的手,却难以同他的力道抗衡。

哪吒眸色凛然地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姿态与他的人一般霸道且强硬。

直待脚步声远去,他才缓缓收回手。

梓菱得以重见天日,转过身去质问道:“你作甚哦?”

“有血。”哪吒垂眸,淡声道。

有血又怎么了?

她堂堂女君,好歹也是抓捕过妖兽的好吧!

“本君又不怕血!”以为他是在用大男子主义的思维小瞧自己,梓菱气嘟嘟道。

对此,哪吒委实甚感冤枉。

他一天庭三品小官,怎有胆子瞧不起蓬莱的女君?

略一抿唇,哪吒解释道:“那种污.秽的东西,不能让你看。”

污.秽的东西?

立时显露探究神色,梓菱愈发好奇了些。

可哪吒并未再多说,只牵着她来到了大殿之外。

玉虚宫的议事大殿规制宏伟,雕龙刻凤的圆柱直通穹顶,正前方一座高台,四周墙面全是精美的壁画。

而方才众弟子抬进去的担架,此刻正就放在大殿内的长桌上。

几位上了年纪的二代弟子围在四周,无不捋须拧眉,其中当属惧留孙的神色最为沉重。

原因无他,只这暴.毙之人正是他的徒儿祁阳。

至于因何暴.毙呢?

聚在大殿之外的弟子们三五成群,早就议论纷纷——

“祁师兄有五百年的修为,功力醇厚,怎会闯不过风月宝鉴呢?”

“是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祁师叔是精尽人亡吗?”

“非也,据说是自宫后死于真气逆行。”

“啊?”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祁师叔居然自宫了?”

这话落在耳中,当真是令众儿郎隐隐作痛啊!

再观殿内,空气中飘着一股时隐时现的靡靡之味。

若非祁阳穿的是深色衣裳,只怕那物什与血水混在一块儿会尤为不堪入目。

惧留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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