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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姚的母亲,那位,殷时嬿。说……她知道政药最近出了不少麻烦事儿,要是您近期有时间,就出来喝杯茶什么的,我听那意思,像是说有些边边角角的要清理,她指不定能帮上您。就看您……有没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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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热,殷姚醒来的时候,政迟还睡得沉。

他的双臂还紧锁着身体,殷姚挣了挣,从沉甸甸的胳膊下钻出来。伸出手抚测政迟额头的温度,见已经不再发烫,就松了口气。

很少有他醒了而政迟还在睡的情况,殷姚不清楚是政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情况他最近确实很累。

殷姚没有打扰他,而是习惯性拿出床头柜存放的手账本,凭着记忆写了一下昨天具体发生的事情。

他记得昨天和韩铃通了电话,但总感觉有什么事忘记了,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像是等一个短信,又像是要给谁道歉。

……记不清楚。

不想了。

如今殷姚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于一些事情,无论是‘想明白’还是‘记起来’。

他匆匆记录完今天的内容,看表时间还早,就拿着本子去楼下画画。

这或许是他唯一自在的时候,可以将所有事都抛在脑后,给他一种……只做自己的感觉。

不用模仿别人,不用面对恐惧,能认识新的朋友,付出了一定可以得到回报,偶尔还会收获约稿金主的夸夸。

小区里有干冰温控,也驱蚊虫,在楼下坐着吹自然风反比室内舒服。

殷姚今天没什么灵感,做了几个方案,正纠结要不要给老板看,还是再改一版出来。

“蛇?”

头顶突然笼罩一片阴影,殷姚吓得一抖,松开手,平板邦当一声,摔在地上。

还以为是沈丰年。

但那人已经很久没有和他打过照面了,也没那个胆子跑出来现眼。

殷姚弯腰去捡板子,又防备地把头抬起来,看清来人的面容,却一愣。

是个陌生的男人。

只是陌生人,也不至于让他愣住。

重点在于,这人看起来很奇怪。

像东方人,也不像东方人。

雪青的肤色,墨黑的头发,微卷偏长。

他身材高大,是欧洲人的骨架,眉眼深邃,还有一双浓绿的眼睛,和这棱角分明的面容搭配在一起,增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妖异感。

比起英俊,其实更是一种……摄人的漂亮,这放在任何一个黑发绿眼的高加索人脸上,都不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他面相结合了不同人种的特征。

整体还是像外国人,但他打扮却十分中式,也比较老派,手中捻了串十八子,却完美地和他的气质糅合在一起,一点都不突兀。

那串珠子的材质罕见,兴起时政迟也玩过,因此殷姚认得。

说价抵得上这儿几栋楼了。

笔滚到他的脚边,那人弯下腰拾起来,笑着递给殷姚,“抱歉,是我唐突了。”

口音反而不太像本地人。殷姚接过笔,道了声谢。

这地方见到些特殊的人种并不稀奇,殷姚并不太感兴趣,他更苦恼新的方案该怎么设计,也没有再理会这个陌生人,只低头自顾自用色块卡灵感。

却没想那人还挺自来熟,在他旁边自自然然地坐下,饶有兴致地观摩一会儿,又出声问道,“真漂亮,是首饰吗?”

殷姚有些意外他来搭话,但那人语气中有不加掩饰地赞许,顿了顿笔,说,“……谢谢。不是首饰,是纹身。”

那人似乎真的很喜欢殷姚的画稿,并不吝啬赞美,几句下来倒说得殷姚有些手足无措。

大概所有创作者都差不多,作品被夸赞是最高兴的事,一来一回也让殷姚没有刚刚那么戒备。

“谢谢……”殷姚已经有些不好意思,连说,“也、也没有,我现在就有点瓶颈。”

陌生人温柔地笑笑,声音清朗,“不是我专业的事,就不多置喙了。”

这倒很体贴。

正好想累了,殷姚便关了平板,不知不自觉和他聊起天来。

他看着殷姚,语气轻松道。“你很像我熟识的一个人。”

闻言,殷姚神色一顿,有些愣神。

每每听见自己像什么人的时候,不论真像还是调侃,如今他第一反应都是下意识应激。

但那人神态自若,想只是凑巧找话闲谈罢了,殷姚扯了扯嘴角,低下头,“是吗。确实经常……有人这么说。”

“是吗?”陌生人有些惊讶,“你长得可一点都不大众。”

殷姚抬起头,发现他将目光移到自己脖子那里,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拉高了领子,着动作更加欲盖弥彰。

那颗红痣周暧昧的痕迹早就一览无遗,殷姚脸颊滚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是西方人都更加开放一些,陌生人大方地乐道,“你们一定很相爱。”

虽然调侃,但语气能听出善意。

但殷姚听了这话,只是松开领子,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对这个陌生人再说别的什么。

陌生人见他未置可否,也不尴尬,他自认失言,闲谈几句后,叫殷姚打开平板继续画稿,又将话题调了回去,“你确实很像我认识的那个人。”

“这么像啊。”殷姚垂下眼,笔尖在类纸膜滑动,发出类似纸页的刷刷声,他没有抬头,随口问,“是你的朋友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陌生人起了谈性,他似乎很高兴能和殷姚聊这个话题,“说来巧合,他是我养的小蛇。嗯,仔细看来,你也不是很像他。”

殷姚笔尖悬停,扭过头看他,奇怪地说,“蛇?”

“对,蛇……你不像他。”男人绿如藻潭的眼睛眯起来,摄人心魄,自然道,“你像蛇。”

他语调缓慢而笃定,惊讶过后反倒让殷姚提起了兴趣,殷姚问他,“我像什么蛇。”

陌生人打量着他,声音很是温柔,认真地说,“白色的毒蛇。很漂亮,但我想你不只是漂亮。”那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殷姚颈部的红痣,“红色的眼睛和蛇信,很贵气,你很……”

似乎苦恼于形容词,他最终说了个英文,殷姚正好懂,听了之后便摇摇头。

殷姚好笑地用英文回到,“你知道,所有蛇都是阴冷的。”

陌生人夸赞他口音地道。

想大概外国人就是什么事都能发出诚挚的赞美,殷姚摆摆手,想继续画未完成的蛇型纹身。

画一笔撤三笔,实在是灵感有些枯竭。

顿了顿,又抬起头,颇有些好奇地追问,“那他呢?”

“他?说谁?”

“你朋友,和我很像的那个。”

陌生人点点头,闭上眼,想了想。“你知不知道,有种蛇叫黑王,很漂亮。”

殷姚摇摇头。

陌生人耐心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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