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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给他倒了杯水,还没喝一口呢,杯子就在手心里滑下去了。

孔叙记得,前几天她刷碗的时候贺虔特意嘱咐过,那时候他伸手一指说这个杯子格外贵。

再贵又能如何啊,还不是手一松就碎。

她小人得志,恶狠狠的唾骂那些所谓的贵贱之分。

这时候有人伸手抓住她的衣摆,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的酒,贺虔他吐的昏天黑地,问孔叙要水。

“我漱漱口。”

这一次孔叙特意挑了一个不怕摔的杯子。

贺虔不撒酒疯,但依旧改不了他吹毛求疵的坏毛病,孔叙挑了几套睡衣他都不喜欢,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非要蓝色的那件。

孔叙确定自己不是色盲,屋里屋外被她翻了个里外朝天也没有贺虔喜欢的蓝色战袍。

万幸的是酒精让他睡觉,让他一边嘟哝着蓝色好看,一边忍不住两眼一闭,死猪一样的睡着。

那就穿黑色的吧,百搭不挑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谁穿谁好看的款。

希望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会嫌她审美难看。

贺虔人高马大的,胳膊腿都沉,孔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把衣服穿上。

这比任何运动都出汗,她以后再也不会跳减脂操,去节什么狗屁食了,她以后就找一个老爷们,一早一晚的给他换身衣服,到时候累的汗流浃背,不比什么都好使?

一边在这里不着四六的乱想,孔叙一边伸手去给贺虔把扣子系上。

然后被他一个翻身,兜头盖脸的给压在了床上。

贺虔搂娃娃一样的把孔叙给桎梏住了,腿压着她不说,胳膊还在上面把孔叙的喉给锁住了。

女人试着推一推,他便搂的更加紧了,是真的醉了,孔叙说什么贺虔都听不进去,他只觉得这样舒服,所以他便这样做了。

那一夜孔叙都没怎么睡着,她总是醒来,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尝试,看看能不能在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也提心吊胆,贺虔这人吹毛求疵,实属古怪,让他发现自己在他怀里睡了一夜,他不把房顶掀起来?

事实证明男女力气确有悬殊,事实也证明孔叙的担心绝非杞人忧天。

贺虔他确实接受不了,所以这是第二次了,孔叙被他在床上踢下去,神色迷茫的坐在地上看。

这不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至少对于他们而言。

54 <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江苦)|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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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三拣四,没换的床单,旧了的睡衣,以及你怎么在这里?

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趁我之危,跑来攀高枝?

贺虔急着给孔叙定罪,三言两语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然后他病怏怏的往床上一歪,仿佛再说小孔子快给朕倒杯水。

宿醉的威力真不是盖的,根本就经不住贺虔生龙活虎的折腾,他一阵阵的缺氧,根本没有力气去斩杀孔叙。

此时此刻,他就希望孔叙不要趁人之危。

才没有贺虔说的那样坏,孔叙她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

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都跑前跑后殷勤的很。

是她愿意伺候人吗?

显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我就跑过来给你当牛做马啦?

她为了生存。

她想活着。

然而活着并不容易。

贺虔喝了水还不满意,问孔叙怎么不拿一个漂亮点的水杯。

然后他比比划划的形容一阵,得到了碎了两个字。

你不记得了吗?

昨天晚上你没拿稳,杯子就碎了。

孔叙抬抬脚踝,上面还有碎片留下来的痕迹。

她让贺虔看,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惟妙惟肖的形容昨晚。

她说你喝的很醉,昏天黑地的吐了一阵,然后你说渴,我就给你倒水。

那么多的睡衣你都不喜欢,你要蓝色的,可柜子里没有那一件…

我也不想跟你睡一起啊,是你给我摁住的,苍天有眼,那时候我只是在给你系扣子。

孔叙卖了半辈子,第一次如此义正言辞的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手指青天,目光如炬盯着贺虔看。

贺虔也看她,然后男人愣一阵,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有气无力躺了下来。

家门不幸。

罢了罢了。

一直到晚饭的时候贺虔才垂死病中惊坐起,看着孔叙他突然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口饭在嘴里咽不下去,女人心虚的抬头看一眼,讪讪的放下碗筷。“你没撵我走,所以我就…”

她把双手压在腿下,有点尴尬,咬着嘴唇不敢看他。

“林彻不来救你?”

“不麻烦他了。”

要是顾云双再接电话,孔叙真找不到理由搪塞她。

“赖上我了是吧?”贺虔双手抱臂,胸有成竹的问。

也不能这么说吧,孔叙就是…就是…就是想多活几天。

她对江惩有信心,对他的铁面无私,冷血无情有信心。

她惹他不开心了,他准要她好看。

“我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吗?”怕贺虔不让,孔叙忙着补充:“我不白住,我给你整理屋子,我还给你钱。”

“我差你那两个臭钱?”贺虔不乐意了,他随便指了指屋里的几样东西,说哪一个不比你值钱?

是啊,他的吃穿用度样样精细,就连烟灰缸都是Gucci的。

她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居然敢在贺虔面前提钱。

只在一瞬间女人就蔫了下来,她撑着下巴在桌子上,像只病猫似的没精打采。

“你什么也不缺吗?”她贼心不死的问。

“那你猜呢。”

好吧。

贺虔已经帮她很多了。

要不是遇见了他,那天晚上江惩一定会活捉她回去放血。

她病恹恹的,没有了之前的生龙活虎,筷子夹起两粒米在嘴里嚼一嚼,孔叙说吃完这顿饭我再走。

“看你吓得,我跟你开玩笑呢。”贺虔突然就变了一副嘴脸,又是那样精明莫测的笑,像一只故弄玄虚的老狐狸,让人看不懂。

改了嘴脸,他便是一个慈悲为怀的大善人了,上一秒还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精明商人,如今却说可以收留孔叙几天。

孔叙受宠若惊,很久之后才在这突然的变故里回过神来。

指了指自己,她问:“你是说你可以收留我?是我?孔叙???”

贺虔笑起来,离桌前拍一拍孔叙的脑瓜,他走远,只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是啊,我仅有一次的善心只留给你。”

“把桌子收拾了,你就放心住下吧。”

“我这人言而有信,绝不撵你出去。”

稀里糊涂,莫名其妙,怎么说都可以。

女人她看不懂贺虔,他这人神秘诡谲,做事不按常理。

所以住下来也不安心。

如芒在背。

期间林彻联系过孔叙,孔叙没把这时的困境告诉他,只说突发奇想,所以那时给你打电话。

寒暄了几句又挂,孔叙把自己摔在床上,重重的一下。

她不能永远在贺虔这里藏着,江惩迟早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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