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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相符的地方。
他可能是在诓她,他就是沈砚。
她必得试他一试才安心。
待他为她上完药,她软声道:“可以麻烦你去帮我插上门闩吗?”
“我腿脚不方便,不想下床了。”
沈砚望向房门,斟酌着该如何拒绝——
若是替她插上了门闩,他又该如何出去?
宁沅似知晓他的心事一般,道:“你是一只鬼,穿墙应当不难罢?”
沈砚垂眸。
罢了,未免她怀疑,先应付过去为上。
他依言照做,而后见宁沅笑着同他招了招手。
刚折返回来,却见宁沅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袖。
“你做什么?”他蹙眉道。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难道鬼也会害羞啊?”
……
沈砚抿了抿唇,为了消除他的怀疑,只得任由纤柔的手指划过他的掌心,惹得他呼吸一凛。
划至他手腕时,她将其一把攥住,压在了他的脉搏上。
沉稳有力。
“……原来鬼还有脉搏啊?”
她扯上他的衣领,欲靠上他的胸膛道:“那有没有心跳哇?且让我听一听。”
“……”他握住她颇不安分的手道,“……化形是为了求真,自然应有尽有,否则如何混入人群?我们鬼魂也是会吃一堑长一智的,并未有你话本中所写那样的蠢笨。”
宁沅不禁感慨道:“……小粉,你的嘴真的好硬啊。”
她知晓沈砚的性子。
这人看上去一本正经,实则内心狂野得很,但奇怪的是随便撩拨一下又会脸红。
既然他抵死不认,就怪不得她使出杀手锏了。
所谓撩拨一道,最擅长之处便是风月之地。
她努力仿着话本里那些浪荡子的模样,凑近他轻笑一声:“嘴这么硬,不妨给爷尝尝?”
第50章 调戏
沈砚由着她贴近,带来一袭独属于她的清甜香气。
她不过是一个娇柔女子,甩开她本就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就算他拨开她的手,把她甩在床榻里,拔腿便走,凭借她尚未全然好了的足踝,也定追不上他。
可这无疑是等于默认了他的身份。
他还未来得及深思熟虑,却眼见少女凑得愈来愈近,笑容张扬明媚,是他鲜少见过的模样。
他鬼使神差地没有动作,由着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面庞上。
宁沅停在了一个极尽暧昧的距离,迟疑了片刻。
不对劲。
他怎么不跑呢?
刚刚牵住他的衣袖都显得局促,如今她故意凑过来,他怎么反倒这么坦然了?
故意装的?
宁沅心想,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她此时此刻败下阵来,他今后定再也不会承认了。
她一边思索着话本里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方式,一边尽力模仿着,揽住他的脑后,以一种极为轻佻的神态扬起半边眉毛:“怎么,被爷迷倒了?”
说罢,她便抱着英勇就义的心态吻了上去。
双唇轻软、凉薄。
就如同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算起来,从前都是他占他的便宜,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唇。
如果沈砚还是个正常的男子,他如今应该做的就是恼羞成怒,然后一把把她给推开。
毕竟话本里写的女子勾引男子,一贯是在展现欲拒还迎的娇羞,让男子在受到女子引诱的时候,亦充分满足他被姑娘依靠讨好的上位者心思。
可她的撩拨,却更多算是一种……折辱?
沈砚那样的天之骄子,平日里听一句不满意的话都要还回去十句,又哪会受得了这个?
果然,下一瞬,宁沅的身子被人往后一推,后背狠狠撞进了柔软的床榻,天旋地转。
呵,终于露馅了吧,小东西。
她讥讽的话还未说出口,却见身前覆来一片阴影。
泛着森寒的手指带着压抑许久的愠怒捏住了她的双颊,深陷在颊边的软肉里。
宁沅被迫仰着脖子,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凌凌地望着他,盈满了兴奋。
这才对嘛。
快,快生气啊,骂她不自重啊。
说一些只有整日装得要命的沈砚才会说的词句!
这样她就能跳起来拆穿他!指责他!
男子细碎的额发微垂着,微微遮住清隽眉眼,居高临下地凝着她。
她以为她在调戏谁?
她调戏的可是他沈砚!
沈氏未来家主,自幼便被训练藏匿情绪的男人。
从前他出言讥讽她,只是因为他乐意,但只要他想,他什么都能隐忍。
男子只单手撑在她身上,由着空气静默了片刻。
……怎么还不斥责她?
宁沅觉得他实在是沉得住气,看来她还得再激他一激。
“你这么看着爷干嘛?爱上爷了?”
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沈砚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土得掉渣的浑话,可他却牢牢记得他最初扮鬼的使命——
哄着她,讨好她,狠狠宠她,这样才能让她收收心,与他成婚。
其实她早晚都要知道的,不是吗?
她怀疑,就由着她怀疑,她拿捏不住他就是沈砚本人的证据,随她怎么说,“沈砚”也不会承认,那她又能怎么样?
既然她在心里渴望他主动推开她,好暴露他便是沈砚的事实,那他便反其道而行之。
想到这儿,他垂首覆在了她的唇上,一触即离。
旋即他凝着少女陡然瞪圆的双眼,温声道:“你伤了脚,方才那个姿势不舒服,不如躺着罢。”
他压低身子,把薄唇递送至她唇边,恬不知耻道:“给你尝就是了。”
沈砚心想,这也算是在讨好她吧?
……啊?
双*唇相触时,宁沅内心震撼。
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落在唇上的吻不似在石桌旁那回强硬,不由她推拒抵抗,而是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像是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茗,刮得她又酥又痒,亦多了许多温柔缱绻。
甚至她只消伸手,便能把他轻易推开。
突如其来的吻令宁沅意乱情迷了片刻,但也仅有片刻,想起来她的正经事,她赶忙伸手把他拨去了一边,茫然地坐起身来。
他半倚在她的柔软床榻上,面色平静望着她,一本正经问道:“我的嘴硬吗?”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区区小笨蛋还想和他这种老狐狸玩心眼?
宁沅:“……”
她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她再了解沈砚不过,如今纵然面前男子脸上无波无澜,但他每每计划得逞时从眼底溢出的得意,简直与沈砚如出一辙!
她心中更确信了。
绝对是他!
可她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