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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小东西冻得忍不住抖了几下,而后蜷成一团,缩进了它爹的颈窝里,不知是想用自己温暖他,还是意图寻求慰藉。
伸手揉了揉这颗小脑袋,梓菱贴上身旁人的鬓角,紧紧搂住他的头,阖眸而卧。
聚魂鼎安然地立在石桌上,仙气缭绕,冰晶闪着冷光,悄无声息,四周清静得仿佛这茫茫天地间只余他们一家三口,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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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之后的蓬莱宛若人间炼狱,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昔日花香弥漫的土地被覆了一层浓重的灼烧腐臭之味,蓬莱众人花了近月余的时间才将表层打理妥当,而后开始修复林间被毁坏的参天大树。
珠流璧转,终日忙碌的日子打马而过,哪怕身处仙界,都有了几分日月如梭之感。
如此也好,至少能缓解些许相思之苦。
梓菱将办公之所转移到了华阳洞,是以,白天在外头忙完她便进洞处理文书,到了夜里,再回羲和轩休息。
一日接着一日,周而复始。
比之早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梓菱如今的状态已然好了许多。
她恢复了饮食,也会同大家玩笑,而后把每日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说给那人听,仿佛他只是睡着了,从未离开过。
除此之外,众人还发现女君的妆容比以往精致繁复了许多。
纵使是在深山老林里扶木播种,她头上也仍旧金玉绍绕,脖颈和手腕儿更是珠围翠绕。
光彩璘玢,玉石之声璁珑作响,再配上那张艳如桃李的脸,连蝴蝶和鸟雀都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
数月下来近乎没有重样的款式,说实话,众人还真有那么些羡慕。
她们知晓这些都是三太子准备的,是以,纵使女君面上带着笑,众人也不敢离她太远。
毕竟,极度哀伤之人往往都会把情绪深埋心底,表面的所有喜乐都可能是伪装,保不准哪天便会凄然崩溃,一蹶不振。
是日,天光明媚,梓菱照旧领着众人在岛上修缮草木建筑。
时近晌午,日头愈烈,众人暂且原路返回。
行至兰溪下游时,有小仙子迎了过来,禀道:“女君,东岳派使臣来了,说是大太子重伤在身,却不遵医嘱好好吃药,这都躺了大半个月了都不见好转,东岳大帝一筹莫展,想请云苒姐姐过去瞧瞧。”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云苒,面上都不由显露几许笑意。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这都几百岁了,竟还如此幼稚。
云苒脸皮薄,那张白皙似玉的娇面蓦就染上几分烫意,同时内心也跟着翻滚了起来。
听闻与苍寰一战,他们几人除了真君几乎都是半死不活,这人更是昏迷了小半个月。
纵使成日担心得夜里都睡不好觉,她也只能派人去一线天打听点小道消息。
毕竟二者之间的关系尚还不明不白,她一个姑娘家,哪里好主动去人家府上探望?
这些思虑,梓菱一清二楚,也瞧得出她早就急不可耐。
微微一笑,梓菱颔首道:“安心去吧,顺便替本君送些手信,好生感谢东岳大帝一家。”
紫金宫的气势恢宏,比之凡间的皇宫不遑多让。
亭台水榭,朱庭青琐,院子里种着的奇花异草琳琅满目。
纵使已然是再次造访,云苒仍旧流连顾盼,有些移不开眼。
跟着婢女一路行至毓风阁,跨进房门时,里头那人正袒胸露腹,懒懒散散地靠在床头。
“云苒仙子。”钟英率先瞧见,连忙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三两下裹好寝衣,黄天化立马坐起身,恢复了正经。
来人许是因为拘谨,瞧上去有几分手足无措。
轻轻敲了敲床沿,天化望着她道:“坐。”
身为知书达理的蓬莱仙子,云苒觉得有失妥当,便旋手捏诀,想从桌旁挪个凳子来。
然这人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其拽进了怀里:“咱们是什么关系?竟还需如此见外?”
男子身上的阳刚之气顷刻包裹了上来,温热的气息呼在耳畔,云苒那薄薄的耳根子霎时就红了。
“你怎的不早些叫我来?”小小声的,带着点儿撩.人的软糯。
忍不住勾唇,男人眼底浮现兴味:“怎么?想我?”
如今已然是生死相许的关系,云苒无需再隐藏自己的感情,实诚地“嗯”了一声。
虽是侧着头瞧不清神色,但脸颊明显烧了起来,这楚楚可人的样子委实让人受不住。
喉头一滚,天化未答,而是把她整个人抱上了床,紧紧圈在了怀里。
“别这样,等会儿被人瞧见了。”试图挣脱,云苒留意着窗外动静,羞得像只煮熟的虾。
锢在她身上的狼爪子已然开始不老实,手指缠上她腰间系带,天化笑道:“如今大概整个三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好避嫌的?”
“……”无语片刻,云苒轻轻叹了口气,紧绷的身子软了下去。
委实难以反驳,她只得转过身,主动吻了下他的脸颊。
那人眼角眉梢绽放开笑意,继而得寸进尺道:“这便算是奖赏?”
红唇微抿,云苒轻声道:“你先乖乖喝药。”
使臣传的信不假,自清醒以来他确实没好好喝药,甚至连饭菜都没吃过几口,以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同他爹抗争。
东岳大帝这人虽说是个靠谱的家主,但极为看重子孙的出身,甚至动过只要孩子不要母亲的心思。
是以,为了提前奠定好云苒在府中的地位,黄天化除了以死相逼,让其主动向云苒低头,别无他法。
喝完药,云苒引了一盏蜜露。
饮下半杯,天化回味道:“原来这便是蜜露啊,难怪那臭小子如此惦记。”
“嗯?”云苒歪头,“你听过?”
轻轻一笑,天化道:“你是不知道比武招亲那日,这人都对女君说了些什么浑话?”
“仙子的蜜露,真是一如既往甜爽可口。”如是回溯,他不由得啧了一声,只觉牙酸。
云苒莞尔一笑,而后只见对方手里摩挲着青花瓷杯,琢磨道:“本还以为你们产的蜜露该是咸的,没想到,当真如此香甜。”
咸的?
兀自思索了会儿,云苒才反应过来这话中深意。
脑海中忽就浮现出那日他趴在自己腿间的画面,一张芙蓉面瞬间染上红霞,烫得似火。
一把将杯子夺了去,云苒怒道:“你无.耻啊!不给你喝了!”
像她这种乖巧水灵的姑娘,哪怕生气也是一副软乎乎的模样。
嘴角噙了坏笑,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稍稍眯起,天化顺势擒过她的手,欺身而上:“我还可以更无.耻一点。”
不过转瞬,那袭整整齐齐的绣花襦裙就顺着床沿滑到了地上。
瞠目望着面前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