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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的问题已经全部忘记了。他在沈岚风的注视下不自觉咬了咬自己的唇瓣,问了另外一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
“你消失的那三个月,去了哪儿?”
他的问题让沈岚风有些意外,扬了扬眉,沈岚风静静地透过镜片去看秦良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沉静下来。
“…我一个人去旅行了。”
“?”秦良表示疑惑,虽然也想过沈岚风会独自外出,没想到他自己一个人去旅行了?
时隔五年,秦良并不是第一个向他直接询问的人,但确实他第一个必须要认真回答的人。回想起那一段早就被他尘封的记忆,沈岚风的心情算不上太美好,却也没有那么糟糕,他甚至还有些平静,瞳孔只是在最初时波动了一下,最后归于沉静。
然后语气平淡向秦良述说他那为期三个月的旅行。
“我在国内转了几个地方,然后从B市出发,去了好几个地方吧。”
“…比如?”专注地看着沈岚风,秦良问得很轻,若是沈岚风不想继续说下去,他也会随时叫停。他知道那段时间对沈岚风来说很难熬,可在他所有想问的问题里面,这一个问题是他唯一能够问得出口的。
国内的旅途似乎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沈岚风直接挑了几个印象比较深刻的说起。
“我一个人去了非洲看动物大迁徙,坐着车子缓慢地开在草原旁边,成群的角牛和斑马从我们面前跑过。我什么也没带,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他们发呆而已,和旁边休憩的狮群一样。”
“后来上了一艘探险船,跟着他们一直南下,在南极的冰天雪地里走了十几天,去那里看帝企鹅了。”
“最后一站去了西藏,跟着一个俱乐部登山队爬了珠峰。因为只准备了一个月,时间太仓促,所以爬到7650米的时候我就原路返回了。”
攀登珠峰绝对是一个异常艰难的挑战,全世界有70多亿人,登顶成功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沈岚风当时决定去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一定要登顶,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你知道么,第三天半夜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雪崩,当时成片的山体崩塌,从上面坠落下来。我以为自己会死在珠峰半山腰上,结果没有。
“同行的人花了好几个小时把我从雪堆里面挖了出来。后来醒过来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这辈子我还想再多活几十年,我热爱自己的生命。”
回忆到起生死一线的时刻,沈岚风的语气也没有太大起伏,只是言语间多了一些坚定。历经过生死,他才更深刻地体会到生命的脆弱和顽强。
被埋在雪堆里,一点点失去自己的体温,他当时的强烈地念头是要活下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还有很多人没有去爱,还没有和所有人好好告别。他不能这样死去,神似乎听到了他的祷告,于是他从死神那里夺回了自己的生命
“你会好奇我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对吗?”
一直安静聆听的秦良点了点头,他知道有些人在极为低落的时候会想要去尝试自己从未尝试过的事情,以此走出自我困境。但他并没有想过沈岚风会去尝试攀登珠峰,他甚至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起过。
三个多月的时间,沈岚风独自一人经历了这么多惊险的故事,甚至独自历经了生死,却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独守着这些秘密与收获。想到这,一直以“挚交”相称的秦良不免觉得失落。
沈岚风也一直在看着秦良,他能读懂秦良的情绪。用手去触摸秦良的脸颊,沈岚风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自嘲的浅笑,稍纵即逝。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失恋之旅’听起来挺愚蠢的,不是么?”
“会去这些地方,去做这些事,只不过是当初和方泽林约好了将来要一起去做。我们结束了,自然由我一个人去完成。”
“全部完成了,也就结束了。”
秦良根本没想过沈岚风的动机竟是这样,他将眼睛睁圆了,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岚风。
第47章
空气流动的速度变慢了,在两人之间变得凝固。秦良第一次在沈岚风脸上看到了有关方泽林除冷淡回绝之外的情绪。或许,他应该什么都不问才是最好的…
前倾的身体回归原位,沈岚风在秦良面前曲腿坐直。说完自己的故事,他头微侧,无谓地笑了笑,对秦良说:“好了,说完了,发表些读后感吧。”
背靠着沙发角,秦良看着沈岚风简短地得出一个不可置否的结论。
“你很爱他。”他的声音不经意放得很轻,尽量抽掉了这句话的重量。
沈岚风抬眸,眼神往游弋了一会儿又定焦在秦良的脸上,他没有否认。
“曾经。”
这是他们都明白的事实。
“还有吗?”
秦良垂下眼眸去看沈岚风的胸膛,然后是手臂,然后到他覆在西装裤的褶皱下修长有力的腿。他扯了一下嘴角,再抬起头的时候张开双臂给了沈岚风一个久违的“挚友”的拥抱。
他是想拥抱那个从雪堆中回来的沈岚风,所以这个拥抱迟到了五年。
“你能活着回来真的很好。”
拥抱是最亲密的姿势,因为心脏贴着心脏,但同时也是最遥远的姿势,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在离别的时候,人们也常常以拥抱告别。
秦良彻底明白了一件事,沈岚风的爱情全部给了方泽林。
然而秦良温暖的怀抱让沈岚风想起了在雪堆中的那种彻骨的寒冷。从雪山下来,他在当地的医院呆了几天,刚可以下床他就返回平原了。在往后的挺长一段时间,方泽林这个名字就是与那种刺骨的寒冷挂钩的。太冷了,他只想远远逃离。
有点像PTSD,一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又重新能感受温暖。而且,没有什么比人的体温更令他眷恋。
回抱秦良,沈岚风一点点收紧自己的臂弯,他在秦良的耳边低声说:“良,谢谢。”
若是每一个人都去拥抱雪山,那么雪山也会消融吧。他觉得待在秦良身边很温暖。
现在是黄昏七点,窗外的橙色的光线已经晕染上了煤灰,从半透明的窗帘投射进来,给屋内所有的影子都加了些许暧昧的轮廓。
餐桌上的碗碟还没有收拾,玻璃茶几上的薰衣草也因多日未更换显得枯败。挂在墙上的时钟好像也进入暮年陷入沉思,秒针的步伐也跟着缓慢了下来。
空间是静谧且温暖的,两人是亲昵且熟知的。拥抱,对视,亲吻,触碰,这一系列的动作像连锁反应。
两人在沙发的一角用肢体无声交流,言语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冗余。
秦良脸上的眼镜已经被沈岚风放置在一边的茶几上,他们半垂着眼睛已经亲吻了很久。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