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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去喊护卫,她爹就能现场要他俩换庚帖。
她若是明日去报官,衙门的人八成会以为是她思之如狂,反来诋毁。
怪就怪这个道貌岸然的晦气东西平日里装得太人模狗样。
她今日必得拆穿他!
宁沅被气得冒泡,干脆翻过身去,跨坐在了沈砚身上。
含笑的男子身子一绷,“……你要做什么?”
她阴恻恻地笑,双手摸上了他的衣襟:“别紧张呀,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看来亲吻对他而言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沈砚此人颇重衣冠,她不信他能忍她胡来。
不过她也不会真的胡来的,最多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她怎么着也是一个纯情少女。
她故意在他身前胡乱摸索一番,嘴里还不忘学着话本中反派的桀桀阴笑,把他的衣衫揉了一通后,抬眼却见他仍波澜不惊地望着她。
“看什么看!”宁沅梗着脖子道。
听见她心声的沈砚拎出衣袍的系带,认真凝着她:“你是在找这个吗?”
……
宁沅抿了抿唇,见他握住她的手,把衣带交到了她手中。
……他不是吧?他来真的?
宁沅痛苦地想,她的道德感还是太高了,若是能与沈砚一般放得开,她过得当比现在畅快许多。
她握着系带,左右为难,在瞥见男子稍带调侃的眼神时,她忽然悟了。
他就是在赌她不敢!
一不做二不休,宁沅心一横,径直拉开了他递过来的那根细带。
交领的衣襟就这样散落开来。
大片冷白的胸膛呈在宁沅垂落的视线之下,她终于见到了她曾摸过的那片坚实肌肉的真容。
很是饱满,却并不是夸张的鼓胀,线条劲瘦斯文,万幸的是他腰上束着革带,故而衣衫并未全然散去,沿着收束之处一路望下去,甚至能够瞧见他腹肌的轮廓。
分外禁欲诱人。
“……看够了吗?”沈砚淡淡道。
这份淡然已经是他拼力维持着的了。
他也不曾想到宁沅竟真的敢去扯开他的衣带。
她最好赶忙从他身上下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为她莽撞的行为羞恼忏悔。
而不是顶着一张大红脸,仍坐在他身上,仔细盯着看。
活脱脱像一个花痴。
她抬眼,认真望进他的眼睛,手指着他的胸膛处,稍有些羞涩地说了今夜唯一的真心话:“难怪你让我叫你小粉,原是因为它是粉的。”
“你当初是不是就是为了暗示我啊?”
为激怒他,她刻意学了句他惯爱说的刻薄话:“怎么,想勾引我?”
……
耳尖微红,他眼底多了丝恼意,强忍住把她丢出去的冲动,想起他无比重要的使命,默下了她口中的“勾引”。
他鬼使神差地开口道:“还有更粉的。”
“你要看吗?”
*
沈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宁沅的房间的,只觉得今夜他似乎玩脱了。
他拢了拢自己的衣襟,站在高处吹了会儿凉风,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复盘了一下。
这些日子他其实在照顾她这一项上做得很好,但是在扮鬼的细节上稍有欠缺,还有就是……在宠她一事上,还拿捏不住分寸。
他本就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本以为明决口中的“宠”,便是事事顺着她来,可今夜显然不是这样。
他就不该在她揉乱自己的衣襟时贴心地递上衣带。
也不该在她问出那个问题后朝她抛回了一个更大的问题,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得讪讪地滚去床内侧,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道了句:“我突然困了,我要睡觉了。”
……他不会吓到她了吧?
而此时裹在被子里的宁沅心虚无比。
他居然没反驳她,还问她要不要看点旁的?
他居然真的想勾引她?
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一些?偏要装神弄鬼?
不过凭心而论,这样的沈砚与平日那种高高在上的大为不同,不知他是怕她掌握实据还是怎地,顺从的要命,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她都有些犹豫要不要拆穿他了。
毕竟这种折辱他的机会可不常有,而她正可以趁他不愿被她揭穿的心态为所欲为。
……算了,白日里再去找他说清楚罢,再命府上护卫看守的更严一些。
像是做了什么极大的亏心事一般,宁沅脸上燥热不减,沉沉睡去。
梦里,晨光丝丝缕缕地自窗内倾泻进来,宁沅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水汽。
她听见屏风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小心翼翼地往屏风后走去。
热雾弥漫。
宁沅心想,有人沐浴,非礼勿视。
她想停下来,可不知为何,双足却不听她的使唤,带着她直直来到了浴桶前。
而后她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见了沈砚。
与身前的两点粉红。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慌乱地收回目光,一张脸涨的通红,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哗啦一声水音,湿润的大掌攥住了她的衣袖:“还有更粉的。”
“要看吗?”
……
宁沅猛地睁开眼来,听着心跳的狂乱节拍。
该死,还给这男人勾引成功了?
看来她务必要去偷偷寻他一趟,管他认与不认,都要强行要求他以后断不可以再上她的房间来!
司衙内,宁沅小心翼翼地问一个铁面侍卫:“沈大人在吗?”
“回姑娘,大人今日在刑室问询,如今您不方便找他。”
“没关系,我可以等他一会儿的。”
侍卫闻言也并未拦她,或是沈砚曾与旁人交代过什么,她这一路畅通无阻,半途想,她虽没拿到他装不下去的证据来谴责他,但她可以找一找物证啊?
比如他见她时穿的黑衣和革带,或者配饰什么的。
她轻手轻脚地打量着各个房间,终于见一间房内搁这衣柜,且有屏风和打水的木桶,心想这大抵就是他更衣的地方,便轻轻推门进去,转身叩住房门。
她打开衣柜,刚翻找了几件衣物,忽听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明决的话语:“公子,你瞧那血都溅您身上了,不妨沐个浴罢。”
沈砚似有些烦躁,淡淡“嗯”了一声。
宁沅呼吸一滞。
遭了,他要沐浴,岂非会往她这儿来?
四下并无藏身之处,唯有这一人多高的衣柜。
宁沅灵光一现,自柜中取下一套新衣,搁在了一旁的托盘之上,悄悄摸摸地钻进柜中,阖上了柜门。
脚步声愈来愈近,止步于门前。
而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透过柜门的缝隙,宁沅见沈砚信步走进来。
房门被他虚虚掩上。
他环视四周,一眼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