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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一转身,背后什么也没有。
没有三蹦子,也没有边煦,好像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方笑贻心里一急,就急醒了。可醒来又像在另一层梦里,屋里不知几时已经黑了,而眼前一尺的地方,又是梦里刚消失的脸。
只是它又变年轻和细腻了,是现在的边煦的脸。
午睡太久,骤一睁眼,方笑贻脑子整个还是糊的,又被梦里的情绪裹挟,总觉得这个马上也要不见了,连忙伸手想去抓他。
可左手一动又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扣住了。他一抽,立刻被卡柱,那种力道来自于指缝之间,有点力度,显得很真实。
方笑贻瞳孔才聚起焦来,惊讶又夹着一丝惊喜地发现:眼前这货油光水滑的,表情也挺平和,是个真的。
一瞬间,几天以来的不安忽然落地,方笑贻挫败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说:“……怎么来了?”
他累过了又饱睡,声音虚得主语都没了,手却还有力气,在床上又拧又抽,生怕沾上自己似的。
这忘恩负义的臭毛病。
边煦冷哼一声,指头立刻往他手背上一压,彻底给他握死了:“我给你打电话,一会说关机、一会说不在服务器,我以为你把我拉黑了,过来骂你。”
“有病,”方笑贻嘴角柔软地扭了下,“你以为我像你这么幼稚,一言不合就玩失踪?”
边煦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没有跟你玩失踪,我只是,在等你给我个台阶下。”
他tm的把人都吓傻,还想要台阶,简直贪心到爆炸。
可方笑贻心里又没火气,人或许不该找太好看的对象,因为眼睛会滑跪地服软。
方笑贻往右一翻,没好气道:“没有台阶,松开。”
“先不松,”边煦却把他俩的十指相扣状的手一拽,又把他拉了回来,“这是你刚刚勾引我证据。”
方笑贻看了眼那两只被他抬起来的手,万分不理解。
自己这手,能怎么勾引他?脱衣服给他……想着方笑贻心里一突,猛地抬头看了下自己身上。
万幸他不爱裸奔,T恤、七分短裤都老老实实穿在身上,是个正经人。
可碍不住边煦不正经,一见他那个动作和表情,登时就误会了,脸色一黑:“你怕我把你怎么样啊?”
方笑贻说:“我不该怕吗?”
“早知道我在你心里这么龌龊,”边煦恐吓他,“我就该把你裤子扒了,免得白被冤枉。”
然而方笑贻心里知道,他不会的,那天只是被气到了,就只瞪了他一眼:“闭嘴吧你,你的逼格都快从满分掉到不及格了。”
扒了裤子才掉40,边煦感觉自己大有可为,笑了下,脸色正经起来,凑向他说:“你刚刚做了什么噩梦?”
那个梦和恐怖不沾边,但效果却颇为毛骨悚然:边煦家道中落了,跟他也形同陌路。
那种伤心和抵触,方笑贻醒来还记得,但他不想跟边煦说。
“有吗?”方笑贻装傻,“我不记得了。”
“有,你一直在上面抓,还在喊,”边煦盯着他的眼睛,表情一下变温存了,“你说,边煦别走。”
方笑贻头皮霎时麻了下,有种被命运的巨轮压住的文青错觉。不然边煦怎么早晚不来,偏偏要在自己说梦话的这个下午过来?
边煦却准确地捉住了他这一瞬间的恍惚,忽然带着他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一起撑在了枕头上,俯撑在他脸的上方说:“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意思的,是不是?”
“你!”方笑贻心里的弦一下绷到了极致,脱口而出间还瞥了眼房门,“你是不是疯了?!”
边煦看见他那个眼神,感觉更笃定了,小声说:“我锁门了,放心吧,只要你不乱叫,什么事都没有。”
方笑贻一时失去了声音。
是边煦偷偷地变骚了,还是他自己太污了?怎么这些话,听着就那么不对劲呢?
额头上有根青筋在跳,方笑贻真想给他一膝盖,可是又怕闹成上次那样,拱火拱火最后,又是一通瞎啃。
这又还在家里,方笑贻心里顾忌多,只好狂吸气,又在心里念经:冷静冷静冷静!
“冷静”完,他把声音绷住了:“行,我不叫,你起来,咱们正常点,坐着说话。”
“不,”边煦一口回绝,“你一正常,嘴里就没一句真话,就这么说。”
方笑贻当场被他气笑了,可笑完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登时又哑火了。
他俩这几天,看来都在熬鹰。
方笑贻没动,在心里叹了口气:“行吧,就这么说。我对你,没……”
“你可要想好了,”边煦忽然轻轻一笑,“我跑来纠缠你,也是鼓了几天勇气,心里知道难堪的,从没这么不要脸过。所以你最好说心里的真话,因为哪怕是假的,我现在也会当它是真的。等我破防了,我就不找你了。”
说着他低下头,在方笑贻眉心浅啄了一下:“永远不找了。”
永远吗?
方笑贻心里像爆了个青梅,一下从胸口酸到了眉心。
男男其实没什么,穷也没什么。有什么的,只是他不敢。
什么无条件的真爱?方笑贻从来不信这套。一个人得到了真爱,只能说明爱他的人,付出了这份爱里全部的代价。
所以要是方笑贻在乎的人,他舍不得让对方买单。这是他的自尊,现在撞上了边煦的倒贴。
可边煦真勇啊,衬得他像个胆小鬼。
但方笑贻的胆小却不只是因为胆怯,更是因为贪心,他习惯了做长远的打算。而原本他的打算里,有给王玉华买社保,有给方雪晴治嗓子,却根本没有谈恋爱。
但边煦忽然蹦出来,厚着脸皮地要谈。
方笑贻一想起那个梦就浑身难受,没坚持过5秒,就败给他了。
他伸手蒙住边煦的眉眼,一边往外推,语气失败而妥协:“那我再想想。”
边煦一下乐出了声,从他的指缝里看他:“真想假想?”
方笑贻无奈了:“你都癫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想?”
“不要反问,”边煦用防贼的谨慎说,“就说真想假想?”
“诶真想,真想!我服了。”
“想多久?”
方笑贻眯起眼睛,感觉说久了他也要叽歪,干脆说:“1个月。”
他是真的挺有诚意了,边煦把他俩的手一抬:“行,到时候给我一个高兴点的答案。”
第47章
出房门前,方笑贻跟他约法三章了。
这一个月里,不许催、不许再动手动脚、不能耽误学习。
边煦其实对第二条颇有微词。
在家“闭关锁国”这3天,其实他也想明白了:他对方笑贻的喜欢,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