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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给太子带一份糕点过去。
小时候阿娘还在时,若是条件允许,时常做的一道点心就是七宝方糕。
不过不同于外边的样式,她阿娘做七宝方糕时喜欢用红色的花汁,在每一块糕点上印一条胖乎乎的小红鱼,然后再淋上桂花蜜。
小红鱼印章是玉制的,阿娘留给她的东西,一起的还有一块玉佩。
玉佩姜令檀收起来了,印章她从未拿出来用过,因为听阿娘说过,印章是齐家原先的东西,就怕惹眼。
姜令檀想了想还是从荷包里把玉章翻出来,东西是做给太子的,七宝方糕也只是齐家私底下的方子,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没有谁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印章,发现什么。
等糕点蒸出来,雪白软乎乎的点心上,每一个都有红红的小鱼印记,姜令檀淋上桂花蜜,装在食盒里,亲自提到书楼。
连下了许久的大雪就算停了,外头依旧冷得厉害。
姜令檀坐在软轿上,由几个婆子抬着送到书楼。
今日书楼外有些不同寻常,除了好多极少出现的黑衣侍卫外,还有一个拘谨站着的绿衣小厮。
小厮见到她,是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直到被黑衣侍卫狠狠瞪了一眼,小厮才慌慌张张避到一旁。
“姑娘今儿怎么这么早过来了。”程京墨笑着朝姜令檀行礼。
姜令檀错开一步避开,伸手指了指书楼,又指了指手里的食盒。
程京墨点了点头:“姑娘稍等,属下这就去通报。”
没多久,程京墨回来:“姑娘请吧。”
“今日书楼有客,姑娘之前见过的。”
姜令檀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她在东阁住了许久,除了被太子赶到西靖的三皇子谢清野外,她也只见过陆听澜,和上回司大姑娘带寿安公主入东阁。
而程京墨口中她见过的客人,究竟是谁。
若是司家人,她是不太想见的。
慢慢顺着木质的楼梯走上前,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抱怨:“我究竟是犯天条了?还是杀人越货了,严大人总是罚我抄书,每回抄完,还必须给你检查。”
“若是可以,殿下干脆把我送去西靖和谢三做伴吧,实在不行去雍州边郡也行。”
这声音充满着少年人张扬的语调,姜令檀抬眸看去,果然看到淮阳侯府施家小侯爷抱着一叠厚厚的纸张,一脸苦恼站在太子身前。
两人站在一起,施故渊身量几乎与太子齐平,都是
颀长的身形,不过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少年意气风发。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转过头。
谢珩眉目自然招手:“今儿倒是来得早。”
施故渊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姜?”
“姜十一姑娘?”
“你......你不是和长宁侯府闹不和,然后和胆大包天的华安郡主去雍州投奔你三叔了吗?”
这回轮到姜令檀满脸不明所以,她走上前,放下手里的食盒,然后伸手比划问:“什么投奔三叔?”
施故渊:“难道不是吗?”
“前几日我家中宴会,周大夫人还想着给十姑娘相看。”
“几个长辈聊天说起你,她还哭了一顿。”
“说你不是和陆听澜随意去雍州的,想必是她那里没作对,你觉得委屈了,才去雍州寻了你三叔。”
姜令檀是知道姜家三爷一家子都在雍州,可是他们多年没回玉京,对三房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周氏这样说,八成是为了挽尊。
抿了抿唇,没再说这个话题,指尖比划问:“今日做了糕点。”
“世子和殿下一同尝尝。”
姜令檀打开点心盒子,拿出里面的七宝方糕。
太子眉心微蹙,显然有些不满。
施故渊满脸好奇,想看看是什么点心。
第65章 她在怕他
描金花卉雕漆食盒打开, 里头放了一个精致的缠丝白玛瑙碟子,六块七宝方糕由多至少,整整齐齐叠了三层。
扑鼻的糯米香伴着豆沙桂花的清甜在空气散开, 雪白的方糕上印着鲜红软胖的一条小鱼。
姜令檀笑着指向食盒,比划解释:“七宝方糕我不常做,最难的是蒸制火候, 而且各家方子用料也都不同, 不知殿下是否喜欢。”
今日阳光正好, 书楼二层的支摘窗开着,凉风裹着暖阳的热意拂面, 金灿灿的光影透过菱花格子斜洒入书楼。
阴影交错, 融融冬阳落在太子如山风般清冽瘦削的肩头, 眉目清隽好似孤高的群山,有种不染烟尘的温和。
姜令檀仰着头,视线悄悄扫过,又极快避开, 心底莫名多了丝紧张。
“怎么会不喜欢。”谢珩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块七宝方糕,慢慢送入口中,咬了一口。
糕点的甜香,混合了桂花的清香,软糯糯的。
一想到是她亲手做的,本只是给他一人准备的东西。
在这一瞬间,不知嫉妒是何物的太子殿下, 心底涌出一股不是滋味。
偏偏站在他身旁的施故渊在愣神许久多,如同忽然回过神,眼疾手快拿了一块七宝方糕咬上一大口。
他如同享受一般, 眯起眼睛,然后又是连连夸赞,口中的词句,恐怕他平日写文章也写不出这样多华丽的辞藻。
就在施故渊吃完一块,还想拿第二块的时候,他手才伸出就被谢珩无情拍开。
谢珩漠然垂下眼眸,声音听不出喜怒:“适可而止。”
施故渊冷笑:“令檀姑娘带来六块糕点,一人三块刚刚好,殿下难道不知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
两人竟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
姜令檀倒是被突然的状况搞得有点蒙,看看谢珩又看看施故渊。
出于正常的想法,她只能比划解释:“殿下若是不够,臣女明日再蒸,施小侯爷难得来东阁一回,您不妨让他一半。”
这一刻,她胆子倒是大。
谢珩唇角下意识抿紧,是格外凌厉的弧度:“孤若不愿呢?”
姜令檀被他盯得紧张,正想说不愿她也不会强求。
只是还未开口,就听到施故渊在一旁说风凉话:“殿下若是不愿,令檀姑娘下回别再做这七宝方糕便是。”
谢珩闻言,低头一笑,问姜令檀:“当真?”
姜令檀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她可没忘自己是寄人篱下,不能这样放肆。
最终施故渊得了两块七宝方糕,他却没吃,而是小心用帕子包了起来藏进袖中。
谢珩在一旁看得拧眉:“你这是作何?”
施故渊理所应当道:“这方糕好吃,我带两块回府给施鹊清尝尝。”
他动作小心,倒是生怕压坏了糕点一样。
等施故渊匆匆离开,谢珩慢条斯理往身后的圈椅上一坐,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