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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觉得甚妥,走,去郊外演武场!”
京城郊外,旭日高照,偶有飞鹰滑翔而过,一碧万顷的蓝天下旌旗飘摇。
演武场四周搭了许多行军用的帐篷,而中间的空地很是宽阔,上面立着各式各样的演练用具,诸如箭靶,独木桥之类。
战马的嘶鸣声与鼓声、号角声等混在一块儿,给整座演武场覆上了一层炽烈蓬勃的朝气。
梓菱其实只是心里堵得慌,便想着不如跑远一些,来这从未造访过的地界瞧瞧,并非真如玉娆担心的那般,想从这里招几个男宠回去。
晋国风俗开放,不乏有公主豢养面首之事,陆少安既不愿意碰女人,想必也不会干涉她养面首。
但痛恨归痛恨,她的教养是不允许她干这种事儿的。
趴在窗沿上吹风赏景,梓菱正心下郁闷之际,冷不防瞥见一道巍峨挺拔的身影。
他端坐在一匹棕黑骏马上,拉弓射箭,三箭齐发,须臾后,正中靶心。
梓菱眼眸一亮。
喝彩声遥遥传了过来,她立时直起身子,试图看得更仔细些,同时问:“玉娆,那是谁?”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眼,玉娆答道:“公主,那是正三品骠骑,李家的少将军。”
玉娆的兄长在军营当差,故此虎豹骑的将领,她皆有幸见过。
“李家的少将军?”梓菱喃喃,目光仍旧一眨不眨地落在那人身上。
早有听闻虎豹骑的将领个个英武不凡,是以,她倒并非有多惊.艳于这出神入化的箭术,而是……
这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远观之下,似乎比她哥哥更加英俊,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长相如此符合她心意的男人。
那颀长的身姿就宛若矗立在悬崖边的凛凛青松,一身红袍金甲,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除此之外,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也十分利落飒爽,梓菱已经被他翻身.下马的英姿迷得唇角都翘了起来,颇想将这男人召过来细细观摩一番。
她捧着脸微笑,虽是笑得娇俏艳丽,似乎还带着那么些羞怯,宛若一朵盛开的玉兰花,但玉娆见了却是脊背发凉。
那位是能拿来给公主当面首的么???
只怕到时连公主府都会被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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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公主府明灯高照,密探呈了信件上来。
梓菱接过,细细扫了眼,微笑道:“李哪吒,这名字倒是挺别致的。”
“父兄战死于金沙滩一役,唔……所以,他们李家就剩他一个人了?”
闻言,玉娆点了下头,道:“听兄长说确实如此,李夫人去得早,如今府中就李将军一人当家了。”
忽然生出一丝同情来,她虽也无人疼爱,但至少还有哥哥和祖母健在。
“家世清白,洁身自好,从未踏入过风月场所,且年方十四就已立下战功……还当真是十分不错呢!”
读着密函上的后续信息,梓菱愈发觉得满意,唇角又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可二十有一了,竟尚未有议亲的动向,”转念一想,梓菱蓦就从贵妃榻上站起了身来,琢磨道,“他该不会也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眉头轻蹙了起来,她如今显然已经有些惊弓之鸟了。
玉娆虽是担忧,但此刻更加想笑,颇有几分为难道:“这……这应当不会吧?”
“唔……”梓菱一面思索一面踱步,“会不会,让本宫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倏尔挑眉,她狡黠一笑。
戌时,公主府的庭院里月华如水,花影婆娑。
嘈杂的人声打破了此间静谧。
“啧,小爷我可真是舍不得你呀!”陆少安怀里搂着个小倌,跨进月洞门而来。
那小倌生得唇红齿白,骨相纤细,瞧着比某些女儿家还清丽些。
梓菱此刻正在外头散步,沿着九曲回廊走来,恰就撞见此情景。
虽是膈应,但她已然接受现实,内心也就平静得毫无波澜了。
“驸马爷既然舍不得,不如就将他养在府中,如何?”
陆少安正想再搂着人亲两口就放其离去,乍然闻此一言,蓦就顿住了动作。
转头看向款步走来的人,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虽说圣上将妹妹嫁予自己是为了笼络父亲,但无论如何这也是皇家地界,她一个心高气傲的公主居然会允许自己在府中养小倌?
这种话陆少安自然是不会信的,除非她当真是夜里撞坏脑子了,连皇家颜面也不顾了。
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只觉这位公主多半是在揶揄自己,陆少安赶忙松开小倌,拱手笑道:“微臣给殿下请安。”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小倌先行离去。
梓菱抻了抻云袖,上前一步,严肃道:“本宫未在与你开玩笑,只要你答应本宫一件事情,从今往后,你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本宫绝不干涉!”
见她神色冷静,顿了顿,陆少安又行了一礼:“公主请讲。”
梓菱凑近,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随即陆少安神色一变,讶异道:“公主想要李将军执掌禁军?”
“嗯,怎么?”梓菱后退回原地,双臂抱怀,艳丽的眸子上挑,“驸马爷做不到?”
他父亲是当朝一品大司马,调一个骠骑将军去当禁军指挥使自然是做得到的。
只不过……
陆少安眯起眼打量她,心下啧了一声,所以,这才刚成婚就定下目标了?
如此倒也甚好,省得让他烦扰该如何同她生孩子一事。
女人,他是真心不想碰,哪怕仅是为了繁衍后代,也委实难以接受。
正好让她借那人的种去生,倒是十分不错。
如此一想,陆少安立马就笑着应下:“微臣必定不负公主所托。”
梓菱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而陆少安也喜滋滋地搂着小倌回了偏殿:“小柳儿,今晚,咱们一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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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黄鹂声清脆悦耳,公主府前人影繁忙。
“哎,快着点儿,快搬,别耽误了公主出行的时辰。”大内侍从北雁在一旁指挥,小厮们麻溜地将一箱箱行李搬上马车。
院墙外矗立着两排禁军,皆腰带佩剑,身形挺拔,其中一人着红袍金甲格外醒目。
北雁笑得一脸谄媚地迎了上去,道:“李将军,要不您先进去喝杯茶?”
东西都搬上车好一会儿了,说好巳初出发,可这会子都巳初一刻了还不见公主出来。
虎豹骑最讲究效率与守时,故此,北雁有那么些担心这位冷面阎罗会记恨上公主。
他身为公主心腹,公主召这位爷入禁军,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他自是心知肚明。
如此俊俏清隽的男人,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