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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赶忙用空手擒住陆期的腕子,生怕他跑了。
陆期不喜被旁人随意触碰,嫌恶地甩开老太监肤色惨白的胖手。
“你干嘛?”
“先生别急,我不想干嘛。只是稍后,若陛下第一眼瞧不见您,定要怪老奴怠慢了贵客,所以还请陆先生莫四处乱走。”
“我既然跟你来了,就不会随便离开。”
“那自然是最好。”
老太监感受到陆期毫不掩饰的厌恶,也不愿再去自讨没趣,愤愤地把手收回袖中,扭过头去不面对陆期,只拿斜眼瞟着陆期的一举一动。
门板是精铁铸的,踹不烂。
铰链也锈死了,在重力的冲击下,只断断续续地发出吱吱扭扭的响声。
那群莽夫缺点脑子,半天搞不清状况,就一个劲地往上堆人。
沉重的门板被一寸寸的挪,半天才敞开个勉强能过人的通道。
门后是一整片宽阔的平地,清冷萧瑟。
目及之处,别说什么美酒佳肴和娇美歌姬了,连堵能挡风的墙都瞧不见。
陆期没想到对方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出言问道:“这是准备请我喝西北风吗?”
老太监看着陆期笑开了花,眉眼间满是得意的姿态,全不似方才那般忍气吞声地苦笑。
“陆先生,既来之则安之,前面请。”
话音刚落,忽然暗中伸来一只手,猝不及防把陆期推进了门。
邀约者的狼子野心已然毫不掩饰。
陆期知道躲不过,也从未想过躲。
他进了门,四下打量一番,觉得此地好生眼熟,却总是想不起何时来过,直到看见那座高耸入云的塔台,才认出这里正是初到斛国时边城带他看风景的观星台。
高台上有个模糊的人影,浑身上下都用白布包着,看不清面容。
“陆期,好久不见啊。”
“我没见过你,何来好久不见?”
“你不认得我很正常,但这东西你大概是不会忘了!”
不过攀谈两句的功夫,老太监早带着人躲去远处。
陆期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罩住了。
织网所用的每根丝线上都附了符印,他施法破了几下,发现不对,连忙停手。
是困龙锁,仙界六大玄妙阵法之一,能吸收被困者灵力为己所用,几乎无解,且越挣扎便束缚得越紧。
他曾吃过这东西的亏,知道挣扎无用,索性不再白费力气,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就地坐下。
高台上的人也不着急,跟着陆期一同坐好,开始静坐冥思,似在等什么关键人物的到来。
二人各有打算,场面一度陷入僵局,反倒是那老太监看见陆期被困嚣张起来,高声喊道:“陛下马上就要到了,国师还不抓紧时间,让此妖物现出原型。”
“徐公公稍安勿躁,现在还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你再不动手,不光陛下要来了,离归的那位祖宗也要追来了!”,老太监的嗓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又尖又细,像只要被拔毛下水的鸡。
陆期灵力被封,施不了咒,只能抬手堵住耳朵。
高台上那位来历不明的国师,耐着性子回了几句,被烦得受不了,也施法屏蔽了自身听觉。
老太监喊了半天不得回应,又想起今早在离归受的委屈,怒意疯涨,三步并两步冲到被困的陆期身边。
陆期见老太监只身过来,抬头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我让你笑。”
老太监的巴掌高高扬起,还没来得及落在陆期脸上,刚刚触碰到网绳边缘,便忽然炸起一阵炫目的金光。
高台上的人不忍看,默默合上了眼。
片刻后,金光消弭,陆期完好无损,老太监却已消失无影,只余下一堆焦黑的粉末。
陆期微微倾身,吹开了地上那堆灰。
周遭窃窃私语的杂声停了,方才还津津有味等着看戏的众人,当下都恨不得自己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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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变换,日落月生。
陆期盘坐在冰凉的石地上,晒着月光,仿佛又回到了在荒芜之地流放的日子。
新帝程启来了,还带来了猎妖司的全部精锐。
白袍从高台上跳下,恭顺地立在新帝身侧。
“这就是你说的真龙现世?”
“是的,陛下。”
“你是觉得朕连人和龙都分不清了吗?”
“微臣不敢。只是这妖物狡诈迟迟不肯显出原型,微臣还在等。”
“青木那边已经拖不住了,边城马上就到,朕要立刻看到结果。”
“陛下,您确定已经想清楚?”
“人都抓来了,朕还有什么可想清楚的?扶鲤那边也收到消息,正带人往宫里赶来。她一向最疼边城这个小师弟,到时候兴师问罪起来,朕可收拾不住这个烂摊子。”
“好,陛下请放心。”
白袍纵身一跃,又跳回了高台上,双手自胸前划开,转了个半圆,又左右绕了几下,结出个气势唬人的印。
符印打出,陆期刚想躲避,却顿觉怀中一轻。
不好,是唯安!
陆期抬头看去,那白袍手中果然多了颗通体黢黑的蛋。
“放开他!”
白袍把蛋举至胸前,明知故问:“陆先生,这是什么呀?”
“快放开他!”
“你说,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还是个男子,怎么会生出一颗蛋呢?除非...你不是人。”
“把我的孩子的还给我!”
“陛下,若是这龙肉吃不着,能吃颗龙蛋也不错。”
困龙锁的特性便是遇强则强,白袍这是在故意激怒陆期。
陆期知道白袍的用心,也知道自己还没找到阵眼所在,若强行破阵,只怕是要玉石俱焚。
可他的孩子被当作要挟的筹码,抓在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手中,他没有办法冷静。
白袍掂量着手中的蛋,从左边扔到右边,继续嘲讽:“魔尊大人又怎样,还不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陆期抿着嘴不吭声,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快维持不住那副无所谓的姿态了。
“陆期,你说这蛋是打碎了做炒蛋吃好,还是囫囵个的放锅上蒸了,更好一点。”
唯安许是听见了,黢黑的蛋体不停晃动摇摆,亮起点点蓝光。
陆期知道唯安是在挣扎求助,却被阵法所缚,动弹不得。
边城不知何时到了,从宫墙上翻下来,一眼看见院子正中狼狈的小白龙,提着诡石便要奔过去。
程启发现边城的到来,生怕他坏了自己的如意算盘,忙不迭喊侍卫拦人。
“大胆边城,未经召见,擅自入宫面圣,还手持利刃,是想犯上作乱吗?”
“陛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