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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纸尿裤,但或许是因为方才拉伸的缘故,那些污秽不堪的液体顺着身体的摆动侧漏了出去。
傅瑾承最后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别墅。
随后,他闭上眼睛,认命道:
“叫护工吧。”
傅瑾承的护工也是当时出事后在医院聘请的,后来傅祈安觉得护工经验老到,便高薪聘请护工来到傅家专门为他进行看护。
护工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力气很大,径直把傅瑾承抱上了轮椅,带好束带,推出了房间。
家政人员迅速地将理疗床上黑垫子卸下,从橱柜中拿出新的垫子,安装到理疗床上,又有阿姨来清洗了地板。
就连空气中也喷上了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傅瑾承需要清洗一下再回来,谢医生趁这个时间点开和宋知念的聊天信息。
谢黄堡:宋小姐,你确定吗?
谢医生走到落地窗前,顺着傅瑾承方才的目光看去。
这一片别墅区都是单面玻璃,里面能看到窗外的景色,但是窗外都看不到里面的景色。
傅瑾承刚刚看的那一幢别墅,谢医生认得。
有好几次,他深夜被傅祈安拽起来,就是在那幢别墅前把傅瑾承连劝带拉带回去的。
谢医生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否要答应宋知念。
他知道宋知念并不脆弱,可是,这并非脆弱与坚强就能界定的事情。
谢医生在医院见过太多这样的情侣,但很多时候并不是爱人不愿坚持下去,更多的是受伤的人不愿再让自己的爱人坚持下去。
他看到过好几次,那些惨烈却又决绝的分手之后,是双方苦涩却又痛苦地落泪。
宋知念站在二楼卧室的露台上,看向傅瑾承的那幢别墅。
他家二三楼的灯光都还亮着,宋知念大概猜到傅瑾承在复健,但也不敢确定。
她深吸口气,趴在栏杆上。
晚风之中还有令人心烦的燥热,令她的思绪还有些混乱不堪。
手机震动了一声,宋知念打开手机,看到了谢医生发来的几个链接。
那是网上的截瘫复健的教学视频,甚至还有几个不知道谢医生从哪里发来的截瘫病人vlog。
谢黄堡:您先看看,如果您能够接受,明天的这个时候您可以来傅家。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谢医生和傅祈安、顾书屿说了这件事情,随即收起手机,坐在换好的复健床上等到傅瑾承。
二便失禁的事情,其实在傅瑾承受伤的第一年出现得最多,后面随着膀胱训练加上他自己学会了导尿,频率也减少了许多。
但是这段时间,因为生病的原因,傅瑾承的日常时间表被打乱,好几次到了导尿的时间也没办法排泄。
谢医生建议了几次傅瑾承换纸尿裤的建议,都被他拒绝。
直到连续导尿失败了几天之后,傅瑾承才最终同意了换上纸尿裤的建议。
“谢医生,开始吧。”
傅瑾承再进来的时候,身上已经重新换了一套宽松的休闲运动服。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
表情,直到看到面前新换的理疗床垫时,他的眼眸又黯淡了几分。
傅瑾承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厌恶事情脱离计划的感觉,但是他的身体是最脱离掌控的存在。
护工之后沉默地为他清洁身体,管家只会迅速地找人来把刚刚发生的一切毁尸灭迹。
可就算身体已经被清洗过了又怎么样,就算现在房间没有任何一点腥臊味又怎么样。
发生的事情就是已经发生,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过去。
他只能像菜板上任人宰割的肉一样,被人翻滚着,处理身上的脏污。
傅瑾承重新躺回了床上,任由谢医生给他的两腿肌肉用冲击波缓和肌张力。
仪器发出嗡嗡的声音,这个在网上让人评价为是疼痛难忍的仪器,在他身上却丝毫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感受。
他知道谢医生他们正在忙碌,却也不知道他们的忙碌对于自己有何意义。
傅瑾承转头,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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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得那是宋知念的家,两家之间虽然是前门和后门的关系,可因为中间花园的原因,他也只能看到远处模糊的灯光。
有扇窗户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有人时不时在窗户左右移动,挡住了屋内的灯光。
傅瑾承不知道那是宋知念还是他们家正在打扫卫生的家政人员。
他只能这般侧着头专注地看着。
就好像,漂泊在海上的躯壳,
找到了海面的灯塔。
第31章 对他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
黑色的云层迅速从主城区席卷到江面上,宽阔的钱江二桥也已经被乌云所笼罩。
天地之间,像是被暴雨淹没到了黑暗。
雷鸣阵阵,骤雨倾泻。
这一阵的急雨将池塘之中的荷花都击落在了水中。
宋知念撑着伞穿过家的花园后门,来到傅瑾承的别墅。
“宋小姐,这边请。”
傅瑾承的管家早就得到了谢医生的叮嘱,已在门口等待,见到她过来,连忙快步上前替她收伞。
“麻烦了。”
宋知念将伞递给管家,接过一旁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滴落的雨珠,问道:
“谢医生他们来了吗?”
“来了,他们现在都在二楼。”管家将伞收好,递给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说道:
“我带您过去。”
傅瑾承家的房屋结构大致和宋知念家类似。
按照最初的设计,二楼应该是两间次卧套房和书房。
只是宋家只有宋知念一个孩子,在征询了宋知念的意见后,装修的时候就只留下了书房,其他两间两件套房全部都打通做宋知念的房间。
可傅瑾承的二楼依旧保留了两间次卧的格局。
两间次卧打通,一间次卧做了理疗室,一间次卧做了复健室,书房则变成了医生们开会的小会议室,并配套做了两间医生的值班室。
谢医生在会议室里等宋知念。
管家敲敲门,提声示意:“谢医生。”
“请进。”
谢医生正坐在书房的圆桌旁,他手上还拿着傅瑾承的理疗记录,一边看一边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宋小姐。”
见宋知念来,谢医生放下手中的本子,他收起平日里嬉笑的表情,看向宋知念道:“傅总平时复健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在场,我能做的只有帮您留条房缝。”
她点点头道:“我明白。”
这是宋知念早就猜到的事情。
傅瑾承的骨子里依旧是骄傲的,他的自尊不能容许他将那些凄惨的、可悲的,甚至是令人同情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所以他在宋知念面前,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即使在他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