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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竟云也坐起来。
“没什么。”我站起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离他远点儿。
他看了看我的表情,问:“那你现在心情好点儿了吗?”
我冲他笑了笑:“好多了,谢谢你。”
“哎,兄弟之间,谢什么,不过,你想好了要跟他分了吗?”程竟云也坐回自己的椅子问我。
我把头搁在椅背上叹了口气:“还没。”
程竟云疑惑:“那你还明天去见他?搞什么?”
我说:“我要是真想分,那些东西说不要也就不要了,我还去拿什么?”
“那你这是想干嘛啊?”程竟云搞不懂了。
“再努力努力吧。”我怅然道:“我想再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跟前女友彻底了断,我还是不想放弃他。毕竟他是我初恋,我从没有这么喜欢过谁。”
程竟云默了一瞬,问:“那他要是断不干净呢?”
“如果他断不干净,我就跟他断干净。”
程竟云接着问:“你做的到吗?”
我想了很长时间,长到以为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才对他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如果他断不干净,我却还是舍不得跟他分,你可以把我是同性恋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啥?!”程竟云吃了一惊:“你疯了?”
我摇头:“没,我只是想逼自己一把,只有最深的恐惧,才能让我克制住自己在爱面前摇尾乞怜的冲动。”
程竟云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最后他也没说答应不答应,只说:“苏烟,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有点疯。”
我笑:“是吗?可能在我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时候,我已经疯了。”
程竟云叹了口气说:“哎,以前我挺羡慕电视里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的,希望自己的爱情也能这样,不过看着你们这样,我真是有点怵,轰烈是轰烈了,不过这也太糟心了吧!我现在就希望跟晓倩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水到渠成。千万……”
我打断他:“别随便立flag。”
他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又扇了自己两下:“呸呸呸!”
我拎出暖壶准备去卫生间打水:“你不是要回家吗?赶紧走吧。”
程竟云试探道:“那你一个人行吗?你的手臂还伤着呢。”
“怎么不行?”我开门往卫生间走。
程竟云背起书包说:“哎,主要是我今天跟晓倩约了,不然我就留下来陪你了。”
“走吧走吧。”我不耐烦的挥挥手,出了寝室。
重新开机之后,短信提示音不停的响,都是宋寒的短信。我大概翻了翻,无非都是些道歉认错和求我开机联系他的话。
我不想搭理,直接给我妈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明天才能回家,我妈也没多问,表示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宋寒的电话就进来了。我不想接,直接挂断后再次关了机。
晚上我感觉胳膊有点疼,于是吃了止痛片和消炎药,早早上床睡下,盘算着明天早起先去医院换个药,然后再去宋寒家。
第二天8点多我就起来了,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猝不及防在学校门口看到宋寒。
他看我出来,扔掉香烟迎上来。
我看到他站着的位置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蒂。
宋寒红着眼睛看向我,胡子拉碴的也没了平日的温润气质,整个人都灰灰暗暗的。
说实话,我有些触动,可是这些触动不足以让我立刻心软。
“宝宝。”他张口叫我,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
我皱了下眉。
他说:“对不起,答应你戒烟的,可是在这等了一整晚,你也不开机,不抽烟实在熬不住。”
“哎,我最近总是在道歉,是我混蛋,让你受委屈了。”他抹了把脸愧疚的说。
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独自一人舔舐伤口时可以无坚不摧,可是一旦有人嘘寒问暖,就立刻溃不成军。
我的鼻腔连着喉管都有些泛酸,我甩开他,冷硬的说:“你抽不抽烟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和我解释,很快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没什么好委屈的,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还有事儿,你别跟着我,11点我们在你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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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是捕风
“你去哪儿?我陪你去。”宋寒马上说。
“不需要。离我远点儿。”我木着脸不想搭理他。宋寒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着我。
不得不承认,宋寒不愧是有过一个戏多又敏感的前女友,深谙恋人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哄,他这样沉默又卑微的跟随,真的让我动了恻隐之心,原本就就不怎么坚定的冷脸更加动摇。
到了医院门口,他终于忍不住拉住我:“你怎么了?来医院干什么?”
“不关你事。”我被他握住伤口的位置,疼痛让我语气恶劣的甩开他。
他执意握着我的手臂,我暴躁的说:“我的手臂受伤了,缝了五针!就在你跟你的虐恋女主角在家对剧本那天!所以你能别再抓着我的伤口让我伤上加伤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宋寒松开我道歉。
我冷声哼笑:“你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觉得自从昨天之后,曾经在我身体里藏的极深的戾气和刻薄都破土而出。
宋寒难过的看着我:“你别这样。”
我现在听他说这句话就浑身不对劲。
“我不是你的女主角,别跟我对台词。”我冷漠的走开。
宋寒不再说话,只沉默的跟在我身后。
我承认,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取悦了我。我面无表情的挂号,等待,换药。冷眼看着他无处安放的关心和愧疚,深深地觉得人类的本质就是真贱。
我觉得我在宋寒面前所有的委曲求全和辗转反侧,都随着今天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换好了药,我又去车站等车,宋寒过来试图牵住我的手,我冷冷看他一眼,他又有些泄气。
我们像只是同路的陌生人一样,一前一后,一言不发。
一直进了小区,开门,进屋,我看到那块承载我们最美好记忆的软木板重新摆在了玄关处。
我站定,近乎眷恋的扫过每一张照片和画面,然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近乎粗暴的抓过软木板,连照片带板,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他终于忍不住,立刻上前把软木板捞回来。
“你干什么?”他高声道。
我一边往房间里面走,一边说:“既然已经收起来,就别再摆出来了,你害怕别人看到,现在我也不想看到。”
因为我现在一看到它,就会想到自己是有多见不得人。还会想到宋寒面对现实时的软弱。
宋寒无话可说,他只能默默的把软木板重新摆好。
我近乎报复般的故意说:“你摆吧,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来,你这里的东西也跟我一毛钱关系不再有。”
宋寒走进来,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木着脸收拾我放在他这里的颜料画材,一边收拾一边说:“卫生间的洗漱用品我都不要了,你下次倒垃圾的时候一块儿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