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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变深了一些。
碍于沈克在场,秦良只得用眼神和沈岚风解释了下。就是穿成这样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他自知没有什么太大的才学,实在是附庸风雅了。
睨了眼沈岚风,沈克面上仍旧是不苟言笑。
“不好看?”
沈岚风这才收回视线,点头道:“好看。”
秦良的不好意思又微妙地加了几分,幸而沈克提及了刚才说过的事。
“什么人穿什么衣服,秦良,过来帮我研磨。”
“好的,克叔。”
沈克确实性格和别人不太一样,很多人收到礼物出于礼貌肯定不会当面拆开,沈克则不然,直接让秦良拆了他刚送的端砚,然后让秦良站在他旁边研磨。
秦良穿着一席白袍,万分小心,左手挽着右手的袖子以免沾上墨汁,右手则在砚石上打着圈轻轻磨着。他原本还有些忐忑怕自己买到的是赝品,没想到沈克蘸了蘸墨,写下第一个字后夸赞了下。
“墨汁细腻,发墨快,不错。”
秦良悬着地一口气松了下去,连忙去找沈岚风的眼睛,谁料沈岚风正看着他们二人有些出神,接触到秦良的眼睛后又不动声色移开了目光。
沈克又趁兴写了一幅字,甚至满意。瞧见秦良有些拘谨地样子,不经意道:“别在意,那袍子你穿了自然是你的,我那还有两件蓝的,回头你一起拿回去。”
秦良大惊,他摸着衣服的料子肯定是上品,断不敢轻易接受沈克的厚礼。
“克叔,我,我受之有愧。”
“谁合适就该给谁。”
沈克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秦良不由得又去看沈岚风。哪料沈岚风直接“谢谢克叔”了,一点都没有婉拒的意思都没有,甚至都不去看他这个受赠当事人,一心只盯着秦良研磨的手和沈克的字看。见此,秦良也只得受领了。
“…谢谢克叔,我会珍惜的。”
“嗯,行了,你也来写一写。”
秦良当下像是被架到火上烤一样,这见家长还现场考才艺的?也没听沈岚风说起过啊!好在他之前也实话实说了,没有任何吹嘘。
“克叔,我从小学的是硬笔书法,对毛笔字没有太多研究,写得不好。”他想向沈岚风帮他找补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进门后沈岚风不怎么理他,秦良不知道为什么。是对他这一身穿着觉得很奇怪吗?
“硬笔啊?那里有秀丽笔,自己拿。”
看样子沈克铁了心要让他写了,秦良也不好推脱,拿了秀丽笔,然后重新拿了张小一些的纸张准备下笔,谁料沈克又有了新指示。
“去那边,有椅子。”
秦良也没有任何异议,拿了纸笔过去。等伏案坐到椅子上时,人也慢慢定下来。他不由得想起了小学和初中在家里面练字的场景。小时候他的性子也比较静,不怎么用父母督促也能自觉练习。说实话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认真练过字了,工作上基本都是电脑打字,不过他们这工作书写的场合也还是时常有的。
握着秀丽笔,对着空白的纸张,在两人的注视下,秦良脑中想到了他初中时候练得最多的一首诗,于是调整呼吸开始落笔。
其间,沈岚风一直盯着秦良看,拉近焦距去看他的若有所思后逐渐定睛的眼眸,又去看他的一笔一划沉稳落笔的右手,复而又拉远镜头去看他穿着白袍安静书写的挺直的背脊。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秦良,静得像是这间屋子的一幅画,又白得像一团光。
沈克在不远的距离看着秦良落笔,把他要写的内容念了出来。
“诗经,卫风…淇奥,行楷啊,不错。”
秦良学的是行楷,楷书静行书动,行楷则在两者之间,亦静亦动,笔画错落构造稳当,又不失一些洒脱。30多岁的他字体已经与小时候有不少差别,明显更偏向行书了。
过程中也没人说话。两个沈家人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写字,这感觉有些奇妙。在沈克的这间书房,秦良好像更深刻地感悟到了习作的庄重感。
落下最后一笔,秦良放下笔朝沈克点了点头:“疏于练习,写得不怎么样,克叔别见笑。”
沈克把秦良写的字拿在手里看着,又瞧瞧秦良,所谓字如其人,沈克确实觉得还不错。端正俊逸,也落落大方,确有君子品格。前面几个字令他不是很满意,后面倒是越写越好了,笔法是稳当的,看来以前下过功夫。
“前几个字不行,你再写一篇。”
他话刚完,沈岚风终于提出了抗议:“克叔,你以前也没对我这么严格啊?”
他带秦良先来沈克这里,自然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也看得出沈克对秦良是喜欢的,不然沈克也不可能对秦良送衣服。不过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面试收徒现场了。
沈克不满地轻哼一声,把秦良写的字放在桌面压好,道:“秦良都没什么意见呢。”
“在克叔这儿感觉受益良多,我……”秦良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初次见面,又遇到沈克这么一个性格,他有些拘谨罢了。他能感觉到沈克本性正直,对他太对印象还算好。
“行了行了,去茶室吧,等会儿在我这里吃饭。”
“好的,谢谢克叔。”
后来三人又在沈克的茶室喝茶聊天,沈克的态度也放缓和许多,不像刚来那样板着脸。话题多数也问绕着秦良个人进行的,对于他的家世并未多做过问。
“秦良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
秦良放下手中的青瓷杯,仔细想了想他平时都爱做些什么事。其实社畜其实并没有太多选择,除了工作外他还会花时间去研究股票基金投资类的,偶尔骑骑马,去看些电影、展览,如果有时间则会去各地旅行一番,了解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
“也没有特别什么喜欢做的事,还挺喜欢骑马的吧。”
沈克对秦良的回答显然不太满意,说道:“钱够用就好,不必刻意追求。”
秦良活到这个岁数显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不过他学生时代只是为了找个好工作读书,工作后也只是为了更靠近沈岚风而做了许多尝试。他其实知道自己的追求和局限在哪儿。
秦良笑着点头,算是今晚以来第一次表露了自己不同的意见:“克叔说的是,但我是一介俗人,可能也没什么远大的抱负,追求的不过是四方食事,眼前烟火而已。”
沈克听在耳里略微沉思了一下,方知自己刚才有些越界了。他是挺喜欢秦良的,若是有可能也想多提携这个后辈,不过人家志不在此他也不做勉强。
“嗯,过好眼前日子也是正道,走吧,吃饭去吧。”
两人从沈克家里出来也才八点,饭后沈克准备打坐,也没有多挽留他们,让他们回去了。于是秦良便穿着那一席长袍,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