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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哽住,鼻血瞬间将洁白的枕头浸湿了一片,五秒后林乐予浑身抽搐不止,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
划破了虚假的宁静。
林安予赶过来的时候,林乐予还在抢救,医生轮流在做心肺复苏。
恢复心跳后,林安予才真实地见到了他。
林乐予半张小脸还肿胀着,左边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残留的手指印在那瓷白的皮肤上显得尤其刺目。
紧接着,林安予便发现了林乐予身上被虐待的痕迹。
护工的恶行就此被揭发,林安予气急攻心,整个人崩溃了一般拽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砸,洁白的墙面瞬间被血染红。
医生护士一窝蜂冲过来拉住林安予,这才勉强保住了护工的一条狗命。
很快,护工被林安予告上法庭,最终处以七年有期徒刑。
重症监护室里,顾思远换上无菌服坐在床边,眼睛干涩得像是要着火,目不转睛地看着林乐予被插管挡住一半的脸。
麻木的脑子像是强行打开了保护机制,让他持续放空,不去细想这一切。
可密密麻麻的针顺着血管一路往里扎,直到全部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条粗长的巨蟒,猛地刺进心脏。
林安予说的一切反复摄取着顾思远的体温,让他不停地出冷汗。
恐怖的疼痛将顾思远击穿,败得一塌涂地。
林乐予正在输液的手搭在被子外面,离得很近,可顾思远却没有勇气触碰。
眼前的人脆弱得像泡影,一点微乎其微的轻风就能将他带走。
不知道是不是哪台机器的声音惊到了林乐予,他整个人突然一颤,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嗯.......唔........”
好看的眉头皱起,眼睫颤动得剧烈 ,脑袋在枕头上左右晃动,连带着呼吸管道也发生轻微移动。
顾思远猛地站起,俯身凑近,手轻轻放在那单薄的胸口,温柔地上下轻抚着
“小宝不怕,我是哥哥。”
林乐予的双手不安地乱动,还没能抬起一点便又砸回床上,一直反复着,直到被顾思远紧紧握住。
心电监护仪上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波动,顾思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摩挲着手心里那只比冰块还凉的手,揉捏他紫绀的手指。
“乖,不怕,是不是这些管子插着难受?这些是帮助你呼吸的,等你慢慢好起来就能拆掉了。”
顾思远柔声说着,伸出另一只手一下下轻刮他的耳廓,林乐予像是感应到他的存在,紧皱的眉头一点点的松开。
“小宝很棒,冷静下来,哥哥在这。”
监护仪的红灯灭下去,林乐予被呼吸机调整,逐渐稳定下来,脸色也没刚才那么可怕,顾思远这才松了口气。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来,顾思远立即凑近,隔着口罩细致地吻去“不哭了,哥哥陪着,哥哥不走。”
周含瑞早在林乐予刚出现异常时就已经赶到,结果带着一队护士在门口看得眼都直了。
“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嘿!两句话给哄好了!”
小护士们神同步张大嘴巴点头。
周含瑞按开监护室的门,还是去仔细检查了一番。
“好转得很慢,一时半会醒不来,不过现在昏迷着挺好的,醒来就得疼,遭罪得很。”
周含瑞调慢了点滴流速,把呼吸插管重新固定了一下。
“来,帮忙翻个身,拍一下背。”
周含瑞掀开被子,将林乐予的双腿弯曲,顾思远托住他的后背脖颈,慢慢地将人扶成侧卧,拍背后又垫了个软枕。
林乐予依旧没有意识,浑身软趴趴的任人摆弄。
周含瑞走后,顾思远重新坐在床边,双手把林乐予输液的手包在手心,细致地捂着。
那只因为输液冰凉僵硬的手渐回了些温,顾思远小心地捧起,落下一个个温柔的轻吻。
在闻到指尖的药水味后,鼻尖又是一阵酸涩
“乖宝,哥哥回来了。”他顿了顿“是真的回来了。”
傍晚,顾思远回到林乐予的出租屋收拾东西,几次都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大大小小的药瓶氧气瓶滚满地板床底,甚至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衣柜里的衣服大同小异,大部分都是惊人的大,顾思远穿上都绰绰有余,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地摊货的衣服往往都没有尺码,廉价且劣质,他娇气的皮肤受得了吗?冬天穿着冷吗?
枕头底下是戒指盒,打开是曾经给他做的那枚戒指。
五年多了,雕刻的图案和字迹没有一点破损。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那枚碎得面目全非的健康手表,至今还被完整地保存着。
满床的深褐色血迹,可最里面那只熟悉玩具熊却干干净净。
分手当天,林乐予亲手撕碎了它,可如今却被各种颜色的补丁修补成型,蹙脚的缝补能力显得那只熊有些滑稽。
重新塞进去的棉花再怎么完整也回不到当初那样饱满。
小熊歪着脑袋,干瘪瘪的,一双玻璃球一般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哥哥,你原谅我了吗.....”
原来根本没有所谓更好的。
心口不一的小骗子。
顾思远缩在床边,垂着头,眼泪落了一地。
【?作者有话说】
可怜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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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力气
昏迷整整一周后,林乐予终于脱离生命危险,身体数据不再那样岌岌可危,被允许转入单人特护病房。
顾思远将公司的一切事务转移到线上,每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在林乐予身边,擦汗擦身体按摩翻身全部亲力亲为。
为了让他住得舒服些,顾思远重新定制了床垫,病床的大小也是正常的两倍,床头柜上摆放的空气净化器和加湿器保护着他经不起一点折腾的心肺。
林乐予血液循环太差了,双腿因为浮肿粗了一圈了,但看上去依然是那样的瘦弱,顾思远帮他垫了两个软枕抬高,又贴心地在脚底放了两个暖水袋。
暖流顺着脚底流经四肢百骸,林乐予脸色看上去也好了一些。
伤痕累累的小熊被放进被子里,柔软的绒面紧贴着林乐予的侧脸。
他身上插着的管子没能撤下几根,因为自主呼吸困难,嘴巴里的气管插管也没能撤走。
气管插管的病人大多不耐受,容易无意识地去破坏插管,于是需要将双手束缚,可林乐予昏迷着,除了几天前在ICU里受惊抽搐竟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脸上为固定插管贴着医用胶带的皮肤周围已经出现了泛红的过敏现象, 打着滞留针的手背上也毫无例外。
顾思远坐在床边握着这只冰凉的手,大拇指细细摩挲着林乐予的手背。
“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