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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的沈岚风，半睁着眼无神地望着半空，眼眸布上了一层水渍，无处盛放的液体顺着眼角划落，流进他的鬓发，再浸湿白色的枕头。

秦良怔怔地看在眼里，心脏像被一把尖刀刺穿般疼痛。

颤抖地攒紧自己的手，秦良为他掖好被子，低声道：“睡吧。”

说着他起身，顺手替沈岚风关上床头灯。房间陷入黑暗地那刻，他的手骤然被人拽紧，一个干哑低沉又急促地声音从黑暗中袭来。

“不要走！”

秦良的呼吸为此颤动了一下，但他知道沈岚风需要的人并不是他。轻声安抚对方，秦良试图挣开他的手。

“LAN，睡吧。”

“不要走。”急促中又生出些许哀求。

“……晚安。”掰开沈岚风的手指，秦良望着黑暗中沈岚风的方向不敢留太久。

可他还没有掰开沈岚风的手，反倒被对方拉拽跌落至床上。下一秒，分明已经失去行动力的沈岚风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秦良抱住，再一翻身把人牢牢压在自己身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抱着秦良的腰，埋首在秦良的肩膀，沈岚风的眼泪也一滴滴落在秦良脖子的皮肤上。

冰凉的液体被体温所蒸热，也慢慢软化了秦良的心。秦良原本想推开沈岚风的手，最后安抚地在他的背部轻拍，反复轻声道：“睡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为什么…”

他们相恋一样相拥，说着像恋人那样的对白，可秦良的内心是荒凉的。这一切都不是他的。

沈岚风渐渐安静了下来，秦良的脖颈也没再有液体落下。他们保持相拥的姿势很久，久到秦良忘记了时间。看了眼没有动静的人，秦良轻轻推了他一下，紧箍着他腰肢的手臂也松懈了一些。

他想，他的任务应该完成了，可以走了吧。刚想想悄悄的抽身，不料沈岚风似乎像一只受了伤全身处于戒备状态的角兽那般惊醒了。

他对怀中人要离开他这件事感到愤怒，对对方执意要逃离他的控制感到狂躁，该怎么办才能留住它？！本能告诉沈岚风，吃了它，把它分拆入腹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可以将其永远留住。

所以沈岚风扣紧秦良挣扎的双手，粗暴地吻了他。杂乱无章地啃咬，舔舐，一口一口从他的嘴巴吃到身体，毫无理性地，以绝对占有地姿态吞食他。

秦良剧烈地挣扎着，可他越是挣扎越是被桎梏得厉害。衬衫被撕扯坏了，他的脖子，胸膛，腹部全部都是沈岚风留下的印子。

秦良浑身颤抖，发出绝望的抽气声。在一切都乱了序的肢体纠缠中，他听见沈岚风抱着他，不断地叫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LIN…林……林……”

秦良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肉体终于不动了。

意识到怀中的人再次变得乖巧，沈岚风也逐渐将爪子收起，放柔了动作，他捧着身下人的脸重新吻上他的唇，温柔得一塌糊涂。

“别哭……”他说。

第46章

秦良是在后半夜离开沈岚风的房间的，带着一身狼狈。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沈岚风已经走了，他在客厅给秦良留了一张字条：阿良，谢谢你。右下角是落款的时间

苍劲有力的字体，不同于昨晚的脆弱和失控。他的留言里面没有“对不起”，大概是忘了吧。把纸张握在手心，秦良在茶几前站了很久，昨晚的事情被他一个人尘封箱底，这样也好。

后来沈岚风直接消失了三个月，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再回来的时候他还是那个沈岚风，只是再也没有提起过方泽林的名字。

秦良见证过他们的爱情，见过他们热烈的亲吻，也看到过他们惨烈的分离，所以无论他回答介意或者不介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是已定的客观事实，不以他的个人意志为转移。

沈岚风说他们已经是过去时，这就够了，他不会奢望能够改变过去。

盯着秦良一如平常的脸，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沈岚风的手放在秦良脸上的手没有收回来，他用指背滑过他瘦削的脸颊，说道：

“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我都会告诉你。”

这句话对秦良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他转头去看沈岚风，有些不敢相信沈岚风给他的承诺。沈岚风是一个自我领域意识非常强的人，与人相处也有一个很明确的界限，对方一旦越界触碰到他的原则，他会立刻竖起隔离墙将对方阻隔在外，除非是他给了通行证的人。

秦良想问他的事太多太多了，他想问他和方泽林为什么会分手，他想问他你们真的已经结束了，他想问他是否记得五年前那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还想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他看着沈岚风眨了眨眼睛，喉咙有些发干，再次和沈岚风确认一次。

“什么都可以？”

看到秦良眼底隐藏不住的认真和期待，沈岚风沉吟了一番，忽然改口。

“嗯…你亲我一下的话，什么都可以。”

“……”秦良顿时哑口无言，刚被吊起来的好奇心又全部都泯灭了。笑了摇了摇头掩饰眼底的失落，秦良确认沈岚风在拿他逗趣。

“不吃的话，我先收拾了。”

默默看着秦良起身，沈岚风也站了起来，他单手撑着桌面，挨近秦良，在毫无预兆侧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为什么不相信我？”

秦良手里还拿着空盘子，愣住了，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与他凑得极近的沈岚风。这一刀一糖的，他根本无法消化。大脑也卡壳了一般，完全失去了组织语言的功能。

“算了，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把秦良手里的东西放下，沈岚风微微欠身，双臂搂紧秦良的胯部，直接把秦良从地面竖着抱了起来，往沙发那边走去。

突然失重的秦良失声叫了一声，赶忙搂着沈岚风的肩头以免自己掉下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喂，LAN，快放我下来。”被人像人偶那样抱着挪动，秦良的脸颊有一丝羞恼的红色了，抗拒地拍着沈岚风的手臂。他已经无法预测沈岚风的言行。

沈岚风根本没听，仰着脸朝秦良露出一个雅痞的笑容。

“不想问我了么？”

与之对峙三秒，秦良认输地别开脸。败了，真的败了。

轻轻松松把秦良抱到沙发那儿，沈岚风将秦良放到沙发角落的位置，自己蹭掉拖鞋单膝跪坐倒了秦良面前，双臂撑着秦良头部两侧的靠背，以封锁地姿态让秦良前后左右都没有可退之路。

“问吧，我都会回答的。”

再开口的时候，沈岚风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狡黠和戏谑，全然的赤城和认真。

心情忽上忽下，秦良仰着脸眨了眨眼睛，刚才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