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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愣了下,她的第一反应是恼火,脑子里反反复复蹦出同一句质问:他居然就这么在身后看着她累死累活?

要不是那会她实在没力气,她非得跟他就这事掰扯两小时。

她在心里凉飕飕地笑了两声,目光忍不住在他脸上打转,试图从他的面瘫里看出不管她死活后知后觉对她升起的愧疚。

事实上,愧疚是一点没有,相反,她从他嘴角细微的抽动幅度看出了他也在生气。

这种猜测一成形,言笑感到无比诧异,他有什么好气的?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随即听见他也凉凉笑了声:“不是连瓶盖都拧不开?这种时候力气就大了?”

言笑顿住了,她得承认她的力气不大,但也够她拧开瓶盖,之所以会摆出那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姿态,归根结底得怪她的虚荣心,当然和物欲无关,她想要的只是受到宠爱时旁人艳羡的目光,这会让她产生一种她并不缺爱的错觉。

宴之峋的反问,短暂地堵住了她的嘴,见她不说话,他也不着急催,仿佛有数不尽的耐心可以用来挥霍、听她狡辩。

一场冲突就这样如箭在弦上,稍有不慎,下一秒就能彻底爆发。

同居生活还没开始一天就戛然而止,并不在言笑的计划范围内,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她选择用谎言掩盖谎言,而最不费力气的解决方案是:示弱+示好。

好在那一刻她的脸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潮红,大大增强了示好时的杀伤力,她将嘴唇送了上去,半分钟后撤离,身后是沉沉的暮色,阴凉的穿堂风吹乱她的长发,她抬手捻了捻,补充了句茶味十足的言论:“我是在对你撒娇,宴宴,你不喜欢吗?”

这方法很快奏效,熄灭他怒火的同时,又成功将他的□□撩拨起。

不过他的气是没了,她的还在,无视他不断升腾的体温,她睁眼说瞎话,谎称自己正处于生理期。

果不其然得到他失望又无可奈何的反应,在他的视觉盲区,她幸灾乐祸地扯唇笑起来。

……

言笑给自己脑海中翻滚的回忆摁下暂停键,找到美工刀划开快递上的封条,粗略检查一遍后,用颤抖的手指给李芮彤发去一条消息:【书我收到了。】

李芮彤回了个语音通话邀请过去,一接通,言笑的喘气声就传进她耳朵,她不由诧异:“干嘛去了?”

“拿你的书去了,”言笑嗓音断断续续的,“一次性扛三十本上四楼,命都快给折腾没。”

等气息彻底平稳下来,她又把快递被三楼非苟住户误签这事的来龙去脉简单提了嘴,最后道:“你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找,连替你把行李拿上四楼都不愿意的那种人,我建议你第一时间把他们pass掉,非要说起来,他们连男人都算不上。”

话虽这么说着,事实上,当初在发生那件事情后,言笑并未就此动了分手的念头。

只因他们在进房间后,宴之峋第一时间注意到她不小心被行李箱上的拉链割破的手指。

他很耐心地替她处理,还说:“对不起。”

而那,是他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同她道歉。

第8章 他

宴之峋最后还是没有折返回去,将那个包裹重新投放到四楼。

离开早餐店,他直接去了医院。

掐点到的科室,上午没什么手术,科室里满满当当的人,时不时有交谈声传来。

看了近两小时的文献资料和手术图谱,宴之峋起身,跟在黄圣华后面,查完房差不多到饭点,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朝着两个方向走去,这餐宴之峋照旧用吐司面包搭配糖浆应付。

黄圣华在他之前回了科室,护士站的何倩也在,就坐在黄圣华身边,旁若无人地调着情。

宴之峋对何倩没什么好印象,面无表情地从他俩身侧路过,刚坐下,就听见何倩掐着嗓子说:“你们男人就喜欢那种前凸后翘的,你说是不是啊,宴医生。”

宴之峋敲击键盘的手一顿,好半会才抬起头,“你想让我说什么?”

如此直接的反问,让何倩愣了一下,片刻听见他不疾不徐地接上:“我也喜欢前凸后翘的,还是安慰你胸小随你爸也挺好?”

空气迅速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不到两秒,响起隐忍克制的笑声。

黄圣华倒是很给面子地没有笑出声,但抽搐的嘴角证实他忍得有多辛苦。

何倩脸色相当难看,细长的柳叶眉拧成了波浪,久久回不到松弛状态。

这些细节宴之峋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不想浪费心神去注意,他眼里的男女是平等的,也因此他的毒舌总会平等地攻击到让他看不顺眼的每一个人。

他懒懒抬眼,瞅着黄圣华一副憋笑时下巴堆出几层游泳圈的模样,嘲讽地扯了扯唇角,“你是真能吃,这才当医生几年,就把自己吃得脑满肠肥的。”

一语双关。

黄圣华想起上午和宴之峋一起查房时,患者当着宴之峋的面塞给自己一叠红包,他没敛住笑的同时,毫不犹豫地收下了,转瞬得到宴之峋蔑视的神情。

这段记忆导致黄圣华现在想争辩反驳,顿时又觉底气不足,只能悻悻然拉着何倩离开。

他们前脚刚走,主任许国雄后脚进来,带来几个消息。

一个是医院提供的宿舍要统一重新翻修,这段时间会安排医护人员住到附近的酒店。

说完,许国雄问宴之峋有没有入住的打算。

宴之峋沉默两秒,拒绝了。

许国雄没再多说,跳到下一个话题:“手术室要引进一批新设备,听说是申城主院新院长批准的。”

宴之峋原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许国雄投过来意味深长的一瞥,他才想起就在他被“遣送”到桐楼的第二周,宴瑞林当上了新院长。

宴之峋侧过身,避开了众人似是而非的目光。

-

一直到下班,宴之峋都没有接到老高家的电话,料想言出又被他母亲接走了,回到风南巷时,也就没有特地经过早餐店。

放在桌上的包裹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贴在三楼卧室门口的便条证实了他“东西被主人拿走了”的猜测。

【尊敬的三楼“非苟”住户,快递我已收到,在这里由衷地感谢您……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请您直接将包裹放到四楼楼梯口。——四楼哭女士留】

“……”

宴之峋将便签扯下,扔到垃圾桶里,洗完澡没一会工夫,收到宴临樾消息,告诉他过几天他会来趟桐楼。

宴之峋没回消息。

三天后,他在桐楼中心酒店见到了宴临樾,西装革履,一副社会精英做派。

反观自己,穿得似乎过分随意了。

大学时期,他跟在宴瑞林和宴临樾身后,出席过不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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