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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抱起来。
回到客栈,十六凑近,禀报:“主子,人已经抓起来了。”
“嗯,”他应声,低头看了眼把头埋在他前襟的沈玦,顿了顿,道,“看紧了,别让他自尽,我一会儿亲自去审。”
上了楼,褪了沈玦沾血的外衣,把人放床上,沈玦惨白着脸,努力半睁着眼看他。
殷木槿移开目光:“赵锦仁还留在京城,随行的大夫也治不了你的毒,万幸性命暂时无忧,忍忍吧。”
沈玦只忍痛闷哼一声。
殷木槿当他应了,转身往外走,经过放着蜜饯袋的桌案时,顿了顿脚。
他出了门,吩咐几句,又回来,随手取了几个桃肉脯赶到床前,问:“要不要吃个蜜饯?”
沈玦点头,他递了个过去,料想沈玦也没力气接,索性直接送到沈玦嘴边。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贝齿中间探出一小截湿红的舌尖,舔了舔,又缩回去。
“……能先留一会儿吗?”沈玦抓他的衣角。
殷木槿看了两眼沈玦鬓角汗湿的发,最后还是坐回床边:“能。”
沈玦朝他笑了笑,叼走了桃肉脯。
沈玦入睡得很艰难,冷汗一茬接一茬,殷木槿让他忍,他就忍着,只刚开始痛得哼出了声,之后便死咬着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小半个时辰过去,身边人的呼吸终于平稳稍许。
殷木槿小幅度往外抽被沈玦攥皱的衣角,可惜沈玦太敏锐,刚抽一半就惶然惊醒,翻身紧紧圈住他的腰。
殷木槿只好停住,问:“好些了?”
沈玦嗯,撑着他的手臂起身,翻坐在他腿上,靠近,两人鼻尖几乎相抵,沈玦就以这样近得过分的距离看他。
“蜜饯不管用了,”他说,“你帮帮我吧。”
沈玦舔吻他唇缝,送来甜腻的气息,他往后仰,沈玦就追上来,直到他后脑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那只会让你更疼。”他说。
“你知道的,我喜欢疼的。”
沈玦笑得眼睫弯弯,透亮的眸子里倒映的全是他,他还想开口,但沈玦食指压在他唇边:“但今天不行了,真的很疼,再痛怕会晕过去。”
沈玦解他的衣衫,眼睛里没多少情欲,看他就像在看一粒能够缓解痛苦的解药:“今天我自己来吧。”
殷木槿答应了,他本就很难拒绝,尤其面对这样的沈玦。
沈玦撑着他胸膛,安静又艰难地动作,汗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他腹部,凉得他心惊。
沈玦眼睛红了,连带着眼尾也是,分明忍得辛苦,还要趴着凑近,一下又一下地吻他,吻得很轻,很认真,像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小孩,珍重又爱惜地捧着,连舌头都不敢轻易探出。
怕舔化了。
殷木槿皱眉,他和沈玦这种事做的不多,每次都带着把对方咬出血的狠厉。
太温柔了,他觉得怪异。
沈玦分明同他连在一起,他却觉得莫名酸涩,像是马上就要被迫诀别。
直到——
“笃笃——”有人敲门。
等得太久的十六站在门外,询问:“主子,今日还审吗?”
殷木槿还没答,沈玦就重新直起腰身,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加快动作。
很快,声音收不住了,漫出来。
他原本扶着沈玦湿滑的腰,听到声音,手下一紧,逼得人又溢出一声。
敲门声瞬间僵滞,紧接着穿来脚步慌乱逃离的声音。
殷木槿皱眉,怪异的感觉更明显了。
他想起身,却被沈玦按住。
依旧红艳但过分冷静的眸子刺得他晃了下神,等反应过来时,沈玦已经把他的牙关顶开,舌尖推进一苦涩的圆粒。
他想偏头吐出,却被沈玦扣住喉咙往下顺。
确定他把东西吞下去后,沈玦才松手。
“你要干什么?”他怒声质问。
他的表情一定扭曲至极,沈玦看了眼就错开目光。
“你还和以前一样,总是很容易被我骗到。”
第25章 你承受得住代价吗?
“你给我吃的什么?”
殷木槿质问,但很快,他不再需要沈玦的回答,因为四肢的力量在迅速流失,即使沈玦不再用力压制,他也几乎完全动弹不得。
沈玦把脸转过来,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回答:“软骨散,刚拿到不久。”
手臂开始瘫软,顺着沈玦的皮肤滑下,砸到床面,他同样感知到的,还有身下的变化。
沈玦察觉到他的僵硬愤怒,很真诚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原来计划不是这样的,我不敢再拖,你今天又太久了。”
沈玦指背蹭了蹭他发抖的睫毛,起身,把他晾在冷风里。
“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消消气,好吗?”
沈玦朝他歉意地笑笑,给他盖上被子后,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到身上。
“十六肯定跑远了,你也别白费力气,我们聊一聊。”沈玦好声好气同他商量。
“没什么可聊的,沈玦,”殷木槿被迫平躺在床上,药效在快速发作,他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你最好识相一点。”
“我生来就不是识相的人,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嘛,”沈玦擦干净手,挑了个蜜饯送进他嘴里,“药太难吃了,吃这个去去苦味。”
沈玦手动帮他咽了一块蜜饯,甜蜜的味道在口中炸开,殷木槿心中的郁气被其滋养,变得更盛。
沈玦一定看到他眼中的怒气了,愣了愣,后退两步。
“我抓的人质死了,殷少爷,你是不是得赔我一个?”沈玦语气恢复如常,一边问他,一边在他的衣物中翻找,摸出一样东西,拿到他头顶晃晃,让他看清。
“沈玦!”殷木槿咬牙切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沈玦闷声说,“你看得太紧了,手下的人又这么厉害,我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该知道,你就算跑得再远、藏得再深,我也能把你翻出来,你承受得住代价吗?”
现状难改,殷木槿已经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尽量平静地向沈玦陈述事实,希望胡作非为的人能够迷途知返。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他加了一句。
良久的沉默。
“那你会杀了我吗?”沈玦的声音自身侧钻进耳朵,他没有力气转头,所以看不到对方神情,但从语气判断,沈玦的情绪不是恐惧。
很平静,像只是好奇一问。
“死是最容易的事。”殷木槿说。
又是一段很长的死寂,长到殷木槿都开始怀疑沈玦是不是已经走了。
眼睛睁得太久,变得干涩酸痛,他艰难地动了下眼皮,睁眼就看到沈玦正自上而下注视着他,以一种他看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