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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俊侠承认了某种与他的联系。

“起来走一走,消消食。”郎俊侠说。

“我想躺着。”段岭吃饱后根本就不想动。

郎俊侠说:“起来走走。”

“我要躺着。”段岭固执地说。

下人撤了桌子,郎俊侠根本拿段岭没办法,只好任他躺着。

外面那么冷,段岭是打死也不会出去的。

“我带你去看星星。”郎俊侠又说。

“我不看。”段岭怎么哄都哄不动。

郎俊侠只得坐在床边,吃段岭的剩饭,吃过后也有点累,段岭了他一眼,知道郎俊侠想和自己一起躺着。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独处时光了,与武独在一起后,段岭觉得确实冷落了郎俊侠。

他主动朝里头躺了点,让出位置来。郎俊侠便顺势半躺下

一脚搁在床榻外。

“待会儿我就下去。”郎俊侠说。

“这是你家。”段岭说,“你是乌洛候王。

“我是乌洛候王,你却是我的王。”郎俊侠淡淡道,继而看着段岭。

段岭说:“我有时想,不如让你回来统领鲜卑算了……"“我又没说要回来。”郎俊侠答道,“莫要自作多情了。”

段岭忍不住笑,侧过身,看着郎俊侠的侧脸。

“你喜欢这儿么?”郎俊侠又问。

“喜欢。”段岭答道。

万籁俱寂,只有鲜卑山里“沙沙”的下雪声。“喜欢以后可以多来。”郎俊侠说。

段岭说:“来一次,全村人同候我一个,大伙儿忙活得不安生,下次再来也是给你添麻烦。”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郎俊侠说,“不过是招待你来玩玩,又怎么了。”

“嗯。”段岭有点困了,郎俊侠便将被褥盖在他的身上。段岭打了个呵欠,闭着眼。

郎俊侠便静静地看着他睡觉,眼睛一眨不眨。

不知睡了多久,远方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呐喊声。郎俊侠瞬间抬头,眉头深锁。

有人用鲜卑语在外头高喊了一句,郎俊侠马上一阵风似的下床,段岭也随之醒了。

醒来时,郎俊侠正换上了一身黑色的武袍,在腰间佩好匕首,皮带绕过胸膛,藏在长袍下。

“什么人?”段岭侧过耳朵听,当个胡闯乱闹的太子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一有危险,反应起来比文官都快,三两下便跃下床穿上外袍,摘下一把猎弓掂量,找到箭筒,数了下羽箭。

“不知道。”郎俊侠答道,“从后门走。”“走什么走。”段岭说,“打啊!”

“你……”郎俊侠皱眉道,“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段岭吃了鲜卑人的饭食,怎么能一走了之?若非汉人与高丽人交战,也不会将战火再次引向鲜卑山,这次他是绝对不能逃的。

“不可能是大规模行军。”段岭说,“这里地势复杂,驻扎在此处没有意义。只会招致汉人偷袭,顶多就是侦察分队,人数不会太多,必定在百人以内,打得过。”

夤夜间,鲜卑猎户倾巢出动,段岭与郎俊侠出来时,外头已

一片混乱,黑乎乎的也不知对方有多少人。

“组织防线!”段岭喝道,“持刀的在前头,弓箭手全部上房顶,掩护我们!”

敌人似乎是训练有素的侦察兵,却看不出是哪一方的,开始冲村。数量果然如同段岭所料,只有不到百人。饶是如此,村中也应付得十分艰难。

郎俊侠说:“我去冲杀一阵,你退到后面去。”

段岭听话地后退,郎俊侠双手持剑,如一道影子没入了夜色之中,紧接着传来惨叫声。段岭紧张地数数,郎俊侠一阵冲杀,解决了十七人,敌人开始慌乱,并纷纷后退。

紧接着,更大的骚乱响起,四面八方全是号角声,马蹄声天摇地动。

段岭暗道糟糕,是元人来了?!怎么回事?

“小心!”郎俊侠的声音怒喝道。

一枚利箭在黑暗里闪着光,朝段岭呼啸而来。段岭猛一转头,又一枚羽箭射来,“喇”一声将前一枚箭矢破开。

段岭大叫一声,只见两个敌人越过护栏,冲到自己面前。紧接着一把重剑打着旋飞来,轰然撞中扑向面前的敌人,将二人撞得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一声唿哨。

马展后的奔霄突然抬头,挣脱缰绳,冲出了长街,朝着段岭冲来。

段岭双目中充满了震惊神色,刚要喊出声,奔霄便已到了面前越过横栏,一顿践踏。

继而一人全身武铠,手持长戟一扫,清出一条路,钢铁战靴踩上敌军,便是一声闷响,随手挑戟点去,敌军如纸人一般尸就地。

段岭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那人便冲到段岭面前,把他一扛,扔到奔霄马背上,顺手摘下头盔,朝段岭头上一套,自己再翻跃上去。

“爹——!”段岭这才推起头盔,大叫道。

李渐鸿脸色阴沉,雄伟身材挡在段岭身前,如同一座巍然山挡住了前方四处乱飞的利箭。

第241章 番外三

百古的星河横于北境的夜穹,温柔的极光如一道织锦, 照耀着绵延古今的时空。段岭记得武独告诉自己,他不喜欢夜晚,只因夜晚一片漆黑。

而他有时却独独钟爱入夜时,只因在夜里有诸天星辰,有难得的静谧,有独处的短暂时光,与无边无际的梦。

就像现在抱着父亲的腰,靠在他有力的背脊上。耳畔传来马蹄于雪地中震响,盔甲彼此碰撞,带来一系列细碎绵长声音的夜的温柔之声。

在那群山之中,太阳渐渐升起,于是世间总算有了颜色。

传人他耳畔的,是久违了的人间的喧器,从荒山野岭回到充满烟火味的城镇里,段岭总觉得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距离大军开拔,他偷偷跟在后头,离开江州,前往塞外,也足有三个月了。武独问他想江州不,他当然不想,武独与父亲都在,家无非也就是这样了。

李渐鸿始终沉着脸,比过往杀气更重了此,抵达白河镇兵营时,把段岭随手一扛,扛在肩上,像是扛着一只什么动物。段岭当即醒了,正要挣扎,却被李渐鸿一路带进帅府,扔在厅内榻上。

“你是不信我要揍死你!”李渐鸿怒道。

段岭打着呵欠,拉过被子就朝身上裹,李渐鸿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摘了护腕盔甲,个掷地有声,“哐啷”声一阵响。

“你……”李渐鸿卸去铠甲,大步上前,段岭马上朝被里一缩,露出两个眼睛打量他爹。

“不要骂我了。”段岭抗议道,“我要睡觉了!”

李渐鸿:“……”

“来人。”李渐鸿沉声道。

外头昌流君应了声,快步进来。李渐鸿说:“传令全军, 太子已找回,武独渎职,虽已遭去执行任务,但军法不可废,降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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