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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邢要往沙发那边走,一群人顿时七手八脚地腾出了最中间的位置给他坐,动作狗腿得仿佛是扶皇帝上龙椅的贴身太监。

但谌宴玧却不领情,略一皱眉就径自坐到了沙发最边上的位置,一旁的赵煦见状不由在心里暗骂蠢货,他早提醒过众人谌宴玧洁癖严重,哪里忍受得了还带着别人余温的座位?

这时谌宴玧掀起眼皮看了赵煦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叫我来做什么?”

赵煦笑了笑,看起来和谌宴玧很熟络的样子:“谌少这不才刚回国,正好算是接风洗尘了,顺便我有些朋友想介绍给谌少认识。”

他和谌宴玧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是大学同学,也算有几分交情,谌家少爷回国的消息在圈子里一经传开,赵煦的这些狐朋狗友自然都闻风赶来,纷纷想要巴结讨好一番。

谌宴玧不置可否:“我不喜欢这种地方。”

“是我考虑不周,这里是我家开的,平常和朋友来惯了,谌少要是不喜欢,下次咱们换个地方。”

闻邢听得出来,虽然这个赵煦看起来像是和谌宴玧相熟的模样,但言语中却又有着恭敬的意思,加上谌宴玧不冷不热的态度,估计他俩这份交情也是赵煦厚着脸皮凑上去的。

谌宴玧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地问:“玩什么?”

赵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了,他方才见谌宴玧神色冷淡,还怕他不肯给自己这个面子,听到他这么问一下就安下了心来:“要不咱们玩牌吧?梭.哈怎么样?”

“随便。”谌宴玧一副挺意兴阑珊的样子。

“不过今天谌少没带女伴来……”赵煦说着忽然目光一斜,落在了闻邢的身上,“你过来。”

听到这话,正在倒酒的闻邢顿时手一抖,险些洒了出来。

赵煦早发现从一进门谌宴玧的视线就落在了闻邢的身上,估摸着这人的长相大约是合了他的胃口,此时不由借花献佛道:“谌少,不如让他坐你身边的位置?”

谌宴玧看都没看闻邢一眼,只是眉毛微动,问:“他是你们这的男公关?”

赵煦看闻邢的工作制服就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侍应生,但谌宴玧之前又没来过夜色,此时还不是由着他一张嘴胡说:“是啊,我特意叫人挑了个好看的过来陪谌少玩的,要是谌少不喜欢,还可以再换。”

闻邢:“……”

听见这话,谌宴玧沉默了好半晌,弄得赵煦都有点摸不准自己是不是揣摩错了心思,但下一刻,就听得谌宴玧冷淡的声线响起:“不用换。”

赵煦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办对了一件事。

他又转过脸问闻邢:“梭.哈你会吗?”

闻邢当然会,他不仅会,而且玩得还挺好。

只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闻邢就再也没有碰过牌了。

“会一点。”闻邢答道。

赵煦素来是个会看菜下碟的,连忙紧跟着道:“谌少,不如咱们就按老规矩来,输一次脱一件,怎么样?”

听见这话谌宴玧偏过脸看了赵煦一眼,他只是淡淡地将视线扫了过来,但赵煦却被这眼神看得一激灵,整个人浑身一震。

他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但谌宴玧很快就调转了目光,问:“你能接受吗?”

这话是对闻邢说的。

而闻邢微微动了下唇,但终究还是什么反对的话都没说。

老板都发话了,他还能有什么意见?要是惹得赵煦不高兴了,估计自己明天就得滚蛋。

故而他只是笑笑,道:“我玩的不怎么好,还请谌少多担待。”

谌宴玧敛着眼睫,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讽刺:“没关系。”

谌宴玧一开尊口,他身旁的人很利索地就给闻邢让出了空位。

尽管此时包厢里充斥着各种混杂的味道,但闻邢一坐到了谌宴玧的身旁,就嗅到他身上带了点冷冽的植物清香。

闻邢特别容易晕香,只要闻见了香水味就怕,所以就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尽管他这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但还是被谌宴玧察觉到了,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嘴角微沉。

而一旁的闻邢对此浑然未觉。

因为梭.哈的人数限制在了五人以内,所以包厢里只有一半的人能够参与游戏,赵煦便又提出每个人可以选择亲自下场或是由着自己的伴玩。

游戏开始之前,谌宴玧先转过脸瞥了闻邢一眼,他淡淡道:“你来还是我来?”

闻邢谄媚地道:“谌少决定就好。”

谌宴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想冷笑:“轮流吧。”

第一局,谌宴玧玩牌,单有一对八,实在是很一般的牌,所以不出意外地垫底了。

闻邢伸手解下了自己脖颈上系的黑色领结。

虽然规矩里没说一定要陪玩的脱,但不用想也知道,这规矩制定出来本就是为了供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取乐的,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第二局,轮到闻邢,也不知道他的运气是太差还是怎么的,本来牌也算是不错,三条,三个K带两张牌,结果待其他四个人将底牌一揭,竟然全都是顺子同花,于是又被压了一头。

这时一旁静坐着观看了全程的谌宴玧忽地道:“你今天运气不怎么好。”

闻邢心说可不是么。

他又将上身穿的黑色马甲脱掉了。

第三局开始前,谌宴玧先转过脸扫了一眼闻邢的上半身,似乎是想确认他除了那件白衬衫以外里面还有没有穿别的什么。

若换作是在从前,闻邢定然会以为谌宴玧是想借机动些不干净的心思,只是现如今……

闻邢在心里自嘲一声,现如今别人还不见得稀罕呢。

几分钟后。

闻邢望着谌宴玧手里的五张花色各异的扑克牌陷入了沉默,全是散牌也就罢了,最大的一张牌竟然是梅花九。

他几乎都要怀疑扑克牌是不是事先被动过手脚。

谌宴玧将手里的牌随手扔在茶几上,视线落在了闻邢领口处的那颗纽扣上。

他盯着闻邢静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轻描淡写地吐出了两个字:“脱吧。”

单是脱去上衣对于男人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又不是没见过,真正让人难堪的是周围的人皆一副衣冠楚楚好整以暇的姿态,而自己却犹如娼妓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颗颗解开纽扣的羞耻感。

但闻邢却并不在意这些,他毫不扭捏,直接将双手放在了脖颈处,开始慢条斯理地从上至下解着衬衫的扣子。

见状,包厢里有人轻佻地吹起了口哨。

谌宴玧抱着手臂没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一颗。

两颗。

三颗。

第3章

闻邢的手已经放在了第四颗纽扣上,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这时一旁始终沉默着的谌宴玧却忽然出声:“够了。”

本来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下喊停是一件挺让人扫兴的事,但谌宴玧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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