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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说:“人家怎么没有朋友,财务小邱不就是吗?”
张梅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是女朋友,女朋友不算。”
“女朋友?”林喻之夹着土豆丝的筷子顿在半空,“他有女朋友?”
张梅“嗯”了一声:“俩人经常在休息时间见面,光我都碰到过好几次了,不是女朋友还能是什么?”
林喻之的胃口彻底没了,把那筷子土豆丝又放了回去。
他第一次见到周时也时,周时也确实是在和一个年轻姑娘说话。他对那姑娘早就没印象了,但是……
林喻之眉头微蹙,细细回想了片刻。
周时也当时的表情特别冷淡。
一点都不像在恋爱。
可是,在近距离接触过周时也之后,林喻之突然拿不准了。也许,在面对恋人的时候,周时也真的是冷冰冰的。
张梅见没人反驳,说得更起劲了:“而且,他是——” 网?阯?发?b?u?页?ⅰ?????w?ě?n?????????5?﹒??????
“别吃了。”
林喻之猛地抬起头,张梅和叶青青也跟着回头看了过去。
三人同时吓了一大跳。
周时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张梅和叶青青身后,他的表情看不出异常,也不知道听到那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没有。
“带你出去吃。”他低头看着林喻之,若无其事地问,“不是要我带你出去长长见识?”
第4章
林喻之跟在周时也身后,穿过低矮破旧的楼群,穿过一间又一间的早餐店、小超市、平价奶茶店、24小时药房……日班收工的工人们在快递驿站门前排起长队,理发店的三色转灯在黄昏中死气沉沉地转着,小餐馆明码标价的菜单张贴在斑驳的玻璃窗外——猪脚饭十元,卤鸡饭八元,素菜四元起,例汤免费。
林喻之来厂房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曾探索过厂房周边,如今每走一步,看到的都是已经在繁华的市中心看不到的复古景象,仿佛时间退回到了小时候。他不知道周时也要将他领向何处,几乎要在这错综复杂的曲折小路中迷失方向。
大约十五分钟后,周时也的脚步停在了一间临街铺面前。这家店面没有悬挂招牌,但从屋内嘈杂的人声与洗牌声可以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这里是间棋牌室。里面时不时冒出几句林喻之听不懂的外地方言,气势汹汹,像在吵架。
周时也看起来对这样的情形已经习以为常,也仿佛看穿了林喻之心中所想,解释道:“玩高兴了,是这样的。”
他推门而入,林喻之被迎面而来的缭绕烟雾激得眯了眯眼。十几张麻将桌密密麻麻地挤着,桌与桌之间几乎只留了一人行走的间隙。周时也见他一直盯着牌桌看,停下脚问他:“想玩牌?”
林喻之连忙摇头:“不想。”又迟疑着问,“你喜欢打牌?”
周时也说:“我不玩这个。”
林喻之终于放下心来。在他小时候,林牧为偶尔会在出门应酬时带着他,但他最讨厌和父亲一起去棋牌室。大人们在牌桌上吵吵嚷嚷,房间里弥漫着刺鼻的二手烟味道。林喻之总是戴着耳机,手里捏个MP3播放器,无所事事地坐在棋牌室里听一天歌。
但那些棋牌室的环境可比这里好太多了。
周时也带着他继续往前走,柜台的旁边是一座楼梯,他边上楼边说:“他们玩得不小,一晚上输个几百块很常见。”
对于普工而言,几百块可不是个小数目,林喻之讶异道:“那他们还玩?”
“有些东西,一旦沾上,很难戒掉。”周时也轻描淡写地说。
上了二楼,林喻之这才发现楼上是一家烧烤店。周时也在窗边找了个空桌坐下,又用下巴点了点桌上的塑封菜单和一根用红绳绑在桌腿上的记号笔,对他说:“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林喻之拿起菜单看了看,从菜品能看出这是家邬州人开的馆子。菜品不贵,但林喻之只点了一份炸洋芋和一份蛋炒饭。
周时也拿过菜单,加了些菜,又问他:“能喝酒吗?”
林喻之对酒没什么兴趣,想了想才说:“能喝一点。”
周时也点点头,叫来了服务员。
服务员拿着个小本子,一边对照着菜单抄抄写写,一边与周时也闲聊。他们二人讲的不是普通话,但也不是本地话,说得慢的时候林喻之勉强能听懂几句。他其实分辨不出各地的方言口音,但他猜测,他们讲的是邬州话。他们的家乡话。
待服务员离开,林喻之用一根手指头捅开餐具的塑封包装,问周时也:“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去什么好地方玩了?”
“城里。”周时也说。
他答得太过含糊,林喻之想起张梅提到的小邱,心里不爽,但面上没表现出来:“玩得开心吗?”
周时也也问:“你呢?今天玩得开心吗?”
“我哪儿玩了?”林喻之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他把拆下来的塑料膜团起来丢在桌边,活动了几下僵硬酸麻的十根手指头:“我在车间里刷了一天散热胶,现在感觉手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周时也没接话,只无声地笑了笑。服务员把两瓶啤酒摆上桌,周时也从桌上拿起瓶启子,开了酒。林喻之注意到,和记号笔一样,瓶启子也是被绑在桌腿上的。
这里一定经常丢东西,店老板才不得不把一切都用红绳绑起来。
“邱芝是我的同乡。”周时也冷不丁地说。
林喻之一愣,周时也把其中一瓶啤酒推到他的面前,又说:“出门在外,同乡是要互相照应的。”
虽然不可思议,但林喻之听得明白,周时也在澄清自己和小邱的关系。
他如此坦诚,反倒让林喻之有些难堪。“你听到了。”他握住凉冰冰的啤酒瓶身,斟酌着说,“她们说你是本科毕业,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好一点的工作?”
周时也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打工?你不也是大学生?”
林喻之又愣住了。
但周时也的下一句话让他把心放了回去:“你刚毕业没多久吧,一看就没吃过社会的苦。”
说谎真不是一件容易事,说一个谎需要八百个谎来圆,林喻之硬着头皮往下编:“现在就业环境不好,我学的又是不好找工作的专业,投了半年简历,一个合适的工作都找不到。也不能一直喝西北风啊。”
周时也问:“你学的什么?”
谎报专业最容易被人识破,林喻之只好说实话:“哲学。”
周时也又笑了:“选这么个专业,你家人挺惯着你。”
他说得没错。林喻之低头喝酒,“嗯”了一声。
他心虚得厉害,好在周时也没有继续追问,只道:“那我们的原因差不多。”
现编的理由竟歪打正着,林喻之人都傻了。可周时也聊的却不是自己的专业:“我生在一个不好找工作的地方。”他云淡风轻地说,“都说邬州人自私,脾气差,喜欢惹是生非,能动手的时候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