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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在后,眉宇深皱,委实没眼再看。
身为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弟子之一,他早早地就断情绝欲,潜心修炼。
故此,他委实想不明白,为何自己先后收的两个徒弟都是好.色之徒?
此刻,好.色之徒土行孙正就站在前者身后。
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土行孙,这会子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毕竟他若是上前安慰,多半会被师父公开处刑;若是不安慰,又显得他这位当师兄的人情冷漠。
如此进退两难的局面,土行孙还是头一回遇见,委实是愁掉头发啊!
踌躇未果,他索性就跑去金吒、木吒那儿加入了敲木鱼、诵经超度的队伍。
送师弟去西方极乐世界,也算是尽了他身为师兄的一份心意了。
虽说这死因确实不太好听,但玉虚宫里有五百年修为的弟子甚少,是以,祁阳意外殒身,委实令众人唏嘘不已。
唯独哪吒、杨戬、天化三人负手静立,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抬头看向男人稍显沉峻的侧脸,梓菱用传音术道:“自宫,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嗯。”哪吒轻轻应了一声。
梓菱微微变了下脸色,继续道:“那风月宝鉴又是什么?”
“风月宝鉴乃玉虚幻境的第八层,此幻境是一个拥有无数绝色女子的风月场所,如若心性不定,极有可能在幻境中精尽人亡。”
但凡参加群英争霸,都得闯过十三层玉虚幻境,以试探修行者的心性,所以这风月宝鉴考验的便是人性之欲。
正所谓,女色者,世间之枷锁,凡夫恋著,不能自拔。
所以,若是连这一层都出不去,自然是没有资格飞升为天仙的。
“哦,”梓菱点了点头,“那他为何又要自宫呢?”
哪吒道:“他想借此逃离性的控制。”
然后呢?
梓菱还是没搞太明白:“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性.欲太强,自宫后反而导致真气逆行,攻破丹田,这才因此丧命。”
“哦,”听罢,梓菱恍然大悟,“那他若是不自宫,多半也会精尽人亡?”
哪吒点头:“正解。”
了解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梓菱也不由得生出些许惋惜来——
五百年的修为啊!就这样葬送在那劳什子幻境里了,真可惜!
“哎,真惨,横竖都是死,何必要挨这一刀呢?怪可怜的。”
哪吒垂眸望去,正是见她摇着头,一脸悲天悯人的神色,瞧上去尤为哀叹祁阳的遭遇。
只觉自己在看一个小傻瓜,哪吒也忍不住跟着摇起了头——
你若是知晓此人意欲何谋,定不会觉得他可怜了。
可这件事情,他永远也不想让她知道。
他会为她撑起一片澄澈蓝天,绝不会让她这九天之上最干净的仙子,被俗世的肮脏沾染分毫。
思绪落定,哪吒望向殿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仿佛纵使那里躺着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也仍旧不够解他的心头之恨。
众人来此,本是为了庆贺今日的夺魁者,不料却撞上了这一桩。
待南极仙翁宣布完比武的优胜名单,众人也就各自散去了。
走在回云溪栈的路上,梓菱好奇道:“你从前也去这幻境内试炼过么?”
“那是自然,”哪吒侧首望了一眼,“若是连玉虚幻境都闯不过,有何资格封神?”
“哦,”梓菱颔了颔首,随即道,“那你是如何通过风月宝鉴的呢?”
她语气里带着些疑问,似是尤为不解。
这话乍一听是个正常的问句,哪吒正准备向她解释玉虚心法的强大,可脑子飞快一转,蓦就反应过来她这话中深意。
脖子略微僵硬地转过头去,正是见她一双大眼睛眨呀眨,茫然地望着自己,仿佛觉得他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额角的青筋猛地跳了下,男人那张脸瞬间就黑了下去。
“在遇见你之前,我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从未想过要接近女色,哪怕是母马,我都未曾骑过!”
沉声说完,他自鼻间重重吁出一口气,大抵是有些无语。
随即紧了紧手中的力道,牵着人继续朝前走。
他的语气郑重其事,梓菱听得出来,他是在表达“非她不可”的意思,即这世上除了她,再无人能引起他的欲.望。
本是该十分感动的,可梓菱的小脑袋瓜转着转着就开始跑偏了——
骑?
这个动词好不对劲的样子。
唔……骑马与骑他比起来,哪个更刺.激呢?
脑子里的画面逐渐面红耳赤……
在有所意识之后,梓菱猛然收住思绪,扪心自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了?!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思索那种事情?!
昔日被羲和女神养在天池水里的懵懂小青莲,现在已经连女儿家最起码的矜持都不复存在了么?
梓菱简直不可置信。
难道……她当真已经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前者的背影上,自那宽肩窄腰、翘.臀长腿一路瞄下来,耳根子愈发有些滚烫。
梓菱羞恼地咬住了红唇,只觉自己当真是要完蛋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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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阳之死到底来得蹊跷,所以众人好生查验了一番他的尸体。
在看到后背上那枚黑色符咒时,惧留孙的脸色瞬间就黑到了极致,险些当场把自己的徒弟拍个身首分离。
在众人看来,祁阳正是因暗自修炼邪功,冲撞了玉虚心法,这才丧命于幻境之中。
于是,不过一个晚上,此事就传遍了玉虚宫上下。
众弟子听了纷纷摇头,无不感叹“不作就不会死”。
与此同时,这血淋淋的教训也算是给了大家一个警示——邪修的功法就像罂粟,万万是沾不得的。
午后,阳光温软,雄浑的钟声回荡在空中,延绵不绝。
大殿内的表彰大会与新弟子绶印典礼一结束,哪吒便径直来到旁边的花园里,牵了梓菱去湖边散步。
绿槐高柳,熏风润面。
明晃晃的日光穿透青翠的枝叶倾洒而下,宛若淌落一地的星辰。
为期三日的庆典即将结束,今日毕,众人就该返回各自的府邸了。
欣赏着水面上的浮光跃金,二人正在商量是直接回蓬莱还是再去乾元山逍遥几日之际。
身后有人靠近:“李师叔!”
清朗的嗓音蓦然窜入耳中,哪吒转过了身去,只见来人正是南极仙翁的近侍徒孙时陆。
面容端正的小弟子行了一礼,继续道:“师叔,祖师爷请您与女君前去叙话。”
嗯?
梓菱讶了一讶,抬头去瞧哪吒,而后者也是一脸的茫然。
说实话,梓菱在这里住了两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