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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舒坦,喝了两杯香槟,循着空档,脚底抹油开溜,走到一半,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她不在宴之峋面前装了,但有些场合还是得装,不然也对不起自己花了近三小时做的造型。
于是,她优雅地将胸前的长发挥到身后,露出?亮闪闪的流苏耳坠,又将自己鬼鬼祟祟的姿态收了收,昂首挺胸,走出?了T台的气?场。
李芮彤是在她下了电梯才发觉她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了,电话拨过去,“你人呢?”
自己也就和对接出?版社的副主编碰了杯酒,怎么转头她人就没了影,脚下装了风火轮不成?
“走了。”言笑睁眼说瞎话,“不用出?来找我,我已经上了网约车。”
李芮彤气?笑了,“谁让你走的?”
言笑倒打一耙,“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再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这?种场合,各个都在笑,但没几个人的笑容是真?情实感的,下位者的谄媚、自贬,上位者的轻蔑、审视般的不怀好意,比头顶的水晶吊灯还要让人头晕目眩。
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仅咽下去的几口蛋糕在他们的惺惺作?态下变得异常黏糊,差点呕出?来,含了几片薄荷糖才缓解。
李芮彤找到僻静的角落,犹豫了会说:“我刚才和刘狗说了几句,被我打探出?他是故意骗我,然后通过我再把?你骗过来的。”
经这?一茬,李芮彤私底下对直属领导的称呼已经从“主编”、“刘老师”变成了全世界的男人都配享有的“那?狗”。
言笑抬了下眉。
李芮彤捏捏隐隐作?痛的眉心说:“他想把?你介绍给这?次来的一些制作?人、导演。”
介绍是好听?的说法,说推销更为恰当。
言笑琢磨出?了其中的深意,脑子里的阴谋论成型,“所以这?次大?会其实就是一个牵线台子?我说怎么平时抠抠搜搜的,这?次居然为了一个没有营养的大?会,还请了化妆师和造型师,敢情是把?我们这?些打工的当成陪酒了。”
疑问句,语气?却拽而慵懒,透露着“我写我的小说,少来沾边”的不好惹劲。
李芮彤说:“倒也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想趁这?机会给你立个人设,比如什么美女作?家,白富美大?小姐作?家。”
言笑嗤之以鼻,“男人形容女性的词汇可真?贫瘠。”
好像除了美就没其他话可说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低廉的食色品性。
嘲讽完,言笑突然反应过来,“白富美大?小姐?我萧家私生?女的身份已经传出?去了吗?”
李芮彤解释这?是个误会,“你第?一次来星昭签合同那?天,我不是借给了你一只爱马仕铂金包吗?”
李芮彤是申城土著,富二代,家里搞房地产的,还是独生?女,毕业后不顾父母反对,拒绝继承家业,跑到星昭去当自己从小就向往的编辑。
言笑来星昭那?天,李芮彤不单借了她一个包造势,全身上下提供给她的都是大?牌,几十万打底。
不过没产生?多少实际效用,言笑签下的还是不对等条约。
言笑:“为什么非要给我弄个人设?”
人设标签这?种东西,和虚名?没什么两样,要维持起来很难,稍不留神,还会被反噬,参考内娱一些给自己立纯情人设的大?男孩。
她要是真?给自己立了,只不准哪天爆出?来她这?位白富美大?小姐其实是个未婚先孕的私生?女。
在一个还未彻底开放化的环境里,未婚生?子很容易遭到网络道德标兵的审判。
言笑介意自己的三次元身份信息和生?活遭到曝光,
不过非要走到那?一步,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只希望能将言出?遭到的恶意中伤最小化。
李芮彤也不清楚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提前走了也是好事,接下来我会替你看着办,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也不差。”
言笑犹豫着开口,“对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刚才没憋住嘴,可能得罪了一个人。”
李芮彤见怪不怪地哦了声?,讽刺一句“你要是不惹事生?非,就不会是我唯一的姑奶奶了”,然后问:“得罪了谁?”
考虑到这?场合对言笑而言是陌生?的,参加宴会的人,她也可能一个没见过,李芮彤就没让她报大?名?,“你给我形容形容。”
言笑不假思索:“奇丑。”
李芮彤脑海中瞬间跳出?来一张和哥斯拉差不多的脸,“你完了,摊上大?事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言笑都在听?李芮彤絮絮叨叨地给自己科普她得罪这?人背景有多硬,总结下来无?非就是:某某大?导演的亲侄子。
她漫不经心地踩了踩脚边的影子,难得还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我长得这?么好看,要不别写文了,直接带着言出?勇闯娱乐圈吧,人设我都想好了,美女宝妈,路线就走黑红好了。”
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网约车电话进来,言笑说了句“先不聊了”,接起,告诉司机自己正在公交车站台那?,两分钟后,司机拐了个弯在她身侧停下。
她上车,对着手机发了会呆。
她这?两年?有点健忘,经常上一秒决定好要做什么,等下一秒打开要用的软件,转瞬把?自己的安排忘得一干二净。
四十分钟不到,车在小区门口停下,言笑心不在焉的,手背刮到一处铁皮,直接破皮,流了点血。
她拿餐巾纸随意擦了两下,准备回家再好好包扎,然而刚到家门口,她看到了不该、或者该说不是这?个点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应该是来了有段时间,他正半曲着腿,坐在地上,后脑勺抵住墙壁,优越的下颌线条一览无?余。
眼睛闭着,脸色惨白,额角带着伤,比以往见到的都要重。
好可怜哦。
看得她都有点心疼了。
她踮脚走过去,在他身前停住,蹲下身,双手托腮,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直到他有转醒的迹象,轻轻扯了扯他的脸,“哟,这?是谁家的小狗蛋,怎么跑到这?来了?”
宴之峋下意识逃避她的视线,没躲开,被她纠缠上来,莫名?给他一种在劫难逃的错觉。
她的眼睛黑黢黢的,只有瞳孔处浸了一点光,但就是这?点光也足够亮了,浑浑噩噩的大?脑还是不太清醒,可能是被冻的,也可能是被她的目光烫的,导致说出?来的话也显得幼稚,又脱离了他故作?沉稳的人设。
“你要是要我,这?小狗蛋就是你家的了。”
言笑没想到他会真?的往下接,略显诧异,忽而瞥见他红到不像样的耳垂,以及倒映出?自己剪影的瞳仁,更是一愣。
最近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