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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没做了,大概是因为梁迢顾忌他的身体。
许方思带着目的舔舐梁迢的手腕,梁迢觉得痒,然后很快觉得不太对。
许方思有点太热了。
对面还有椅子,可是跪坐在地上的人爬起来坐到了他腿上,从梁迢脖子侧面开始吻,梁迢感觉蹭着自己的那只鼻尖在渐渐出汗,他推开许方思一点:“你怎么了?”
许方思呼着热气:“吃了药。”
他的卧室有一些之前没用完的药,一直忘了收拾,他吃了两颗才来的。
梁迢脸上看不出高兴:“谁让你吃的?”
许方思热得不行了,他软在梁迢怀里低声许愿:“高兴点吧梁迢,高兴一点。”
梁迢又嗯了一声,宽厚的胸腔低沉地震了一下。
许方思说:“你高兴一点,我就也会高兴的。”
“所以就背着我吃药?”梁迢环住许方思,从背后伸进宽松的睡衣中顺着依旧清冽的骨节上下抚摸,音色还是淡淡:“这么哄我,我是什么色令智昏的人?”
“我是。”许方思难耐地咬梁迢的衣领,想他多用点力,“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多喜欢呢?”
“嗯……”许方思声音很快沙哑,眼角不自觉渗出液体,他感觉自己要变成菟丝子藤壶之类的寄生生物,往后都要依附梁迢,他吸着鼻子勉强找回几分条理:“前无古人那么喜欢。”
“听不明白。”梁迢捉住许方思进度太快的手,掐了一把手边薄韧的肉,在许方思熬不住过热的温度低低恳求的时候相当把持得住地说:“我读书很少,听不懂。”
“梁迢……前路迢迢那么喜欢。”许方思不知悔改地说:“不知悔改地喜欢。”
虽千万人,吾往也,人迹罕至,也往。
梁迢本来就是很好的人,本来就是很值得喜欢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从来都是的。
“……不知悔改吗?”梁迢擦着许方思眼角不知怎么来的泪水,重复这四个很重的字:“真的不知悔改吗?”
许方思盯着梁迢眼眶发胀:“本来以为没那么喜欢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如果错过你的话,就吃了很多亏。”十七岁遇见的是梁迢,二十三遇见的还是梁迢。
“原来是这么想的吗?”梁迢说:“所以是不是想错了?”
如果错过的话,才是没吃那么多亏。
“所以……是这个原因才答应我的吗?”错过觉得可惜,所以许方思原来是持之以恒就能打动的人?“那我其实……耐心很好的。”
他曾经想过要追许方思很久这个可能。
许方思点头,承认他也早就喜欢。梁迢指腹反复揩他眼角,平平的声调压着遗憾:“这说明什么呢?”
“你真的很好看。”许方思说,“在茶馆约到你那天,我就想,好巧啊,居然是你。”
可事实上,这个巧合是处心积虑的,梁迢在心里说。
许方思脸颊越来越红,体温也越来越高,梁迢问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呢?”
大约过了很久,才有话音从许方思嘴里发出。
他给了梁迢一些很好听的话,让梁迢不再纠结许方思的爱从何而来,仿佛情深意切不可回转,可是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许方思说:“……那还是,不要了。”
对,这才对。
故事该在此告一段落。
梁迢沉默地想:他和许方思的故事到此结束了。
他还是想要许方思好好活着,梁迢也希望许方思的二十七岁风华正茂,好好活着。
三十七岁四十七岁也是,好好活着,还会有坎坷的,但是不要停在这样的年岁。
他说:“对不起。”
许方思摇摇头,然后在梁迢的手重新开始动作的时候说:“明天不要叫醒我了吧。”
梁迢动作一顿:“……好。”?
第75章 云水镇
云水镇坐落在国境西南的偏远山区,四周环山交通不便,镇子在山里唯一一块规模较大的川地上,周边山里还散落着几个小村子,大都很偏僻,距离镇子三四十里的也有,水电交通更加不方便。
进了冬月,周边的山里光秃秃的树上早早挂上了冰霜,学校里有一个刚修起来的锅炉房,有社会人士捐了煤炭,本以为终于能过个暖和冬天,但是路面结冰煤炭送不进山,周边募来的一些柴火煤炭之类实在太少,锅炉房里虽然有声音,烟囱里冒出的烟却只有袅袅几缕,新装的暖气管道里有咕噜噜的水声,但还是不顶用,不如把柴火分下去烧炭取暖。
江可刚从杜家口村支援回来,周一的早上,升旗仪式之后,学生跑完操开始早读,云水小学例行早会,江可安顿班长看好班级纪律之后带了一个小笔记本去会议室开会。
逼仄的小会议室里只有十来张椅子,坐上去会嘎吱嘎吱响,这还是升级过的,以前开会都是站在屋子里几句说完就散,前年有人捐了一批课桌椅子,旧桌椅还能用的,校长联系周边村的小学拿走分了,还有一些缺胳膊断腿的修一修放在会议室,也还能继续用。
江可来的时候已经到时间了,白头发秃顶的校长没再等别人,布满皱纹的眼睛朝刚支教回来的江可笑了笑就开始说了。江可发现会议室加上自己只有六七个老师,比起半年前支教走的时候又少了几个面孔,不知是请假了还是不会再回来。
江可打开笔记本揭开钢笔帽准备记校长说的话,其实这么一个小学校没什么形式主义,也不会有什么很复杂的事情需要记录,其他人都只坐在凳子上听,没人带纸笔,但江可有这么一个小习惯,喜欢拿本子记事,其他人也都见怪不怪。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江可有一支很漂亮的钢笔,上面烫着一个外国词还镶着钻,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用了快三年了,刚来那年丢了一次,被学生送回来之后就一直随身带着,三年过去,除了丢失那次磕掉了一点漆以外,划刻痕迹都很少增加,他用得很珍惜。
校长问了大家好之后就一直有一些愁苦,其余老师也都很沉默,气氛是有一些沉重的,江可旁边是一个张姓女老师,年纪不大,戴着一只细细的圆形黑框眼镜,很时兴,说话很开朗,大学刚毕业,来云水镇支援贫困山区的教育事业,半年前江可走的时候她刚来不久,在教工宿舍住江可的隔壁。
小张老师戳了戳江可,江可抬起钢笔看向她,小张老师小声说:“我能看看你的笔吗?”
江可递出去了,小张仔细端详,发现原来真的是那个很贵的牌子,她还以为是高仿。
为了活跃沉重的气氛,校长先讲了一个好消息:市里教育局说有一位大领导要来基层调查,还有一些慈善企业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