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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那边总是喜欢拿人的把柄,一点私人小事都会被拿来大做文章,刚上位还没完全巩固势力就传出离婚的消息,会对他造成影响,他不愿意离婚很正常。”沈慈坐在郁琼枝的对面,在茶壶上方不断飘散的白色雾气里,微微一笑,“但是总有办法,离婚申请现在已经成功提交了,律师也帮你找好了,后续公关团队会跟上,你完全不用担心。”

阳光透过茶楼的窗棂落在桌子的一角,郁琼枝的手心贴在桌面上,很快就被烘热了,他感激地向沈慈道谢。

“婚姻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东西,好像有了这一纸契约,便有了肆意对待伴侣的权利。”沈慈偏转过脸,看向楼下的车水龙马,“明明当两个人是陌生人的时候,法律会保护你的权益,可你一旦结婚,就被套上了理所应当的枷锁。”

“和伴侣没有爱是正常的,婚姻走到最后就是亲情,所以有没有爱都是一样;伴侣出轨是正常的,你需要一点包容以维持婚姻的体面;伴侣用言语贬低你,冷暴力你也是正常的,因为爱之深责之切,如果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来管你。”

沈慈的眼瞳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淡而浅的琥珀色,依稀可见她曾经年轻时候的模样,可惜她最珍贵的那几年时光,沦陷在一段狼狈的婚姻关系中,直到今日因为家族的关系也难以解脱。

“人心易变,或许也有真心一刻,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能身处其中已经不易。”沈慈转回脸,“好在还有以后。”

郁琼枝嘴角有了些弧度,很淡地笑,但明显感觉到他是开心的,重复沈慈的话说了一遍:“还有以后。”

“以后”真是一个美丽的词语,光是从嘴里说出来,便好像有了无限的希望。

沈慈伸出手,把郁琼枝颊边的碎发别到脑后,又摸了摸他垂在锁骨下的发尾。

一架私人飞船安静地停在茶楼下,上午接近九点的时间,温度已经让人感到了燥热的程度,沈慈叫人把窗户重新关上,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走下楼。

在茶楼门口,郁琼枝向沈慈告别,在沈慈的目光中坐进飞船的舱室内。

在舱内的冷气下,他依旧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热,可能脸被晒红了,他用自己手贴了一会自己的脸颊,一杯水被递到他的面前。

郁琼枝接过,水是常温的,他没有喝而是抬起头问:“有冰的吗?”

晏寒声没有动,“你现在不能喝冰的。”

郁琼枝不认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这种地步,但他没有反驳,还是把水喝了。

飞船穿过街区,路边的景物逐渐变得熟悉起来,郁琼枝心不在焉地看着,眼睛看得有点累。

“你之后要去哪里?”晏寒声没有铺垫突兀地问。

郁琼枝转过目光,视线在晏寒声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你不用知道这些,和你没有多少关系。”

晏寒声处理不好,不论是确定关系还是解除关系,他担心自己说错话,思考了许久才谨慎开口,“如果你离婚后还想要留在首都星,我可以帮你。”

郁琼枝用侧脸对着他,对他说的话没有什么兴趣,冷淡得陌生,“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那就是“再也别提”,很简单的社交潜规则,晏寒声却不知道,反而偷偷记下了,想挑一个比较合适的时间,再和郁琼枝谈论这件事。

如果他能留下来,如果……

实际上什么都不会改变,他很清楚,所以晏寒声无法再想下去。

飞船在别墅前停下,郁琼枝路过别墅客厅,之前照顾他的保姆照常向他问好,仿佛他只是出门几天,回来之后什么都没有变。

郁琼枝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每天都有人来打扫,很干净,床上的床单还是新铺的。

即使知道没有什么用,但他还是把门反锁了,走到房间的角落打开柜子,从柜子的角落里拉出一个箱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郁琼枝好像一直都没有多少行李,来到首都星的时候只带了一个箱子,离开的时候,也只收拾出一箱的东西。

郁琼枝特地在房间里多等了一个小时,听楼下声音渐渐小下去了,他才打开门下楼吃午饭,保姆还像以前一样,特地给他煮了苦瓜黄豆排骨汤,盛在一个白色带细金花纹的小碗里端上来。

“郁先生,你打算在这边住几天啊?”保姆问他,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两个雇主之间气氛凝重尴尬,“明天我煮胡萝卜山药羊肉汤。”

郁琼枝对她笑笑:“住几天就走了,你不用费心。”

“不费心,您怎么瘦了那么多,我想您吃好点。”保姆笑眯眯的,“我只会做饭,您想吃什么就和我说。”

吃过午饭,郁琼枝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他本来只打算简单睡个一小时,没想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

一道亮光透过窗户,直直照进房间里,郁琼枝从床上爬起来,用窗帘遮住自己的身体往楼下看,晏寒声正往门口走。

郁琼枝把窗帘拉好,摸着黑走到书桌边,拉开最上层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文件袋抱进怀里,站起身打开门,和站在门外的晏寒声打了一个照面。

“你在这里干什么?”郁琼枝回身拍开房间里的灯,“正好,我有事情和你说。”

晏寒声走进房间里,踩在木色的地板上,郁琼枝站在他的对面,把怀里的文件袋递给他。

晏寒声接过文件袋,他有点局促,抬起手,用指腹摸文件袋的稍硬的边角,郁琼枝手伸过来把封口打开,动作间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触碰到晏寒声的手。

他的指尖凉,晏寒声无法集中精神在文件袋上,他默默地看着郁琼枝,目光全在他低垂的眼睫上。

晏寒声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三张胎儿四维彩超图片,黑色的背景下,肉橘色的胎儿影像蜷缩着,五官挤在一起皱巴巴的,像一颗不太好看的土豆。

“二十周了。”郁琼枝靠在他身边,他左侧的身体被他的体温烘得温热。

晏寒声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照片,郁琼枝的手松松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声音很轻,“是你的孩子。”

郁琼枝的话如一道惊雷,晏寒声脑子一瞬间宕机,无法思考,产生了缺氧一般的昏然感。

这是……他和郁琼枝的孩子吗?

“他在某个实验室的人工生**里,但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里。”郁琼枝脸上没有表情,冷静地说,“你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我会向机构申请停止人工妊娠。”

晏寒声眼睛睁大了些,因为郁琼枝简单的一句话,他彻底从云端跌落了下来,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他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气音,字句从嗓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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