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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段岭打到一半时,与李渐鸿一同转身,李渐鸿专注地盯着段岭后背,手掌竖着为他正了腰线。
“唔,我儿。”李渐鸿显然心不在焉。
“你别再罚武独了。”段岭停下动作,哀求道。
“好好好。”李渐鸿说,“天大地大,李若殿下最大,你说了算。”
“天大地大,你才最大。”段岭不满道,“ 你就是见不得我对谁好。
“我当然见不得你对人好。”李渐鸿莫名其妙道,手指头勾了勾,示意段岭来拆招,两人边拆边道,“你现在才知道?你被那厮骗走了,那我怎么办?”
段岭哭笑不得,手上嘴上,都拆不过父亲。
“把他阉了成不成?”李渐鸿说。
段岭:“……”
“要么咱俩一碗水端平。”李渐鸿一本正经地说, “改天爹也……”
李渐鸿原本想说改天爹也找个相好的去,但想到亡妻,便一瞬间黯然下来。段岭自然也知道他想说什么,脸色倏然一变。李渐鸿及时打住,改口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能不能想想爹的感受?”
“这又不一样。”段岭颇有点苦大仇深,失落地在雪地里站着。李渐鸿这下玩脱了,颇有点懊悔,忙赌咒发誓,自己绝无此意,
段岭还是有点闷闷不乐的。
“好了好了。”轮到段岭发飙了,“不要再说了!我都忘了!”“好。”李渐鸿说错了话,必须弥补,想了个办法,说,“武独不降级了。
段岭这才终于高兴了点儿,入夜时仍有点担心武独的去向,饭后李渐鸿却带着儿子进房。
“你不召人开会,合计打仗去?”段岭问。
“头疼。”李渐鸿说,“不想打,今朝有床今朝睡,明儿再说。”
于是李渐鸿把儿子扔到床里,自己躺上床去,睡了。
第242章 番外四
我要打仗!
段岭从出征开始,感觉自己除了睡觉,就没做过别的。眼下都在白河镇驻军了,冬天最冷的时刻即将到来,必须尽快打完这一仗。
远远地传来打闹声,段岭轻手轻脚地起来,李渐鸿瞬间就醒了,翻手一按,按住段岭。
“去哪儿?”李渐鸿侧过身,一手按着额头,眯着眼,显然还未睡醒。
“出去走走。”段岭说,“不会乱来的啦。”
李渐鸿扯着段岭的衣袖,段岭保证不出军营,李渐鸿才放开手,
任他出去。
军营中阳光灿烂,守营的士兵纷纷朝段岭行礼,段岭打着呵欠,来到空地上,见昌流君和牧磬正在揉雪球打雪仗玩,两人砸来砸去,不时哈哈大笑,砸了昌流君满头雪。
段岭看得好笑,加入了他俩。昌流君先是在一旁看着,任段岭与牧磬打来打去,后来见段岭久经训练,牧磬实在不是他对手,便忍不住下场。昌流君一下场,战况登时逆转。
“你们二打一!”段岭叫嚣道,“这不公平!”
郎俊侠听到叫声,匆匆赶来,于是局面演变成一场混战,最后乱七八糟地收了场。
“可是找你好一会儿了。”牧磬狼不堪,朝段岭说,“你爹都急疯了!”
段岭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
牧磬担任帐前文书,跟随昌流君一同北伐,与段岭一般,也是死活要眼过来,路上还帮段岭打了好几次掩护。这是牧磬第一次随军出征,幸而有昌流君照顾着,倒也没有闯祸。
“怎么说?”郎俊侠问。
“不知道。”段岭一摊手,说,“等我爹决定吧,啥时候发起攻击,啥时候回去,都没个定数呢。”
他心知以李渐鸿的脾气,断然不会拖太久,现在不吭声,说不定一切都已安排好了,只等着动手的时间。
军营前,四人并排坐着,昌流君又让厨房做了姜汁红豆汤,大伙儿便喝起热气腾腾的汤羹来。
“磬儿。”段岭见牧蓉仿佛有心事,叫了他声。
“嗯?”牧磬抬起头,自从牧家被李渐鸿与李衍秋联手收拾后,牧磬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份竞是昌流君的儿子,一时身份难以转变。还是多亏了段岭罩着,才未被追究罪状。
牧磬好歹也是进士出身,身有官职,虽得李渐鸿特赦,在朝中却不免受人议论。太子侍卫又是他爹,一时朝中满城风雨,比起牧旷达当爹时待遇足有天壤之别。
“我想打仗。”牧磬说。
“我也想。”段岭面无表情地说。
两人在积雪的桌上写写画画,分析附近地形,关键是不知敌人在何处,恐怕贸然行军又遭了突袭。段岭寥寥几下,绘出山川地形,牧磬看了一会儿,歪着脑袋说:“我们可以沿着峡谷深处走,我觉得他们的驻军一定就在饮狼湖后头。”
段岭:“你又怎么知道了?
牧磬答道:“昌流君前天晚上,带我出去找你,经过那儿林子里一只鸟儿也没有,而且,我在湖面上见到了打碎后又封冻来的痕迹。”
段岭划出一大片,说:可是就算他们驻扎在饮狼湖畔,有这大一块地方,你也不知道实际地点。
“再去看看。”牧磬胆子倒是大得很,说,“我回报了中军,他们都当我没打过仗,不信我。”
郎俊侠说:“你找死。”
昌流君忙道:“前些天里那桩事还没完,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现在再出营去,你这不是害了太子殿下么?”
段岭正沉吟,与牧磬对视。
段岭说:“可以,我拨你一队人,你去侦察。”
“这……”昌流君皱眉,看看牧磬,又看段岭。牧磬便说:“我拿纸笔去,调我二十人就行,若能找到高丽人驻军,就好办了。”
“你当真的?”昌流君问。
郎俊侠倒是无所谓,只要段岭不跑,一切都好说,反正只是二十人而已,段岭也拥有差遣四大刺客的权力,只要他发出东宫手谕,李渐鸿也不会反对。
“以二十四个时辰为限。”段岭说,“若调查无果,务必到了时间就回来。”
此事正合牧磬之意,这次他跟着军队出行,早想立功,否则成日里被朝中大臣议论。而段岭也十分理解牧磬,当即签发了手谕,让牧磬带人出去。反正有昌流君保护,倒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两人一合计,段岭脑中偷袭计划业已成型,只要得到侦察情报,余下就是如何说服父亲的事了。在战争之中,出乎意料的,李渐鸿总是非常谨慎。反而是那个温文谦和的叔父李衍秋更与段岭相似,说动手就动手,哪怕是在朝堂上,不爽了也是直接抢花瓶砸昏大臣没商量。
李渐鸿带兵多年,形成了他自己独有的作战风格,父子俩的想法常常冲突,要完全说服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段岭带着他与牧磬的计划,前去负责说服李渐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