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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你们这些魔鬼，变态，去死，都给我去死！”
一声声的抽打声伴随着女人的诅咒，像是钉在我的心里。我不可抑制的想到出柜那天我妈的歇斯底里。
我跌跌撞撞的冲到桌子前，颤抖着拉开抽屉翻出刀片，狠狠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疼痛随着鲜血涌出来的时候，我终于平静下来。痛感抓取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只听到外面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却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
我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血迹，如果凝固了，我就再划一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撞门的声音。我不敢出去，也不敢开门。只能躲在角落再划自己一刀，以期望用痛感屏蔽自己其他的注意力。
“苏烟，苏烟！”
好像有人在叫我。
我不想醒来，醒来会有可怕的事。
“啪——”
我的脸上传来一阵钝痛。
我被强迫拉出自己的世界。
我慢慢聚焦。看到一个人的脸离我很近，可是我没认出来是谁。
我的所有感官像是被蒙上了一重浓重的雾气，闷闷的，于是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寒，寒哥？”
我轻声叫宋寒。其实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还可以叫谁。
“我在，我在。”
“外面在吵架，我想，我想离开，我……我害怕。”
他抱着我：“别怕，你别怕。”
我隐约看到他身上的衬衣破破烂烂的，渗出血痕，我问他：“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了。”
另外一个声音从房间外面传过来，我抬头看过去，是个陌生的4，50岁的男人，他手里抱着个女人，像是已经晕了过去。
“这个又是怎么回事？一块送医院吧！”我听到他这么说。
有人将我腾空抱起，我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寒哥，我，我想你了。”
我感觉到他似乎抽了口气：“我也想你。”
他这么说。
我开心的笑了：“那你想想就行了啊，可别来找我，离开你之后我过的特别好，你别打扰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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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起手无悔
当我的意识先于身体苏醒的时候，隐约听到旁边有人在交谈。
“他可能有PTSD，找机会问问他，这种心理疾病还是要及时治疗，更何况他有抑郁症病史，就目前情况来看，有复发迹象，如果不知道PTSD的诱因，反复发作的话，会对他的抑郁症治疗很不利。”
一个中年男人在说话。
他们是在说我吗？
“还有，小煜，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妈妈不能再受刺激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段时间你别去看她了……”
一开始他叫“小煜”我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直觉想到了小时候看的樱桃小丸子里的“小玉”，然后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叫马明煜，我被自己的脑回路逗笑，忍不住笑出声。
谈话声停了下来。
安静了一会儿，我有些不情愿的睁开眼。
果然看到马明煜。
他和一个白大褂，气质很不错的中年男人一起看着我。
“这是我舅舅。”马明煜介绍说。
“哦。”我垂着眼没说话。
男人拍了拍马明煜的肩，先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重新闭上眼。
我感觉到马明煜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你能走吗？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我说。
马明煜没说话，也没动。
我想起之前听墙角时听到的话，被马明煜维护的感觉，特别不好。
于是我仗着自己是病人，十分嚣张的睁开眼，嫌弃的说：“滚吧，你不滚我滚。”
他说：“你叫个朋友来陪你吧，有人来我就走。”
我想了想，发现自己真是混的特别凄惨，生病了居然没人能陪。
“我不要人陪。”我说。
“上次陪你的那个朋友行吗？我有他电话，我打给他。”
“不！不许打给他！”
我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马明煜马上按住我：“好好好，我不打，你别激动。”
“我要出院。”我实在不习惯和马明煜之间的这种气氛，一定是消毒水影响了他的脑子。
“你的检查还没做完。”他说。
“我没钱！我也没病！你让我走！”说着我掀开毯子拉掉手背上的针头就要走。
马明煜一把拉住我，他把我抱在怀里：“苏烟，苏烟。”
“放开我！”我挣扎，我可以忍受马明煜羞辱我，作践我，但是不能忍受他抱我。
“苏烟！”马明煜大喊一声。我害怕的抖了抖，安静下来。
隔了很久，他才又放低声音：“苏烟，你别怕。”
“我没怕。”我神态自若的说。
“我们走吧马明煜，我求你了。”
其实我有点害怕，我怕马明煜再说出什么不适合他说的话来。
可是马明煜从来不会遂我的心意。
“苏烟，对不起……”
“别说了！”我尖叫这打断他开始挣扎。
“马明煜，你不要给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的苦衷，你的不得已，关我什么事呢？为什么是我？你别说，什么都别说！”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马明煜死死抱着我。
他按住我的头不让我看他。我感觉他的声音有点变调。
“但是我不会放你走的，苏烟，我们有三年时间，这三年，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身边，你知道吗？”
这才是我熟悉的马明煜。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卖给你了嘛，我是你的婊子，我知道……”
我不知道马明煜是哭还是笑了一声：“对，你卖给我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在我的坚持下，马明煜还是带我离开了医院。
“收拾收拾你的东西，以后你和我睡一起。”他说。
“为什么？我不要！”我抗议。
马明煜拉住我缠着绷带的胳膊：“因为你会自残，我必须看着你。”
我收回手臂摇头：“不会了不会了，我不想跟你睡一起。”
他没说什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他知道我现在在家做饭，本以为能随便做点能吃的，没想到下了面之后才发现家里油盐酱醋什么都没有。
“你平时做饭怎么吃的？”他端出一碗光面，十分怀疑人生。
我确实有点饿了，接过来几口吃完。
“就这么吃的。”我一边擦嘴一边往房间走。
他抓住我的胳膊，看了我半天说：“我带你下去吃点东西。”
“吃饱了。”我不想去，对我来说吃什么都一样。
可是马明煜能听我的吗？不能。
我被他强行拉下去，他找了个餐厅坐下来点了菜。
点完他就出去了。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坐在我对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菜上来之后，他把递了一双筷子给我：“吃吧。”
我没接他递给我的，自己重新拆了一双。
我面前的菜在我看来就是一堆蛋白质碳水和脂肪。我确实很久没摄入过足量的脂肪了。
我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真的像是在吃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