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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露出来就看见手臂两个乌青的指甲印,细看还有星星点点的淤血。

这下不用问玉回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用手轻轻擦去月喜脸上的脸,“别哭了,先过来坐下,我去给你找药。”

月喜跟着玉回进屋坐下,可她看见玉回要离开又急忙站起来去抓他的手,疼得自己又是一顿龇牙咧嘴,却依旧忍着疼说道:“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玉回心疼地看着她,刚想开口却又看见她耳朵上的伤痕,原本细小的耳洞被拉扯得大了些许,还有细碎的血痂,耳郭还有几道明显的抓痕,那副耳坠早已不知所踪。

话瞬间堵在喉中,玉回咬紧了牙,手指背在身后抓紧了衣袖,他偏过头去深呼吸了几次才平静下来。

“我没怪你,我知道你不会不认识我的。”玉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伸手扶着月喜坐下来,“你坐好,我去…给你找药来。”

出了屋玉回直奔向傅宴存的房间,他找得急,最后在书架上找到了一个满是瓶瓶罐罐的小匣子,玉回对着上面龙飞凤舞的文字看了许久,最后拿了两罐。

经过书桌时将桌上的纸带到了地上,玉回连忙蹲下身去捡,可看清上面的文字后便愣在了原地。

“琉青,我并不愿意再一次失信于你,可不尽人意大致便是如此了。”

斑斑点点的血迹渗透了雪白的纸,未写完的文字模糊不清,龙飞凤舞的字停在半空,假意截断了令人绝望的事实。

第131章

玉回拿着药再回来时脸色很不对劲,暗红的血渍模糊了字迹也让他感到眩晕,药瓶像是怎么也放不稳似的,歪歪扭扭地倒在桌上怎么也扶不正。

“公子…出什么事了吗?”见状月喜缩了缩手,下意识站了起来,虽然知道玉回就是程琉青,可看见玉回突然变得异常,她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玉回伸手扶住桌沿,手指紧紧扣住桌角,抬头对着月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来上药。”他说着就要打开药瓶,可指尖止不住地抖动,他攥着药瓶却是怎么打不开。

月喜偏头仔细看玉回的脸色,小声地说道:“公子,我来吧。”她试探性地伸出了手,说话时神情略有不安。

这时玉回才终于抬起了头,视线落到月喜手臂的伤痕上他突然愣了。且先不说傅宴存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就算是便真的会就此丧命吗?一切尚未有定论,自己又何必这样失魂落魄。

看着月喜的小心翼翼,玉回伸手将药瓶递给了她,垂眸满是歉意地说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在想要怎么跟你说我的事情。”

月喜打开药瓶拿给玉回,抿了抿唇,神色真挚,“其实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公子过得好,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用知道。”

两年前的形势程琉青能活下来已经颇为艰险了,她偶有的敏锐也察觉出了玉回的改变,所以她实在不愿意让程琉青再回首往事,提起从前的事给心里添堵。

玉回微怔,接过药给月喜上药,“是…过去的事情…不提也好。”

他小心地给月喜上着药,也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前些日子他也没想到还真的能再见到月喜,如今不也相见了,怎么这些事情一到傅宴存身上就变成了死路一条,自己会不会想得太过可怕了,这么想着玉回脸色又好了些。

上了药,一直到傅宴存回来二人都颇为默契地没再提起刚才的事情。

傅宴存提着盒子走进屋,对着玉回笑了笑却并没有得到回应,正纳闷着就闻到一股苦涩的味道,像是淡淡的药味。

一转头,看着桌上歪七倒八的药瓶傅宴存瞬间明白了,急忙回头去找玉回。

玉回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见他的目光时并没有躲闪,张了张嘴,最后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先吃饭吧。”

他说完就走上前来将药瓶收到了一边,打开了傅宴存手里的盒子,将饭菜都端了出来。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捱到玉回放下了筷子,傅宴存赶忙跟着放了筷子,月喜见状捧着碗看了一会儿也迟疑着要放下碗。

玉回当然明白傅宴存要做什么,拿手帕擦了嘴,对着月喜温声道:“我同他有事要说先去书房,你慢慢吃,不急。”

月喜慢慢反应过来,端着碗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着玉回和傅宴存往书房去了。

书房的门被傅宴存关上,屋内依旧洒了些阳光进去,桌上的一盆花叶随着声响小幅度地晃了晃,抖落了细微的飞尘落在日光下。

玉回看着落在书桌上的阳光,心情好像也变得没那么糟糕了。

“你知道是什么病吗?”玉回说起桌上的那张没写完的信,伸手拍了拍傅宴存衣角蹭到的灰尘。

傅宴存伸手握住玉回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语气比程琉青想象中要冷静,他说:“前些日子坠马受了伤,郎中说伤及了内脏。”

那日他急着赶回京城途中毫无防备地坠马,腹部撞到了尖锐的石头,当时太过焦急并顾不上痛,后面几天又连夜劳累也来不及修养才会一度恶化到如此。

“坠马?内脏受损?怎么…怎么会这样呢?”玉回连问了三个问题,最后他紧紧抓住傅宴存,屏住了呼吸,颤声问他最后一个问题,“能治好吗?”

这样的话傅宴存也问过那个郎中,他拽着郎中的衣袖恳切地问,可郎中只是说已经呕血了,太晚了。

不是不能救,只是太晚了。

玉回看着傅宴存,前面几个问题的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希望傅宴存能点头能笑着说让他别担心,可傅宴存没有,他只是握着玉回的手陷入安静漫长的沉默。

其实玉回知道这样漫长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骗自己,自顾自地说道:“一个郎中的话不足为信。”

玉回脸色无虞,细听才听出声音之下的颤抖,他将傅宴存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以此来掩饰心底的慌乱,好像越表现得不在意就越能显得一切不太严重。

可渐渐的,沉默让他觉得无法招架,他紧紧地攥着傅宴存的手,以此来维持最后的冷静。

傅宴存捂住玉回的双手,天气回暖了可玉回的手却不见暖和,或许是身子实在太虚弱,此刻连嘴唇都泛白。

傅宴存心疼地用手碰了碰玉回的脸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将玉回的伪装尽数瓦解,他用力地扣住傅宴存的手,崩溃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回想过往的一切,或许是心中早有预感,又或许他早已知道了命运无情。他想起吴三能的死,当初他也天真地以为重生后自己真的救下了吴三能,直到现在才明白一切。

天方夜谭般的重生是所有秩序里的偶然,除此之外一切都有序,生死亦然,这样亘古的规则不会被一次偶然撼动。

就算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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