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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不被允许有自己的爱好——我所有的价值,只是去为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贵族生下继承人,给克莱斯顿家族谋取新的利益。”
青年冷声道:“您要否认这些吗,拉尔夫·克莱斯顿先生?”
灯光之下,他昳丽而冰冷的面容,镇静而尖锐的控诉,仿若一柄终于开锋的利刃——刺向那些沉重的、压迫的、虚伪的,曾经至现在的所有的一切。
看着记忆中柔软乖巧的“妹妹”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姿态,拉尔夫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轻声道:“伊芙......”,轻微的讶异之色。
“不要这样喊我。”厌恶的声音。
他知道,此刻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青年转身想走,男人立刻再次下意识阻拦:“等等......”
堪堪伸出阻挡的手,一句呼唤还未说出,拉尔夫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什么,原本彷徨的面容上立即出现了深深的不可置信。
“——你结婚了?!”
伊芙洛斯欲转的脚步停滞。他的目光同对面震惊的男人一样,投向了自己的左手——在无名指节处,是一枚造型精致的白色钻戒,精心雕琢的刻面正闪烁着璀璨辉光。
青年的身体被猛然扳向男人的方向,因而直面那双几乎刮起风暴的黑瞳。
男人的双手紧紧箍在他的肩膀处,像是烫红的烙铁一般——奇怪的是,他竟丝毫不再恐惧。只轻微地,因为那疼痛而蹙了蹙眉。
“是谁?”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怎么能......”
他的目光随即扫过青年锁骨间的那枚蓝晶胸针,立刻认出这是特产自北域的宝石。
“...是北域人?”突转严厉的声音,“你是被迫的吗,伊芙?”
伊芙洛斯挣脱了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面容冷漠道:“当然不是,克莱斯顿先生。我爱我的丈夫,正如他同样深爱着我。”
“那样混乱贫瘠的地方,甚至还会有战争!”伸出手,试图挽留面前的青年,“你如何能在那里生活呢,伊芙?”
——毫无意义的对话。他并没有被视作一个独立而平等的个体。北域的战争已经结束十年有余了,无知又傲慢的首都贵族还是只相信自己所认定的事情:名声、财富与阶级。
伊芙洛斯冷冽的面容上隐约显出不耐之色,他后撤几步,正打算再次开口纠正对方冒犯的称呼,就看见斜后方忽然伸过来一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掌,牢牢扣住了克莱斯顿伯爵的手腕。
随后,腰间一紧,青年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请您自重,克莱斯顿先生。”狼先生——休里安公爵的脸上是难掩的怒意,他死死禁锢住对方的手腕,而将娇小的夫人护到怀里,“如果您再这样冒犯我的妻子,我将正式向您提出决斗的请求。”
闪烁怒火的银灰狼瞳带着几分轻蔑地,扫过对方领口处的骑士徽章——两年前,初继任公爵爵位的艾尔伯格·休里安,曾在首都应下了另一名骑士长近乎挑衅的决斗请求。
事件的结局被封锁了消息,但拉尔夫显然是知道的。
“休里安,是你......”新任克莱斯顿侯爵的脸上显出无法克制的羞怒。“北域”,他早该想到的!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因为手腕处传来的断裂一般的疼痛,他终究没能说出口。连脸上愤怒的红色都很快转为苍白。
两人无声地对峙。
而在此时,休里安公爵另一只环在妻子腰间的手被轻拍了拍,公爵夫人温柔的声音响起:“放开他吧,先生。”
“可是......”
在妻子漂亮的眼眸的注视下,男人还是默默松开了手。
“在决定和您一起参加春季舞会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会遇见他们。我曾为此感到恐惧,但这......没有意义。”
青年的目光再次投向略显狼狈的克莱斯顿侯爵,却不带一丝感情,连愤怒和厌恶也消失了。
“我想要和你们,彻底做一个决断。”缓慢却坚定的声音。
“我并不想被你们以虚假的关怀剥夺自由,也不想被当作一件待售的商品,克莱斯顿先生。”
青年站在他曾经的兄长面前,平静地陈述道。
——笼中的鸟儿是什么时候长出羽翼的?
昳丽的面容,白皙的肌肤,与纤瘦的身形,他的妹妹总是漂亮而柔弱的,像是一只彷徨不安的幼鸟——那天阳光明媚,轻风柔和,在花园里初见那位身着白裙的少女的时候,他就想要长久地拥有她。
“......如果您能够放下贵族的傲慢,您会意识到,这根本不是爱。”
可如今,那小小的、脆弱的鸟儿,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挣脱了他的掌心——飞向天际,并且永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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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完结!应该也是零点左右更新~
会有一点点可爱的醉酒夫人o(*////▽////*)q
第22章 20 他的眼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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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散场时,已是深夜。
从皇宫返回公爵府的马车里,高大的公爵先生正环抱着自己娇小的夫人,心中却暗自自责——他应该阻止妻子饮下那一杯香槟。
抛掉那些陈年旧事的重担之后,夫人的面容上是狼从未见过的轻快笑容。青年甚至主动从侍者的托盘上拿过一支香槟,而狼先生也笑着与他碰了杯。
只是,在夫人真的要喝下那杯香槟之前,狼还是有些迟疑地问了一句。
“没关系,先生。”他的妻子是这样回答的,语气中带着跃跃欲试,“只是一杯......我不会醉的。”
狼先生思考良久,最终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根本不应该点头。
细看之下,此时此刻被男人搂在怀中的娇小青年,他的面上果然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连那一双明亮的黑瞳也像是染着朦胧水汽,湿软而诱人。
先前上车没多久,醉醺醺的青年就蹬掉了高跟鞋;嫌裙摆太重,又在丈夫的帮助下脱去了最外一层布料——完全变成一只娇气又任性的小猫咪,还是酒心馅儿的。
好不容易消停片刻,小醉猫安静地坐了没一会,便又不安分地闹腾起来,嘟囔了几句“不要先生抱”,让狼只能无奈地松开手。
重获自由之后,醉意醺然的小猫高兴起来,开始了今夜的探索行动。
他先是开了马车的窗户,然后竟直愣愣地后仰探了出去——吓得本就提心吊胆的狼几乎魂飞魄散,连忙长臂一伸,握上那抹纤腰,把妻子又拉回怀里。
“——夫人!”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