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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你,议论傻子和你。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自己才是最无耻的人吗?”她的语气渐渐缓下来:“早上有人跟孙桂娟说了你们的事,所以她骂了傻子一通,还……骂了你,骂得很难听,又大声。傻子说不过她。”

常舟俞沉默着,没说话。他想起傻子来找他时的气汹汹的脸,那时他问傻子为什么生气,傻子却没有告诉他。

伍斐芝说:“只要你想,其实你完全可以离开这里,不是吗?我知道,你不舍得,也不忍心不管你妈妈。但是舟俞,你考虑过自己吗?你以后该怎么办呢?

“你和傻子,你们又该怎么办呢?我有时候听他们说你,他们说得那么难听那么下作,我为你难过,为你生气。

“但是你可以走的啊!你可以走的!舟俞!为什么你不走呢?!”

她几乎知道常舟俞的一切,她为常舟俞不平,每每听到别人议论他,她除了厌烦那些嘴碎者,对常舟俞,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轮到头来只苦了自己。可她又想到自己。她将那星点又要漫上来的,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常舟俞的泪意咽回去。

于是她的声音刚扬起来,又跌了下去:“算了。说起来,我比你多活了这些年,连我自己都被家庭束缚至今,活成了这副样子。我把我没有的勇气倾注在了你身上。事实上,我哪里有资格这样质问你。”

“今晚真的谢谢你,舟俞。”她起身,说,“我回家了。”

伍斐芝走了。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常舟俞想,他是可以走的,如果他再也不管他妈妈。可他不能。

第28章

“强哥,小云那边最近有新的白妹。”一个身形瘦小、年纪不大的男孩说。

陈强问:“有几块?”

“谈了,是三块。”

“嗯。”陈强说,“老价格拿,都要了。”

“好。”

聊完正事,男孩挤着眼风问:“忙完这阵,您要去找嫂子了?”

“嫂子?”陈强瞥他一眼,问,“谁跟你说的?”

“还不是听灰毛说的,”男孩“嘿嘿”一笑,“我就是随便问问。”

陈强笑骂:“少跟个女人似的问东问西。”

“大家不是好奇嘛,您金屋藏娇,这两年又不跟兄弟们去玩了。那嫂子得多漂亮。”

“金屋。”陈强想到那个破败的小屋,自顾自说了句,“也得人家肯住才行。”

“啊?”男孩听得模糊,凑近了些问。

陈强无意与手下人讲自己的私事,正了颜色,沉着嗓音道:“你注意点,最近管得严。别出了事。”

“我知道的,您放心。”

陈强说:“嗯。”

瘦男孩离开后,陈强从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他倒出一根,含进嘴里,三分钟不到,就吸得只剩下了烟头。他将烟头扔在脚旁,鞋尖抵着碾磨几下,抬步走了。

他随手招了辆摩托车,报了地址。

天气渐渐回暖,下午两三点时,空气里渐渐浮起春夏季节交迭的热度。镇上的围椅上坐着三三两两的妇女们,还有不着家的男人在旁边打扑克牌。妇女们开始聊天,聊到荤话题,男人便会附和上几句,一派雀喧鸠聚。

陈强经过他们,听得清楚。

待他走后,有个人小声说:“就他,就他,之前来找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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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强在门口喊了一声,常舟俞就给他开了门。他看见常舟俞微微勾起的嘴角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撇了下去,上扬的眼角也阴沉沉地落着。常舟俞无疑是长得好看的。近些年的足不出户让那张本就阴柔的脸愈加的白,只是那股子少年气被这间破败的小屋几乎毁得殆尽。

这样一张脸,一旦挂着笑,就不像只挂着笑。它让人想到的,是一张,你在阴寒的雪地上赶路,一身雪霜寒冻,好不容易赶到家门,还未驻足敲门,家里那人听到声响,就急切着小跑着打开门,露在你面前的脸。

陈强进了屋,从晃神中猛然惊醒,问:“怎么,你以为是那个傻子?”

常舟俞不应他。

陈强沉凝了片刻,突然笑了一声。他盯着常舟俞此时寡淡冷漠的脸,问:“常舟俞。一个捡破烂的傻子,你图他什么?他鸡巴大是吧?”

常舟俞也笑了一声,说:“是比你的大。”

“操你妈的,”陈强径直掐住常舟俞的脖子,按着人往床上一压,他咬紧牙根,戾声说,“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在哪里,你抽屉里的钱是怎么来的。”

常舟俞被箍得说不出话,憋着嗓子,说:“我没忘。”

“你没忘?你没忘你他妈敢这么跟我说话?”陈强放开人,他扒掉常舟俞的衣服,又一把把常舟俞的裤子撕了下来,掰开常舟俞的屁股,捅了一根手指进去,“我操你,是给钱的,傻子操你,是不是你倒贴?”

陈强说:“我警告过你,不要挑衅我。你总是不长记性。”他解开自己的皮带,身下的常舟俞忽然挣扎起来。陈强双目赤红,抽出皮带,直接朝常舟俞的胸前狠狠地抽打了一下。那是老式的棕色硬皮皮带,宽硬的一条,甩在人身上,肌肤立刻就渗出了一鞭血红的印记。

常舟俞的鼻翼剧烈地翕动,死死地闭着嘴,额间沁出了细密的汗。

陈强扔掉皮带,把人扭着压制在身下,撞了进去:“你还想着你那个妈,就给老子配合一点。”

于是常舟俞的手渐渐停止了挣动。

粗暴的蛮力让常舟俞越来越疼。他的头发被汗水浸得半湿,后背笼了一层涔涔的汗。他眼角瞥见床头的小熊吊坠,只瞥了一眼,就闭上眼,没再看了。

陈强草草结束了。他退出自己,没再桎梏住常舟俞,而后站定在一侧,提好裤子。他看见常舟俞软了似的,趴在床上一言不发,眼角似乎还窝着一些疼出的眼泪。他垂眼盯着常舟俞阖上的眼睛,问:“他搞了你几次?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常舟俞轻声说:“没有。”

陈强说:“什么没有。”

常舟俞说:“我没跟他做过什么。”

陈强的眼神晦暗,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常舟俞示弱的模样和没了戾气的脸,说:“你刚刚在激怒我。”常舟俞安静地一动不动。陈强忽然走过去,将常舟俞翻身面对自己。他垂眸打量那道此时已经有了鼓胀感的深色红痕。他一时没能挪开目光,喉头动了两下,刚刚拿皮带的手也颤了一下。他说:“你这样,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常舟俞知道陈强在看他胸前的伤口,也听出了陈强语言里隐含的懊恼。他总想激怒陈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恨陈强,陈强应该有自知之明。他很想再次嘲讽陈强,可他不敢了。

——然而不论是否是他有意为之,他的沉默也是嘲讽。

陈强往抽屉里塞了一大沓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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