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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房间里有点冷。

许星言不太想开空调打暖风,暖风干巴巴的,何况只是有点冷,还不到冷得不行的地步。

他盖被子蒙上脑袋,准备睡觉。

刚闭眼,肚子突然“咕噜”了一声。

饿。

晚上只咬了一口带血的牛排。

闭上眼睛硬睡,好不容易攒出一点点困意儿,窗外“轰隆”一声打起了雷。

雷声滚滚,接二连三。

小时候福利院里连上下铺的宿舍床都没有,地上铺上被子,孩子们就打大通铺全睡地上。

赶上梅雨季节,外面惊雷一声接一声。

他胆子最小,躲在被窝里抖,院长方黎就摸着他的头,让他放心睡,说打雷是老天爷在劈小鬼。

四年没见方黎了,还怪想的。

门铃“叮咚”响起来。

直觉像一根天线支棱起立。

许星言甩开被子跳下床,跑到门口抓上门把手又松开了,他拐进洗手间,照着镜子检查自己没有眼屎,这才拉开门把手。

推车在前,酒店服务员在后恭恭敬敬地鞠躬:“您好,您点的海鲜粥和提拉米苏。”

许星言垮下脸:“我没点。”

说完,一把关上门。

门铃又响起来。

许星言拉开门,门外还是刚刚的服务员。服务员抬手指了指门牌号:“就是250号房间点餐,没错的。”

许星言走出门,抬头看了眼门上的房号,还真是“250”。

什么破房号。

他看着服务员,用自己所剩无几的电量挤出一个笑:“不好意思啊。”

服务员依次放下粥、甜点,开好的红酒,临走又给他鞠了一躬,搞得他更不好意思了。

是卢彬吧。卢彬向来心细,可能看他在飞机上没吃什么东西,想着给他送吃的。

门铃又“叮咚叮咚”。

许星言有点疲了。

面无表情地拉开门——这回门外真是纪托。

许星言神经错乱“彭”地关上门。

做了两次深呼吸,他再次打开门。

纪托走进来。

随着纪托一起进房间的,还有那股“闻到了没有这个香水是大师专门为我调的世上独一份儿”的香水味。

这个味让他瞬间就恼了。

许星言深吸一口气,二话不说把刚进屋的纪托推出门外,再次关上门。

气头上关了门,关完就有一丢丢后悔。

纪托见了蒋瑶,蒋瑶是亚太区副总,俩人谈工作的事这不是很正常么。

也不能再重新打开,显得自己年过三十就会开门和关门。

指节敲在门板上的声音贴着他响起。

“吃的送来了么?”纪托在门外问,“蒋瑶抽抽噎噎说了一堆,我什么也没记住,就记得她说你晚上没吃东西。”

第二十七章 有没有人带计算器?

许星言打开门,放了纪托进来。

“吃的送来了,我还没吃。”

纪托掀开桌下的椅子坐下:“你先吃。”

海鲜粥稍稍烫口,许星言喝下一口,整个人暖了不少,刻意装作随意地问:“和蒋总谈事去了?”

纪托:“蒋瑶不在,大总裁找我谈今年年末的慈善赛。”

撒谎就很没必要。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啊。

许星言想,都是成年人了,享有人身自由,你就是真跟别人搞又能怎么样,反正我就是个教练。

想着,一勺子杵粥里,“当”一声,瓷勺把儿被杵断了!

纪托:“……”

纪托起身,把折在海鲜粥里的勺子拎出来,还端起碗尝了一口:“味道有问题?”

许星言饿,又堵得吃不下,瞥了纪托一眼,提醒道:“你身上真好闻。”

“你不是说柔顺剂对衣服不好么。”纪托说,“调香师设计的古龙水,你觉得好闻?”

其实很好闻,但因为他第一次是从蒋瑶身上闻到的,闻完了脑子压根儿没敢仔细研判。

闻着像花又像草,没什么攻击性,淡淡的。

许星言眨了眨眼,反射弧转了一圈归位——有没有可能,是纪托先用的这个香水,蒋瑶跟着用?

想了想,许星言问:“那个调香师,不会刚好也认识蒋总吧?”

“她介绍给我的。”纪托回答。

许星言感觉自己心里那个小人振臂一挥,雀跃了起来。雀跃没多大一会儿,他刨根问底地确认道:“你知道蒋瑶用什么香水吗?”

“我没凑她那么近过,也不好奇她身上什么味。”说到这儿,纪托皱了皱眉,“她跟我用一样的香水?”

纪托根本就不知道蒋瑶和他用了一样的香水!

纪托不知道的原因是纪托从来没和蒋瑶近到能嗅到她香水味的距离!

而且此刻得知蒋瑶和他用一样香水,纪托明显有点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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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言彻底雀跃起来了。

雀跃地喝掉海鲜粥,吃了那块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甜得齁人,许星言以前受不了这么甜的东西,但是没关系啊,甜多好,甜得嗓子疼。

他兴冲冲地喝了两口酒——这么苦!

一个齁甜一个贼苦,搭配绝妙!

可能是他一脸享受的表情把食物和红酒衬托得格外完美,纪托挪过一只高脚杯,握起酒瓶,倒上了小半杯。

许星言脑中的警钟咣咣鸣响,他急忙摁住酒杯底座,不让纪托拿那杯酒:“你不能喝这个。”

“一点点,没事。”纪托看着他。

酒店房间里的灯都打开了,但这里的灯基本都是氛围灯,哪个也和亮不贴边。

雾蒙蒙的光线下,纪托那双闪着水波的眼睛望向了他。

许星言没魂儿了一样看着纪托,摁住酒杯底座的力道也不知不觉松懈了。

纪托抬起高脚杯,没有拿到自己嘴边,反而送到他面前。

微凉的玻璃杯沿儿轻轻蹭着他的嘴唇,许星言下意识张开嘴,杯子被纪托的手倾斜过来,红酒慢慢渡到口腔。

还没来得及咽下去,杯子后撤,纪托的脸忽地在眼前放大。

下唇被纪托轻轻碰了一下。

好像用的是舌尖。

舔了他一下。

“苦。”纪托评价道。

许星言后知后觉明白了纪托所说的“一点点没事”。

他坐在原地愣神儿,半晌,听见了浴室的水声。

纪托在洗澡。

有点儿想看纪托后背上的纹身。

在体育馆时没来得及仔细看。

秉承着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许星言把酒瓶里的底儿倒出来,喝了。

喝完有点晕,栽在床上想眯一会儿,不小心直接睡了过去。

做梦梦见纪托扒拉他,他不忘拽着人家要看纹身。

窗帘遮光性不咋地。

光透过布料一缕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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