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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让自己不叫出声。
姜元军拿着根高尔夫球棍走过来,一下下毫不留情的往姜唱身上招呼,几乎用了十成的力道,口中辱骂着:“不争气的东西,真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你们老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和你妈那个臭婊子一个德行!看见就让人恶心!”
姜唱的嘴唇被他咬破,血流进他的口腔,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
高尔夫球棍被打断了,姜元军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仿佛在为下一次打骂蓄力。
他朝着地上蜷缩的瘦弱身影吼道:“滚过来跪好了!”
姜唱站不起来,只好用手撑着往姜元军坐的地方挪,用一个类似于爬的姿势。
刚跪到姜元军跟前,姜唱想直起腰身,却又被姜元军一脚踹倒在地。
姜唱原本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此刻变得空洞无神,里面充斥着麻木和绝望,他被踹倒后又用全部力气跪在地上,然后被一次次踹倒。
洗干净的蓝白色校服此时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上面都是一个个刺眼的脚印。
姜唱从进门开始,就默默承受这些殴打,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或许是这个态度惹恼了姜元军。
一个极重的耳光扇到姜唱的脸上,这次姜唱趴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腰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里面还有热流涌出。
是血吗?他想。
如果就这样死掉该多好,好痛,好痛……
最后姜元军打累了,就把姜唱连拖带拽的拎到院子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家门。
那一声,把姜唱最后的希望都关上了。
天色已深,南方本来就是潮湿多雨的气候,雨点开始落下,砸在姜唱的身上。
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耳朵里流出的血顺着脸颊滑下来,已经凝固成了血痂。
姜唱觉得好冷,意识越来越模糊,然后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有一个很高很高的男孩朝他跑来。
姜唱弯了弯唇角,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真好,有人来救他了。
第十一章 姜唱,别睡
姜唱自从那天后状态都很不对劲,陆霖泽作为同桌肯定第一个察觉到,本不想管,但最后还是被自己的道德给绑架了。
周五放学后,一向喜欢留在教室把作业完成的姜唱难得早走。
轮到陆霖泽值日,他看姜唱走了立马把扫帚塞到了宋清越怀里,快步追上去。
走到校门口,他看到姜唱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陆霖泽记得姜唱周末从来不回家,姜唱这几天的不在状态再结合今天的行为,陆霖泽猜到姜唱家里可能出了事。
问了班主任才知道姜唱家的住址。
他还没走到姜唱家门口,就远远的看到门外的地上趴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那不是姜唱是谁。
陆霖泽心里咯噔一下,他跑过去,才看清地上的人是怎样一副惨烈的模样。
本来洁白的校服上满是污迹,雨水和脚印湿哒哒交汇在上面,显得更脏了,姜唱的脸上全是血迹和淤青,耳朵里流出的血凝固后又被雨水冲开,晕在姜唱毫无血色苍白的脸上。
姜唱趴在地上,像一个失去生气的布娃娃。
陆霖泽毫不犹豫的抱起姜唱,用最快的速度朝附近的医院跑去。
他不管雨水打湿自己的头发,也不管一向熨烫整洁板正的校服被姜唱身上的污迹蹭脏。
陆霖泽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裹住姜唱,一边跑一边想要喊醒怀中的人:“姜唱,别睡,醒一醒!”
可怀中的人早已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微弱的脉搏还有他存在的痕迹。
姜唱闻到了那股让他无比安心的檀香味,他觉得好温暖,一点都不想从梦中醒来。
陆霖泽感觉到姜唱的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即使在杂乱的雨声中,陆霖泽还是捕捉到了姜唱一声痛苦的嘤咛。
陆霖泽从未觉得自己跑的这么慢。
姜唱昏迷着被推进急诊室,陆霖泽在门外等着。
半晌后,医生走出来,陆霖泽上前询问姜唱的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肋骨骨折,好在没有戳到脏器,只要静养就可以,再加上他又遭受殴打和雨淋,目前处在昏迷状态。他身上的外伤都已经处理好了,也挂上了葡萄糖,你看着他,如果发烧立马按铃。”
陆霖泽点头答应。
他走进病房,坐在姜唱的床边。
男孩的脸上毫无血色,让陆霖泽想起了前世。
这小傻子的命太苦了。
他没想到姜元军对姜唱下手那么狠,虎毒还不食子,姜元军这个人真的恶心至极。
陆霖泽脸色愈发阴沉,等他在陆氏有话语权,第一个就收拾姜氏。
他每次犹豫要不要拉姜唱一把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前世他们俩被关在房间里的那个场景。
这个傻子明明自己害怕到发抖,但还是朝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安慰他:“我们一定可以得救的。”
一刀又一刀没入姜唱的胸膛,陆霖泽朝歹徒失控的大吼却没能保住姜唱的性命。
他看到姜唱用手颤抖的捂住自己眼睛,口中呢喃着,捂住眼睛,唱唱就不害怕了。
陆霖泽艰涩的对病床上的人开口道:“对不起。”
陆霖泽觉得自己没有感情,生来就是冷血动物,他不会因为外界因素而变动自己的情绪,所以他杀人不眨眼,只因这是那些人应得的结局。
可前世的他看到姜唱彻底死去的那一刻,还是后悔了,宋家的债不该用姜唱的命来还。
陆霖泽知道姜唱听不见,但还是向他许诺:“姜唱,这一世我会让宋清越好好爱你,就当是我补偿你。”
第十二章 死了算了
姜唱的情况不是很好,没过多久便发起高烧。
陆霖泽把手探过去,轻轻抵在姜唱的额头上,男孩的额温烫得吓人,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按下呼叫铃,护士拿着退烧药走进来,用针管把药水抽出,然后推进输液袋里。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陆霖泽起身把病房内的灯关掉,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夜灯,那一抹暖光照的姜唱乖巧极了,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像一只小狗。
陆霖泽坐在病床边,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去了走廊。
他问姜唱的责任护士借了手机,拨通电话。
小护士坐在护士站,笑吟吟的望着这个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男孩,只听男孩刻意压低声音打了通电话,挂断电话后便朝她走来。
“我已经给23床的家属打过电话了,他一会儿会过来,如果他问你刚刚是谁把病人送到的医院,你就告诉他,是个好心人而已,麻烦你了。”陆霖泽对小护士说。
小护士一头雾水,但还是答应下来。
——
姜唱昏迷了四个小时才醒来,意识逐渐回归身体,视线变得清晰后他才发现,他的病床边坐着一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