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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深坑之中。

为首傀儡动作一顿,铃音消失,三傀儡同时转头,面无表情看向那具几乎只剩一层皮肉包裹的身体。

“咯咯、咯咯。”诡异鬼语不断自为首傀儡口中蹦出,仿佛召唤同伴,徐娘子却毫不理睬,趔趄着向前迈步。

“朱郎——是你吗?”徐娘子双臂在身前弯曲,摸索着向前走去,

鸣蛇摇晃着头颅。

“朱郎……”

徐娘子微弱的声音自喉管里挤出来,带着明显的颤。

鸣蛇瞪视着那看不出人形的女子,双瞳赤红几番闪烁,最终褪成暗金色,两行血泪蜿蜒而下。

“莺……”鸣蛇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果然没死……”徐娘子笑着向前扑去。

鸣蛇艰难地向前爬行。

一人一兽的距离慢慢的近了,然而,就在徐娘子即将抱住鸣蛇之时,为首傀儡再次举起双臂,一声叮当震天铃响,左右傀儡同时动作,两道乌黑剑光,同时刺进徐娘子胸膛!

一颗颗热烫的血珠,自徐娘子胸口喷溅而出,如雨洒落在鸣蛇鳞片,灼出一颗颗浑圆的坑洞。

“吼!”

鸣蛇嘶声长吼,头上毒瘤轰然炸开,身体里爆出刺目金光,闻卿来不及撑起结界,竟被掀得倒飞出去。

噼啪——

鸦青镇的上空,迅速聚起浓厚的乌云,雨点发了狠似的砸将下来,几乎顷刻之间,已将地面砸出一洼洼水坑。

蛟龙一怒,天地变色。

魔气、怨气交织,结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兜头照在别院上空,将众人一并拽进了黝黑的无底深渊。

作者有话说:

本文又名:本座和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攻

第49章

长街一片湿漉,雨脚细密,敲在窗棂上,发出叮咚的响声。

疏勒的阴雨天往往在深秋,空气并不如太水以南的地区潮湿,却早早被极北之地的彻骨寒气浸透了,树叶尚未被冷风扯掉,人们便早被这雨水带来的冷意冻得不想出门,因此不论是风醉居的茶楼,还是朱雀长巷,全都空无一人。

在这样的天气,多数人只愿围着炉子,坐在炕头取暖,便连自诩耐寒的胡人,也都早早换上了皮衣皮袄,将自己裹得圆滚如熊。

风醉居的迎客门大敞着,一阵风扯着愈冷的寒意扫过石板,细密的雨脚泛起一阵白沫。

一道苗条身影倚着门框,素手拢着身上葱绿色的褙子,仰头痴痴望向雨帘,被那冷风拂过,身体冻得抖了抖,却仍旧一动不动,也不知出神想着什么。

一只手忽然打在她肩头,一颗梳着双丫髻的滚圆脑袋凑了过来。

“再瞧下去,魂都丢啦。”

声音清亮活泼,正是红奴。

绿衫女子似乎早就习惯了红奴这样闹她,并不惊吓,只是抬起手,点向雨幕中那道长身而立的人影:“红奴姐姐,你瞧,这么大的雨,他还在那里。”

红奴顶着一张十四五岁小丫头的模样,被比她高了一头的女子喊姐姐,却受之泰然,只是晃晃脑袋,不以为意道:“他来镇子里半个月,镇子便天天下雨,倒像个玩忽职守的龙王爷。竹篓里也不知背着什么,看上去像空的,我还见旁人问他买东西呢,他一概不理,许是这里有问题。”

说着,红奴指了指自己的头。

绿衫女子佯作打她:“外乡人,许是听不懂疏勒方言。”

红奴皱皱鼻子:“要不是傻子,只怕就是心怀不轨,在周围打探情报。模样好看的,心眼都坏呢。嗯……只有一个人除外。”

绿衫女子轻轻摇头:“我是瞧过许多披着好人皮的恶人的,但他却不像。”

她的模样本就俏丽,又施着淡妆,一双含情妙目,只在眼尾微微下垂,显得忧而不愁,银簪歪歪斜斜地插在发髻里,满头青丝挽成懒人髻,两缕鬓发垂在肩头,说话时,流苏小幅度地摆动,万般风情,都自然地融进了眼角眉梢中。

.

“徐娘子年轻时候,倒是好看。”孟极的声音忽然响在身后。

闻卿同时感应到孟极气息,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这豹一眼:“哪里不舒服?”

孟极在胸口点点:“之前那鸣蛇叫的时候,这里像被一锤子敲中,现在只有神识醒着,不疼。”

随后单手向前一抄,徐娘子与红奴的幻象疏忽散去,片刻后又如烟雾般重新聚拢起来。孟极指着那绿衫女子的身影:“她是徐娘子?”

闻卿点头:“她曾是兰香院花魁。”

方才鸣蛇一声嘶嚎,闻卿只觉得识海一阵翻腾,神识紧跟着出了窍,被吸进黑不见底的密道中,醒来时便是站在了雨中的朱雀街,他原本以为像上次一样,鸣蛇只将他一人扯进了这幻象之中,却不想这次孟极也受了波及。

幻象之中,化形术自行失效,两日未见孟极这高鼻深目的原本模样,闻卿竟一时挪不开眼。

“好看?”孟极笑。

闻卿这才收回目光,恼道:“不准再读本座心思。”

孟极颇为无辜地甩甩尾巴:“这次没有。”

“你见过亦真没有?”闻卿问。

鸣蛇爆发之时,三人几乎站在一处,既然孟极来了,亦真也极有可能被牵扯进这幻象之中。

“丢了吧。”孟极摆手,“这幻境这么大,像个迷宫,若非你我有连心契,我连你也寻不到。”

顿了顿,孟极又道:“阿卿,这是谁的记忆?”

“许是徐娘子的。”

两人说话间,徐娘子已走进雨中,一把油纸伞在雾气一样的水里撑开,如一株淤泥里探出的新荷。

“郎君。”徐娘子走到那身影近前,这才发觉她望了半旬有余的年轻人,竟然生得这般高大,而她站在这人面前,便像一只颤颤发抖的雏鸟。

这人只戴着斗笠,虽然全身被雨浸透了,却并不显急迫,听见徐娘子开口,才慢慢转过身来,垂头看向徐娘子,展颜一笑:“这位娘子,可是来买药?”

他生的眉清目朗,声音又温润,这样笑着时,像块被捂在胸口的玉。

咚咚——

幻象里,四面八方响起擂鼓一般的声音,那声音跳跃着,慢慢隐入徐娘子的胸腔。

“啊……”

徐娘子按着胸口,连声音也带上了颤,左手攥着原本特地为这人带出来的伞,此刻却又不肯给他了。

她悄悄地,又站得离货郎近了些,轻轻踮起脚,手中雨伞一偏,遮住男子头顶:“不知郎君都有什么药?”

货郎从袖间摸出一个白瓷瓶:“是百毒不侵的好药。”

说罢,他定定看了一眼徐娘子,略微弯下身来,不着痕迹地挪进伞下,脸上再度展出和暖的笑:“近来山中多蛇,买来一瓶,便不怕蛇咬。”

徐娘子与货郎说话时,闻卿也将鸣蛇与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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