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


人。

这样的人,做事很容易自乱阵脚。

殷木槿看他光是洗茶的功夫,就几次想开口和他搭话,话都到嘴边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憋屈地咽了回去。

这样的性子,还经常和沈玦待在一块,应该没少受欺负。

殷木槿手指规律地点着桌面,欣赏了会儿张庭为难的模样,问:“你和靖王什么关系,很好吗?”

张庭警惕地看向他,反问:“何出此言?”

殷木槿盯着张庭:“那你关心我是否应约作甚?”

“我关心是因为——”下意识辩驳了半句又赶紧闭嘴,张庭推了一杯飘着碎茶叶的茶水过来,道,“尝尝吧,我的茶叶那么金贵,你就配喝口洗茶水!”

殷木槿不置可否,端起杯子吹了吹表面的茶沫,低头喝了口。

“诶!别——”

张庭惊叫,把他手中的杯子夺走,摔到一边。

殷木槿目光追过去,心里感叹,茶的确是好茶,入口微苦,清香又很快泛起,萦绕齿间。

若是往常时候,他很愿意附庸风雅,可惜现在不是说茶的时候。

“演技太差,”他评价张庭,“不管是打探消息还是来当说客,都不够格。”

张庭恼羞成怒,瞪着他:“你少污蔑人!”

“是吗?”殷木槿挑眉,“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会赴宴,你接下来要这么办?”

“我……”张庭开始支支吾吾,过了会儿,“你不要赴宴,还是赶紧离开京城吧。”

“为什么不要?”殷木槿反问。

张庭想了想,严肃道:“那就是刀山火海,你去了非但讨不到好处,还会惹一身腥,百害而无一利的事,为什么要去做?”

“是啊,”殷木槿“嗤”一声,无不嘲讽道,“怎么就有人偏偏要去惹一身腥呢?”

张庭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闭上了。

“行了,利害关系我不比你们清楚,”殷木槿摆手,讨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抿了口,果然比洗茶水好上百十倍,“只是这刀山火海,我还真就想趟趟看了。”

第45章 没有失望

寿宴当日,天气还算晴朗。

殷木槿被靖王拉进马车时,发现里面还坐着个张庭,张庭没好气地扫他一眼,扭开了头。

靖王睁眼当瞎子,热络地招呼,逼着两人认识了,才让殷木槿落座。

靖王的马车虽谈不上奢华,却足够宽大,坐进三个成年男子也丝毫不显拥挤,甚至,车厢中间还立着个方桌,桌上摆着温热的茶水点心。

殷木槿刚坐下,靖王的手就不安分地伸过来,拨弄安静垂挂在他腰间的玉佩。

“竟然是纯黑的啊,第一次见,是玉做的吗,什么玉?本王竟然没见过。”靖王好奇地问。

殷木槿垂眸,打量靖王乱动的手指,这明显是贵养出的手,只中指指节处有一块常年握笔磨出的薄茧。

这样的手,不衬他腰间满是沾过杀气的玉佩。

靖王来回翻看着玉佩上的纹路,口中念叨着:“这些纹路是什么啊,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什么时候来着……”

殷木槿听他自言自语,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会儿这位年轻王爷——单纯迷茫,这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其实算算时间,影族多年未绝,也的确不该和这位还未及冠的闲散王爷有关。

他定了定心神:“在下也不清楚,偶然得来的,瞧着新奇,就带着了。”

“哦,行吧,”靖王收手,想了想,好心提醒道,“偶然得来的的话,还是要先查查来历,确定没问题了再往身上带。”

殷木槿刚应下,手里就被塞了块点心,小王爷丝毫不见外道:“这才傍晚,距离开宴还早着呢,先吃几口垫垫肚子。”

说着,也往张庭手里塞了一个。

张庭还在生殷木槿非得和沈玦对着干的闷气,谢恩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靖王倒不生气,轻推张庭一把,等张庭收敛了脸色,才转过头,向殷木槿赔礼:“莫怪,他这人见谁都是这样的臭脾气。”

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代一个芝麻小官致歉,殷木槿觉得稀奇,摇了摇头,表示无事。

之后一路平稳,殷木槿和张庭默契地不说话,于是整个马车彻底被小王爷的话声填满。

殷木槿这才知道,身旁的这位靖王是个没脑子的话痨,神似离了娘不能活的小孩,三句话不离他的好皇兄。

从儿时被皇兄救下开始,到读书习字、打马狩猎、再到封王立府,滔滔不绝,一直讲到马车驶入宫门。

可是殷木槿实在讨厌林清堂。

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行。

所以他从头至尾未曾发表过一次言论,只是沉默着,从靖王连绵不断的词句中挖出些和沈玦有关的,嚼一嚼,当做百无聊赖里的消遣。

好在靖王已经沉浸在自我感动,自己足以陶醉自己。

马车行至内宫门,三人下车改为步行,靖王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尾,感叹一句“物是人非,好想回到小时候啊”。

这种话不能附和,殷木槿只当没听见。

宫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朝廷重员,大多三两成群,低声交谈着。

有人先注意到靖王出现,很快,消息传开,一群人不约而同的噤声,朝这边行礼问安。 w?a?n?g?阯?发?布?y?e?i????????è?n?????????⑤????????

靖王作为当朝唯一一个还好好活着,又被皇帝万般宠爱的王爷,自然是不少人攀附谄媚的对象,他这边刚让人免礼,那边人就一撮一撮地凑上来。

殷木槿趁机停步,落在说笑的人群之后。

话音减远,脚下的土地被嘈杂洗劫后,只剩荒芜的死寂。

两边宫人一个个低眉顺眼,缩着脖子,死物一样站着,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皇帝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了的,你看,我要是生活在这样的牢笼里,绝对得疯。”张庭突然挪步到他身边说。

“你倒是敢说。”殷木槿评价道。

“还行吧,”张庭和他并排往前走,“以前不敢说的,后来当不了官了,就敢了,大不了丢个脑袋。”

殷木槿不置可否:“你若想当官,请靖王帮忙捏个新身份也不是难事,何必非把自己困在京城。”

张庭不说话了。

殷木槿有点看不懂这人,打小励志读书,盼着长大了升官发财,结果时运不济,刚一只脚迈进官场,就被家里的事给牵连。

“张庭”这个身份已经不清白,最多只能借着靖王权势的荫蔽保得性命无虞。

“我不是来和你说做不做官的,”张庭面色不耐,指着他,“你可知你今日犯了大忌!”

殷木槿理直气壮:“不知。”

“你——”张庭气得手指发抖,“你往常都穿深色衣服,今天为什么一改常态?我不信你不清楚宫规深严,上到皇帝大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