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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的月匈月堂,云苒死死护住胸口道:“不行,这可是你家!”
可侵略的气息已然裹了上来,压得她动弹不得。
“苒苒,还有件事儿得告诉你。”低低一笑,男人灼.热的舌尖覆在了柔软的耳垂上。
轻轻的气音飘入耳中,听罢,云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们?!”
见她如此,颈畔那人笑得更坏了:“所以啊,你得赶紧给我怀个孩子,否则我可能会被父王打断腿!”
朗声一落,他便迫不及待地将人卷进了身.下。
青灰色的纱幔倏尔垂落,摇摇晃晃的,在屋子里掀起了满地春风。
而另一厢,出于儿子和夫人的耐心游说,黄飞虎终是主动踏进了毓风阁的院门。
缓步行至廊下,甫一靠近房门,几人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
“这,这?”下意识撤回步子,黄飞虎一脸震惊道,“那云苒仙子不是有身孕了么?!”
“没分寸的臭小子!”
怒声斥罢,见他作势就要拍门,黄天爵连忙上前拦住。
“哎!父王,别啊!云苒仙子是金仙,稳得很,稳得很哈!”
“是啊,父王,”黄天禄道,“大哥有分寸,这虎毒还不食子嘛,对吧!”
“……”脸色愈发有些难看,黄飞虎瞪着他们,只觉这些个儿子都有点混账。
“不行,不能容他乱来!”那可是仙胎,一旦落了,不知得等上几百年才能再次求得。
“哎呀,老爷,您就别操心了,咱们还是快去拟婚书吧啊!”
“这人都请到家里来了,再不订婚,外头的人要戳您脊梁骨了。”
贾夫人摇着蒲扇,温柔笑道,同时给几个儿子悄悄使了个眼色。
“是啊父王,娘说得对,给大哥定亲要紧啊!”黄天祥会意,立时帮腔道。
旋即,这位老父亲就被自己的儿子们给强行架走了。
“……”都说养儿不如养女,黄飞虎眼下深有体会。
云苒离开蓬莱时,梓菱明明说的是早去早回,可这饥饿已久的狼一旦疯起来,那便是不知疲倦,无休无止。
湿湿嗒嗒地睡去,又昏昏沉沉地醒来,待月上梢头之际,她整个人已经像散架一般,连将腿搭上肩的力气都没有了……
于是翌日一早,刻有紫金纹的求婚书就大张旗鼓地送到了蓬莱。
由女君在上头盖好金印,便算是通报三界。
委托箬蕴前去答谢使臣,同时,梓菱还交代了她另一件事儿。
清音阁,明媚的晨光照了进来,金雕展翅,柔亮的翎羽熠熠生辉。
掌间浮着一颗内丹,箬蕴阖眸凝神,体内灵力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后,她将内丹化为一束银光,打进了金雕体内。
桑洇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
直到银光完全融入金雕的丹田之中,他才转身,朝箬蕴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护.法!”
拂袖在后,箬蕴略微颔首:“举手之劳罢了。”
修罗族人陨灭后留下的内丹全都被天庭收押,而这颗是邢泽的,带着那么些侥幸,桑洇将其偷偷藏了起来。
梓菱发现后,本想直接上缴天庭,但恰闻小芜幸免于难一事,她便改变了主意。
蓬莱众仙皆有好生之德,看在他曾经存有善念的份上,梓菱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把毕生修为与样貌都传给小芜救的这只金雕,也算是让其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了。
让金雕站在自己肩上,小芜摸了摸它的脑袋,对自己未来的仙侍充满期待:“他长得好看么?”
乍然闻此,一同走出清音阁的桑洇愣了愣,而后才反应过来道:“嗯,丰神俊朗,很是英武。”
“真的呀!”作为一名颜控,小芜弯起眉眼,盈盈如水的眸子放出光来,“那我们雕兄化形之后也会是个美男子啦!”
长翅一展,金雕“咕咕”地叫了两声,似乎也对此很满意。
虽说邢泽再也回不来了,但能有此机遇,桑洇已然十分满足。
眼眶略微酸涩,桑洇拱手,又是恳切一拜:“有劳小芜仙子!”
“不客气啦!”大方地摆了摆手,小芜带着金雕回了住处。
路边的鸢尾花悄无声息地冒出了头,艳阳普照,岛上的草木逐渐恢复欣欣向荣,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云苒出嫁那日,仙界恰逢寒露。
兰溪旁新生的红枫绵延十里,恰如她身上华美的嫁衣那般红艳似火。
清风悠扬,停在结界外的扶桑树下,云苒眼泪汪汪道:“女君保重。”
“傻丫头,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还哭鼻子。”
抬手拭去那滴即将落下的清泪,梓菱莞尔,而后把一个灵力萦绕的长命锁戴在了面前人的脖子上。
这是给她的,亦是给孩子的。
“务必照顾好自己,切莫让人欺负你。”
虽说这男人很上心,不仅带上三个弟弟和几名师兄弟一起来接亲,排场和聘礼也都给得特别足,真情实意更是天地可鉴。
但把她们一个个拉扯到化形成人,相伴几千年,眼下再依次送出去,于梓菱而言,委实就像是嫁女儿一样,无论如何也是放心不下的。
“嗯,知道了女君。”
缓缓松开对方的手,云苒红着眼,由箬蕴搀着,一步三回头地朝那立在辇车旁的男人走去。
瑰丽霞光犹如溶化的朱砂,迎面照来,在梓菱眼底渗开一片朦胧的璀璨。
风华正茂,她眸中的姑娘正徐徐走向未来,而她也会继续憧憬未来。
许是金童神君在天有灵,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两月后,潇芊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
那日整座浮玉山都笼罩在瑞彩祥云之下,红光漫天,仙鹤齐鸣。
大抵因此吉兆,天帝也难得欢喜了一回,下令让四季神降百年瑞雪,普天同庆。
与此同时,蓬莱也已经修复如初,凡间历经了百余年的草木凋零,鸟兽灾荒,如今算是彻底的苦尽甘来了。
梓菱带着人,亲自去真君殿给潇芊接生。
刚诞世的婴孩儿皱巴巴的,小小一只,梓菱将其抱在怀里时,眼泪不自觉淌了下来。
众人都以为女君这是喜极而泣,却是不知,她只是想起了承焱,那个连眼睛都没睁开过的孩子。
深埋的酸楚从未表露过分毫,唯有独自坐在华阳洞的神殿内时,她才会袒露心声。
“三郎,如果承焱顺利长大,应该也会像你一样立志成为大将军吧?”
子承父业,所谓承焱。
握紧那只仍旧冰凉刺骨的手,梓菱轻声道:“连云苒的肚子都老大了,本君比她们年长这般多,你怎么忍心还让本君孤身一人呢?”
许是觉得床上的人太过冷漠,无论她如何絮絮叨叨也不愿回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