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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行?你当我们夜色是做慈善的?”
闻邢眼光一瞥,被训斥的那个似乎是新来的侍应生。
领班又骂了两句,这时他目光一转看见了刚进门的闻邢,脸上的怒色稍敛,用平常的口气道:“闻邢来了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闻邢一直是所有侍应生里最让他省心的一个,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为人脑筋灵活,从未出过什么差错,经过培训之后就已然和老手一样熟练了,故而领班面对他的时候态度总是要缓和不少。
闻邢向领班说明了来意,孟海鸿的身材样貌还是能过得去的,就是人看起来有点莽,领班打量了他一会儿,最后大手一挥,道:“那今天晚上你就先顶小童的班试试吧。”小童便是那个刚才被领班训斥的男生。
许是因为孟海鸿是由闻邢介绍来的,领班也没怎么挑剔,只是叮嘱了让闻邢多看着他点,别弄出什么岔子来。
于是闻邢就先带着孟海鸿去了更衣室换衣服,他们侍应生统一穿的是衬衫黑裤,外加一件马甲,脖颈上还有个黑色的领结,虽然一看就知道是服务业的打扮,但若是身材好的换上也能显得腰窄腿长,也很好看。
闻邢正教着孟海鸿怎么系领结,这时候更衣室里进来了另外一拨人,他们个个相貌英俊,身材挺拔,甚至还精心做了发型画了淡妆,看得孟海鸿一愣一愣的。
这些人也是来换衣服的,但他们穿的套装和闻邢不同,只有衬衫黑裤,面料看起来也比侍应生穿的要高端不少,他们的衬衫松松垮垮,领口开得也大,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等这些人都出了更衣室,孟海鸿才小声地问闻邢:“闻哥,刚刚那是?”
闻邢正系着衬衫的扣子,他头也不抬地道:“男公关。”
刚来夜色的时候,闻邢被领班怂恿过几次,觉得他有这幅皮囊不做男公关可惜了,不过是陪人喝喝酒聊聊天就能有大把的钞票到手,怎么都比当侍应生划算,但闻邢每次都只是笑笑打发了。
他确实是很缺钱,但总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到那一步。
很快,夜幕降临,市里的娱乐会所纷纷开始营业。
夜色一共有百八十个包厢,价位等级参差不一,不过最低也是万元起步。因为孟海鸿是新来的,所以领班只让他去了基础的几个包厢,一开始闻邢还会跟着一起进去,后面看他渐入佳境了,也就让他一个人了。
送酒其实不是什么技术活,谁还不会端个盘子放个酒杯?在这种地方上班,最重要的还是得会说话有手段,不然要是遇上了挑剔难缠的客人就麻烦了。
不过大多数的客人也不至于无端去欺负一个普通的侍应生,所以闻邢也还算放心。
他见着孟海鸿端着盘子走远了,正准备忙自己的工作,这时候领班找了过来,说是常年空缺的帝王包厢今天来了客人,让他送瓶香槟过去,要放机灵点。
听见是最顶级的包厢,闻邢自然不敢怠慢,他将东西准备齐全,找对房间号进去了,发现包厢里围坐着的竟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
来夜色寻乐的一般多是三四十岁左右事业有成的商人,年纪小的基本上也来不起,又或者是不屑这样的场合,偶有一些富二代过来,但也不会开特别高级的包厢,所以闻邢还挺意外的。
闻邢把香槟从冰桶里取了出来,用口布将瓶身擦干,还未割开瓶口的锡箔,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闷声一响,有人推开了包厢的门。
不知怎的,随着这一声动静,原本有些哄闹的包厢像是猛地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四下一瞬间竟是寂静无声。
下一秒,闻邢听得身旁有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谌少。”
第2章
其实乍一听到“谌少”这称呼,闻邢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也是在夜色待过一阵子的人,之前也常常听见这种X少X爷X公子之类的词汇,就仿佛还活在旧年代里。
直到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道略低的清冷嗓音:“抱歉,我来晚了。”
其实闻邢平日里对旁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敏感,但此刻却产生了一种想要回头看一眼说话的人是何长相的强烈冲动。
如果声音也按照长相那般分作三六九等的话,这一定是个美人。
明明这人话语的字面含义是在表达歉意,可声音里却听不出半分歉疚的语气,就仿佛不过是随口一提,其实并未放在心上一般。
但包厢里坐着的那几个人面对这句“抱歉”显然格外诚惶诚恐,纷纷表示“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到”“哪里晚了,谌少来了才能算开始嘛”。
被称作“谌少”的人并未对这些奉承讨好作出回应,只是径自往前走了几步。
闻邢已经转开了瓶塞上的铁丝网,正一边用餐巾压住瓶口,一边慢慢旋转着瓶身,这时却忽然有道阴影对着他劈头盖脸地笼罩了下来。
察觉到一旁静静注视着自己那道灼人视线,闻邢依旧不为所动,直到顺利将软木塞轻轻拔了出来,他才略松了一口气。
闻邢将酒瓶静置放在了桌上,等待着里面的碳酸气稳定下来之后才缓缓地往杯中倒入了香槟,他一边倒一边认真观察着酒杯里气泡的模样,倒出的量也是恰到好处,只比半杯多一分。
闻邢端起刚倒好的那杯香槟,直起了身,转向声音的主人面带微笑道:“谌少,请…慢用。”
他中间只有极短促的一声停顿,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但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眼里却略过了一抹暗色。
谌宴玧此时和杂志封面上的打扮相比要随性了许多,额前两边垂了几缕头发,单着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在包厢里不断变换的灯光下染上了一层暖色,但身上依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闻邢讨好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但眼里的情绪已经变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然不敢直视谌宴玧的脸,高中时的记忆仿若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明明那时候谌宴玧还不及自己的肩膀高,现在却已经长成了像模像样的成熟大人,原本有些青涩沙哑的声线也完全褪去了……
尽管当初是自己对谌宴玧说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这样决绝的话,可当再次见面之后,闻邢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
但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这口气松得有些可笑多余。
谌宴玧没有接过酒杯,他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淡淡的:“我不喝酒。”
闻邢的视线还停留在谌宴玧的身上,但却像失了焦的镜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将酒杯重新放回了托盘。
也不知道谌宴玧认出来了他没有。
这些年闻邢的长相并没有变化太多,所以他觉得应该不至于认不出自己,但看谌宴玧刚刚的反应,他可能是在装作不认识。又或者真的像孟海鸿所说,人家早就忘了。
谌宴玧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